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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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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班武師鏢師們全結束停當,工夫不大,已然到了二更,店門已關上,各屋的客人多半睡了。那店家忽然聽得店外有人叩門,一問原因,原來是找那廂房客人來的,店家只得給開了門。這裡眾鏢師隔門查看時,只見來的是兩個匪徒,一個年約三旬上下,赤紅臉,額上有塊很大的疤痕,另一個年約二十多歲,骨瘦如柴,這匪徒瘦的特別,看著好象皮包骨。這兩人在燈光閃爍中,目光銳利的特別。隨著店夥進了那匪徒屋中,也聽不見他們見面說甚麼話。店夥跟著回自己房中去歇息。這裡伍宗義暗暗囑咐兩個粵商,不論遇上什麼事,千萬不要管,大家自有對付的手段。當時兩個客人雖然是害怕,可是事到臨頭,也沒有法子了,只好聽憑鏢頭的囑咐。 這時伍宗義把那外屋的燈光全撥得僅剩一點微弱的燈光,才要分頭行事,哪知院中竟發出輕微的聲息,屋中的一班武師全是久曆江湖的,全聽出是有夜行人。屏息向外察看,只見從店門過道上躥上一人,一身青色的短裝,背插單刀,肋挎鏢囊,身形十分矯捷。這人到了廂房上,向下輕輕連擊了三掌,也不等屋中人出迎,這夜行人逕自飄身落在了院下,腳下連一點聲息也沒有,到了門首,推門而入。 這時蔣鏢頭等算計店房屋中,匪徒已集聚了四人,這樣看起來,匪党尚不知有多少人?這時大家一起招呼,江南鏢客伍宗義、北路鏢頭蔣恩波、飛刀盧建堂、滄州武師計筱川、鏢客鄧謙,全躡足縱步躥到院中。蔣鏢頭用手一指點,盧建堂,計筱川奔廂房的後窗,蔣恩波、伍宗義分向窗前門戶查看,請鄧謙在屋面上給巡風瞭望,這五位鏢客武師,分頭向廂房掩過來。飛刀盧建堂和計筱川兩人各自施展輕功提縱術,飛身躥上了廂房,翻到屋後。這裡正是廂房後的一個過道,這一帶廂房和後窗全在這夾道內,兩位武師見後窗燈光隱隱,人影幢幢。 這位飛刀盧建堂和計筱川伏身在後窗左右,幸仗著後窗紙破洞很多,容易往屋中察看。只見這是兩間通連,在前簷坐著兩個匪徒,靠山牆那匪徒正是早來的那匪人。在靠後牆的這邊,坐著一個正是剛從房上下來那個背插單刀挎鏢囊的,這四人正在低聲私語,竊竊商議著事情。前面那個鏢師伍宗義、北路鏢師蔣恩波兩人,輕身提氣貼在窗前門側,往裡偷窺,只見那假冒店夥,用「量天尺」江湖術的匪徒,向新來的三個匪徒說道:「瓢把子說是今夜趕到百福驛,可是到現在還沒到。那可說不得,我們不能把這個機會錯過去,可跟著動手了。」那個背插單刀的匪徒忙答道:「師兄,我看還是等候瓢把子到了動手,有個失錯,我們落不了甚麼包涵。再說這次又有這班淮陽派的武師突然和他們合了夥,我們多添了十幾個勁敵。還是等瓢把子來了,計畫一下子。我們是擔的好,擔不了不好!我們伸手把這股買賣做下來,瓢把子趕到,不過是獎勵我們一番,可是我們一個接不下對方敵手來,咱們栽在這兒不算什麼,把瓢把子的萬兒栽了可算毀了,咱們有何面目再見瓢把子?」那骨瘦如柴的匪徒冷笑一聲道,「葉師兄,你怎麼只會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他們這班人不錯是有點扎手,可是也不致于象葉師兄所說,就不能動他了。淮陽派的門人更不足慮,聽說清風堡綠竹塘的掌門人,已率一班武師們趕奔浙江南雁蕩山十二連環塢,所有這次所來的,全是留守的,並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物,我還沒把他們放在眼內。不論這票買賣要的下來要不下來,也得跟他們比劃一下子,就是要砸了,我們也能仍然按樁跟著他們,等待瓢把子到了二次動他不遲。」這時那假冒店家的匪徒道:「我們既已擠到這,只有比劃一下子看吧!我們也不能慮勝不慮敗,我們索性先試試這撥點兒究有幾個扎手的?能夠順順當當的把這票買賣拾下來,那算我們同道中正了『萬兒』。要是過於扎手,我們趕緊知難而退,索性等瓢把子到了,咱們再拿主意。」當時這班匪徒彼此互相爭論了會子,全是好大喜功的多。終於計議好是在當夜三更後由那假冒店家的匪徒,率領一齊動手。 江南鏢客伍宗義向北路鏢頭蔣恩波一打手式,離開了窗下。伍宗義向蔣鏢頭道:「怎麼樣?咱們動手麼?」蔣恩波含笑道:「伍二弟,你不是沒有見過這種綠林道剪買賣麼?好在我們已經把陣勢擺好,不怕他鬧出掌握去。我們索性看著他怎樣入窯,伍二弟,怎麼樣?」伍宗義點點頭道:「好吧!我也想開開眼。」兩人商量好,遂由伍宗義悄悄的通知了飛刀盧建堂和計筱川,叫兩人全要小心提防著屋中賊人,只要他們一出窯,趕緊散開了,容他們動手。屋裡的人不動他們,我們外邊千萬不要忙著動手。飛刀盧建堂和神拳計筱川齊答道:「我們絕不會誤事。」這才要互顯身手,一較高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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