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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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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珍又道:「此次和冷雲飄交手,受傷和戰死的人,都算是為國捐軀。戰死的家屬賞銀一千兩,重傷的發醫藥費五百,輕傷三百。其餘凡出過力的都賞銀五十兩,此事交方副將辦理,銀子暫時由侍衛營撥給。」 羅池躬身道:「回領主,這些人名冊上都沒有名字的,故此這筆錢侍衛營很難報銷,領主明察。」 「不要緊。」白玉珍道:「由我私人支付好了,你回京後去找和中堂的大總管劉全,我有大筆銀子交給他保管著呢。」 羅池連聲答應,方陽又上前叩謝:「領主待人恩厚,方陽縱然肝腦塗地,也難報大恩于萬一。」 「言重了。」白玉珍道:「你把這裡的事情料理清楚,便挑選一批得力手下,趕去十二鐵機堡和香浩然會合,我另有差遣。只要你努力巴結差事,我保你很快就升總兵官。 方陽感激得不知如何才好,退出來之後對他的手下說:「今天得玉珍領主賞識,才算是撥開雲霧而見青天了。」 方陽退出去之後,房中剩下的都是白玉珍帶來的人。 黃威便道:「領主請恕卑職多口,今日之事本來計出萬全,眼見冷雲飄插翅難飛,全是方陽和柳若華誤事,如何還對方陽封官賞賜?領主對人太好了。」 白玉珍幽幽地道:「這不能怪方陽,要怪只能怪我用人不當。」 曹孝忙道「這怎能怪領主呢?那方陽說得嘴響,連我也沒有料到他如此無能,不過此時正當用人之際,也只好多包涵一下了。」 羅池道:「依卑職看來,火騎會的人反而有些膽勇。」 孔伯全道:「羅大人說得是,這批人倒該好好拉攏一下。」 白玉珍點頭道:「你們都說得是,此時你們便去和火騎會的人結納一番,今天還得連夜趕路,要在消息傳到燕子崖之前幹掉冷雲飄,否則只怕夜長夢多。」 眾人都行禮退出,只剩下曹孝在旁。 白玉珍道:「曹大人怎不出去歇息?」 曹孝道:「回領主的話,此時天色已晚,夜間趕路吃力,倒不如進點飲食,稍事歇息,待明早再動身去鐵機堡,領主千金之軀,還望珍重才好。」 白玉珍道:「好倒是好,我只擔心會走脫了冷雲飄。」 曹孝道:「冷雲飄中了暗器,功力總是打折扣,況且他負傷逃走,總不外乎趕回孫河鎮和五龍山這兩條路,領主已命駐門頭溝的烏登選率鑲白旗勁旅移駐孫河鎮,冷雲飄回孫河鎮只有自投羅網。」 白玉珍道:「如果他回五龍山呢?」 曹老道:「回五龍山的路雖然有好幾條,卻以經過鐵機堡這條路最近。歐陽大人親自坐鎮十二鐵機堡,又有香浩然和火旗會的追魂無影鐘克非相助,冷雲飄如何過得去?」 白玉珍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也罷,就在此歇宿一晚吧。」又壓低聲音道:「曹大人,你和周玉相熟麼?」 曹孝道:「見過幾面,也有點交情。」 「那就很好。」白玉珍道:「周玉拜在先夫黃志丹名下為記名弟子,也算是我的師弟,傷了他也不好交代。偏偏他又夥同冷雲飄胡搞,你想法子透個信給他,叫他別犯糊塗。」 曹孝道:「領主放心,這事卑職可以效勞。我去告訴他,這件事是聖上交代和中堂,和中堂傳諭剿辦冷雲飄,事情很大,誰都擔待不起。」 「對了,就這麼說。」白玉珍喜極於色:「你叫周玉別混在裡頭瞎起哄,到時候我護不了他。」 曹孝道:「周玉是少爺脾氣,任性得很,不過卑職曉以利害,諒來他會聽的,我只怕黃威會說閒話,事關叛逆,卑職這點前程可擔待不起。」 白玉珍鳳目一睜:「黃威敢多事,我先摘他頂戴,你不用擔心。」 「那就全仗領主了。」曹孝又道:「黃威是歐陽大人的心腹,卑職與他翻過臉。這事因歐陽大人行為不檢而起,黃威教唆歐陽大人在外頭弄了好幾個女人,鬧得很不像話,卑職勸過黃威幾次,我兩人為此而鬧得很不痛快,黃威的武功好,也很能辦事,就是心術不正,所以卑職得時時提防他。」 白玉珍「嗯」了一聲道:「歐陽雲從和黃威在外頭眠花宿柳,以及包占粉頭的事,我都知道,這些人本不是正經人,如今做了官,難免會幹些混賬事,不過曹大人,你也莫想歪了,歐陽雲從是志丹生前的朋友,所以我看在先夫份上,對他加以照拂提攜,其實我二人清清白白。我也曉得外頭有人說些閒言閒語,好在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問心無愧也就不去理會了。」 白玉珍說出這一番話,自己也止不住臉紅,她和歐陽雲從結了霧水姻緣之後,非常之後悔,此時索性一推六二五,不肯承認。 「領主這番話,卑職很明白。」曹孝道:「自來寡婦門前是非多,旁人蜚短流長,也是有的,不過歐陽大人也太不該了,不是卑職挑撥離間,歐陽大人一提到領主,不是說我的小老婆如何,就是我會吩咐白玉珍如何,或是那個小寡女離不開我,或是她姘上了和珅,卻也離不開我歐陽雲從。諸如此類信口雌黃,令人氣外。」 白玉珍勃然變色,一張粉臉氣得通紅:「曹孝,你這些話是真的?」 曹孝道:「卑職有幾個腦袋敢哄騙領主?領主若是不信,不妨問問羅池,侍衛營的領班們哪一個不曉得?」 白玉珍咬牙道:「這個挨千刀的王八蛋,周玉一早就給我說這個人靠不住,勸我疏遠他,不要上他的當,唉。」 曹孝忙道:「領主不要生氣,慢說領主沒有和他有過什麼,縱然上了當吃了虧,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認賬就完了。以卑職愚見,領主以後不要太順著他,否則他越發肆無忌憚,對外胡言亂語,于領主清譽有損。」 白玉珍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滿腔怒氣按捺下來,說道:「謝謝曹大人告訴我這些,要不然我還蒙在鼓裡呢?這才是人心隔肚皮,太叫人寒心了。曹孝,你剛才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曹孝忙道:「是卑職失口亂言,請領主恕罪。」 「我不是怪你。」白玉珍道:「我想你這句話很對,我這個人太過不拘小節,也太老實,容易被人誤會我水性楊花。」 曹孝道:「那是領主多心,沒有人會這樣瞎猜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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