學達書庫 > 蔣光慈 > 異邦與故國 | 上頁 下頁 |
九月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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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不舒服,腹內不時作響,這大概是因為吃西瓜吃壞的。譯書甚少。 我們下宿內新雇來了一位下女,她進入門內向我叩了兩個頭做見面禮,並說了些我所不懂的話,我真不知何以答覆她。天哪,我現在才知做啞巴是很苦的事情。 中飯時飲了一小杯中國的五加皮,它的價錢是那樣地昂貴!據說是因為關稅重;關稅的數目與酒的原來的價格相等。狡獪的日本人他們很知道,如果中國的酒容易運輸到日本來,那日本人自己的酒,便沒有日本人飲了。 今天我不吃晚飯了。很想把東京所有的熱鬧的地方逛一逛,然而我認不得路,沒有辦法。請朋友帶著罷,那是要損失朋友的光陰的。可是我雖到東京不久,我已發現了東京市上的三多:咖啡館,書店,果子鋪。這表現日本人的什麼呢?…… 聽說大咖啡館,大料理店,都兼營著淫業,這是不是真情呢?我很願意打聽明白,然而我不敢進去。我進過幾家小咖啡館,覺得很便宜;咖啡一角錢一杯,沒有任何的小帳,臨走時還聽見侍女們所說的親密的話:感謝,極其感謝…… 因為不舒服的原故,今晚早行躺下,然而反來覆去總是睡不著。腦海中湧起來了許多許多沒有連系的,斷片的思想。現在爬起來,且記錄下來幾段。 「兩個偉大的革命家與兩個偉大的文學家結了姻緣:Marx and Heine, Lenin and Gorky……」 「日本的菊池寬和中國的張資平同生著一副資本家的面相,前者已經有了一百多萬的財產,而後者才開始努力著。」 「中國的普洛作家不得自由,而日本的卻正相反……」 「我在日本久住下去呢,還是住了幾個月就回到上海去?我雖然不大喜歡東京,然而我在此地可以多寫一點東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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