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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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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命神醫萬柳堂聽胡玉笙居然當面要脅自己和他較量,遂冷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想能在胡香主面前印證印證輕功提縱術,這倒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好,咱們先考較哪一種?」八步淩波胡玉笙方要答話,突然抱月回廊上縱出一人,起落之間已到了近前,正是小俠祝龍驤,燕趙雙俠嫡傳的徒孫。趕到近前,向萬柳堂道:「萬師祖,這種飛刀換掌,讓徒孫來試試,徒孫不成時,萬師祖再上。」萬柳堂想不到,在這種決最後勝負時候,晚輩的弟子竟自敢貿然下來試這種絕技。自己對於祝龍驤的武功本領,雖是略知一些,只是他敢應付這絕技,這可沒有多大的把握。只是他是燕趙雙俠的門下,他兩個師祖全不來攔阻他,自己過分阻攔,恐怕更招來燕趙雙俠的誤會,疑自己輕視他的門下。想到這裡,遂向祝龍驤道:「龍驤,你可要小心,不可大意。這是一種輕功提縱術中上乘功夫,你若一個應付不當,可有性命危險。何況胡香主是成名的武林前輩,更非你能夠和他論武功的對手,你可要自己打量。」小俠祝龍驤諾諾的答道:「師祖盡請放心,徒孫自知謹慎。」 萬柳堂隨向八步淩波胡玉笙道:「胡香主,祝龍驤要在香主前請教,他這種不度德不量力,香主還要多多指教,我在下要在這裡瞻仰瞻仰,胡香主,請你給他領領招,也叫他長長見識。」八步淩波胡玉笙一見,竟出來這麼個後生晚輩,自己十分不悅,立刻陰沉著面色,向萬柳堂道:「祝小俠既然要下場子施為,定是對於這種飛刀換掌,有著很深的鍛煉,萬老師倒不必替他擔心。」八步淩波胡玉笙剛要向祝龍驤招呼動手,忽然抱月回廊中走出一人,遠遠的招呼道:「香主少待,敝舵奉幫主諭,先陪這位小俠走一趟。」胡玉笙一回頭,見下來的正是禮堂師閃電手薛庸,胡吞主立刻把身形往旁一閃,隨即向禮堂師薛庸道:「好!你陪著這位小俠試試這種飛刀換掌吧!」閃電手薛庸向八步淩波胡玉笙俯首躬身致敬,向小俠祝龍驤一抱拳道:「祝小俠,薛庸我對於武功本領沒有什麼功夫,只有性之所近,喜愛這種小巧的功夫,祝小俠,咱們試試吧!我這種歲數,筋骨已老,實欠靈活,小俠倒要你格外的讓招。」小俠祝龍驤笑嘻嘻道:「薛老師,別和我這麼客氣。我這是抛磚引玉,來到十二連環塢中,哪好就這麼空空的回去,多少在名家面前討討高招,薛老師你就多指教吧!還有我醜話說在頭裡,我在本門中輩分最低,武功最嫩,象你薛老師全是成名的老師,在江湖上已經成名,有個失招之處,自己和自己就覺著難堪,其實擱在我身上就算不得什麼了!我這樣晚生後輩,拿著栽跟頭現眼算不得什麼,萬師祖你說是不是?」 萬柳堂怒目相視道:「祝龍驤,這不是你胡言亂語的時候,好好的和薛老師走一趟,趕緊退下來。」祝龍驤微笑著已走進花棚下。這時禮堂師薛庸聽祝龍驤的一番話,十分可惡。自己身為禮堂師,哪能和他過形口角,只有裝作不懂。遂向萬柳堂一拱手道:「萬老師,在下是奉幫主之命,不得不來陪小俠走一趟,萬老師多多指教。」續命神醫萬柳堂見這薛庸雖則身入鳳尾幫,執掌著外三堂,倒絕無那種惡習,自己趕緊的抱拳答道:「薛老師請你讓著點,龍驤這孩子過分頑皮,不要與他一般見識。」薛庸說了聲:「萬老師過謙。」跟著也走進花棚。小俠祝龍驤已然在那等侯,站在北面首,把上首給這閃電手薛庸留著。這時薛庸走到了南面,兩人每人全站在一口刀的後面,閃電手薛庸說了聲:「小俠請。」祝龍驤也說聲:「薛老師請。」兩下裡這一各打招呼,立刻各自一抬手,把面前的懸刀刀鑽抓住,往外用力一送,這兩口刀全被蕩出去。小俠祝龍驤身一縱,已躥了出去,落到了西面,閃電手薛庸落在了東面,兩下裡是同時的動作;刀蕩出去,立刻兩下裡全是身隨刀進,東西的刀往當中一撞,南北兩柄刀已然撞回去。 這兩柄刀在當中一合時,「嗆」的一聲,兩柄刀擦著刀尖子一劃,其聲清脆,閃電手薛庸已縱身而進到了當中,才推過來的兩柄刀已然向前夠到了力量,倏的翻回來。刀身既重,這一蕩起來,勢子更是疾,閃電手飛縱過來時,刀鑽奔了右肩頭。這位禮堂師閃電手薛庸往右一上緊,這柄刀已擦肩回去。可是背後的刀到,斜往前一縱身,避開刀鋒,小俠祝龍驤卻從斜刺裡撲過來,口中還招呼:「薛老師留神!」嘴裡是叫人家留神,他手底下可真是招呼,竟自雙掌一分,右掌一長身奔薛庸右耳輪,只虛虛往外一遞,立刻左掌換出,向閃電手薛庸的右肋打到。 薛庸是獨具精純造詣,身軀不閃不避只用半翻身,右掌往外一戳,掌線斜向小俠祝龍驤的左掌戳下去,險些正傷祝龍驤的脈門,祝龍驤趕緊的一撤左臂,立刻斜身一個走勢,這次是真險,險些被翻回來的飛刀掛傷了肩臂。這時兩下裡全把身手展開,祝龍驤是仗著一身小巧的功夫,靈敏巧快,更有大師祖追雲手藍璧傳授的輕身提縱術,七十二式短打的功夫,專以小巧靈活擅長。二師祖矮金剛藍和,傳給他燕青十八翻這種功夫,以身手變化迅捷,進退轉側,能在刀劍圍困之下,赤手應敵。練這路功夫,一來需要天賦的身體輕靈,更要目力充足,臨敵不驚不亂,必須對於這路功夫特別喜愛,才能得著它的精緻,運用起來,實有驚人之處。這位禮堂師閃電手薛庸若不是對於這飛刀換掌,有獨到的功夫,焉肯輕易的出頭。薛庸對於這種功夫,當年曾親自練過,曾在這上面死下過好幾年的純功夫,又於武功上也偏重到矯捷巧快,在江湖上得了個閃電手之名。今日和小俠祝龍驤一換掌拆招,把一身本領施展開來,縱躍靈滑,穿行在這四柄刀來回翻蕩之下,刀沉力重,越是悠蕩開力越大越快。慢說被刀尖子撞上,立刻就得斃命當場,就是被這刀劃上,也得受重傷。真較量上,誰也不肯再容誰,誰得手時還要推波助瀾的,把飛刀推蕩一下。 小俠祝龍驤論起功夫本領,絕不是禮堂師薛庸的對手。祝龍驤占了身軀瘦矮,這一來占了極大的便宜。這四柄懸刀從前後左右往當中交錯的時候,只要自己不是被薛庸掌勢逼住了,不能再移動時,稍煞腰往下一塌身,懸刀就能從身上過去。禮堂師薛庸身軀高大,哪如祝龍驤靈巧?祝龍驤更是狡猾,只要一得手,就借勢推動已經悠著的懸刀。在先前,這閃電手薛庸因為這是燕趙雙俠心愛的徒孫,他雖是敵手門下晚著兩輩的人,自己身為鳳尾幫下的弟子,倒論不著輩分高低。不過以一個堂堂的鳳尾幫外三堂的掌堂師,對付一個後生晚輩,勝之不榮,只想和祝龍驤略試身手,叫他知難而退。何況自己也最喜歡有本領有膽量的少年,更不願叫他們傷己手內。從一上來施展開輕身小巧的功夫,安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哪知遇到這種刁鑽古怪的少年,人小本領高,年歲不大,壞主意多,兩次三番祝龍驤推動懸刀,雖不能把飛刀的路線變了方向,可是只要借刀蕩動,也能差個半尺。這一來閃電手薛庸就含怒意,兩下裡正追到一處,閃電手薛庸一個飛身甩掌,人是走勢,掌也發的勁疾,祝龍驤險些被這一掌兜實了,只掃上一些,身軀已被送回三步來。閃電手薛庸是奔東撤身,小俠祝龍驤是往西退,兩下裡是背對背的散開。東西兩把刀正在當中交錯的往回下蕩回去,按兩人的身勢是全是迫著懸刀往回退,南北兩口懸刀更是夠不上。哪知小俠祝龍驤雖沒傷在薛庸的掌下,可也險些栽在當場。憤怒之下,猛然往前一趕步,往西退回去的刀身,往旁錯開半步,把刀柄硬抓住。右手抓刀柄,左手攔著刀身的當中抓住刀背,身軀往下一沉,依然是面向著西,把全身懸在刀上,兩足踵一用力,往外一踹,身軀帶著這柄刀,連人帶刀一齊悠過來。 小俠祝龍驤這簡直是冒險行事,憑兩臂之力,把全身全懸在飛刀上,腳朝後,頭朝前,仰面朝天倒翻著,這種勢子更較原悠動的刀,加了更大的力量。動作不過刹那之間,人刀全到,壓追著禮堂師閃電手薛庸的背後戳來,這一手薛庸還是真沒想到,覺著背後的風聲不對,微一斜身,已看到祝龍驤竟敢用這種奇險的身形逼到近前,趕到發覺已是刻不容緩,刀頭巳到了自己的右肋後,可是迎頭的刀也正翻回,雙管齊下的人到刀到,任憑閃電手薛庸怎樣快也不易躲,後面的刀尖子已然堪堪挑著了禮堂師薛庸的肩後,這種刀是越往前欺,越往上揚。就在這刹那之間,閃電手薛庸右腳微往上一滑,左臂往後一甩掌,往這懸刀悠過來的小俠祝龍驤就打。這就叫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我既然毀在你手裡,你也別想再逃出我的手去。就在這兩敗俱傷的一刹那,續命神醫萬柳堂已經用一鶴沖天的輕功提縱術,飛縱上了那懸飛刀的鐵環子上。雙手一捋那鐵環子,腳下往,這根巨繩上一崩,竟把下面連人帶刀的悠回去。小俠祝龍驤已經是飛縱下來,閃電手薛庸也飄身落在花棚外,薛庸氣的面色全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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