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張夢還 > 血刃柔情 | 上頁 下頁
一七


  秦玉珠看了夏雲一眼,說道:「好像……對方一出手夏雲就躺下了,接著這位張爺也給打倒了。對方好像沒有怎麼費力。」

  夏雲忙道:「那是我們沒有提防,真要幹起來的話……」

  花惜春截口道:「我沒有問你,輪到我問你時,你再吹牛也還不遲。」

  夏雲不敢再說。

  舒棟樑道:「二當家,照玉珠說的情形看來,那小子的武功比這兩個飯桶高出很多,像這樣的高手,會跑到宜春院來爭風打架麼?這不近情理。」

  「你說得是。」花惜春道:「而且這人並非真正的對頭,可以斷言,你想想看,照他一招便制服夏雲、張富的身手而論,便活拆了他二人也非難事,何致於只輕傷他們呢?」

  舒棟樑點頭道:「二當家說得是。那麼他來這宜春院幹什麼呢?」

  夏雲和張富都知道頭兒的脾氣,這時候說話多半會碰釘子,都閉著口裝聾作啞。

  秦玉珠道:「花公子!梁哥!這宜春院是尋歡作樂的地方,王孫公子達官貴人,人人來得。那年輕小夥子縱使身懷絕技,到這種地方散心解悶也是平常事啊!」

  「話是不錯。」花惜春道:「秦姑娘,我想問問,你們的岳媽媽是什麼人?」

  秦玉珠不禁一怔,但很快就明白花惜春弦外之音,說道:「我明白二當家的意思。宜春院從前的老鴇姓林,這位岳媽媽是去年來的,花了大筆銀兩從林媽媽手上盤過這家妓院。聽說她從前是江南的名妓,曾經在金陵和蘇杭高張豔幟。」

  花惜春「唔」了一聲,說道:「我瞧這岳媽媽不過三十左右,名妓收山本來不限年齡,但她仍然吃這口煙花飯,又不是年老色衰,怎麼會幹起院媽媽來呢?」

  舒棟樑笑道:「一個隻會出賣色相的女人,除非從良,你叫她幹什麼?」

  花惜春道:「那也說得是。」

  舒棟樑低聲道:「二當家看出了不妥?」

  「有那麼一點。」花惜春道:「張富和夏雲先回去歇息,你們的傷勢不打緊吧?」

  張富道:「二當家寬念,我和夏雲的傷都沒有什麼,就是心頭這口惡氣難消。」

  花惜春笑道:「藝不如人,那也沒有法子,看開點算了。回去收拾一下,咱們明天一早就得回山。」

  夏雲道:「二當家剛來就要走?您不多玩兩天嗎?」

  花惜春道:「大當家有諭令到來,要逛下次再逛吧!再說張富剛吃了虧,大約也沒有什麼勁頭了吧!」

  張富低頭道:「是,我這就回去。」

  「我和你一道走。」夏雲道:「他娘的,今天真是日子不好。」

  張、夏二人走後,舒棟樑搖搖頭,說道:「他兩個的情誼是深厚得很。」

  趁著玉珠起身斟茶之際,舒棟樑低聲道:「二當家,要不要我去摸摸這個岳鴇兒的來歷呢?」

  「不用了。」花惜春也低聲道:「你只今日就和玉珠贖身,儘快接她出去安置,以後這類地方還是少來的好。」

  舒棟樑連聲應是。

  花惜春又道:「怎麼今天夏雲受了傷,卻沒見他的相好出來照應他呢?」

  「二當家真是細心。」舒棟樑笑道:「夏雲的相好海棠是在梨香院,不在這裡。」

  「那就是了。」花惜春道:「如果他們兩情相悅,出於真心,你也斟酌替他辦了,有了家也可以安心辦事。你要記住,和咱們山寨無關的事儘量少理會。」

  「二當家放心,屬下理會得。」

  秦玉珠親手斟茶送給花惜春。

  「生受姑娘了。」花惜春接過茶杯,放在桌上,又取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雙手遞過,笑道:「秦姑娘,些許薄儀,略表心意。你和胖子成婚之際,萬一我事務纏身不及趕來,你要多原諒,如今我到惜花樓打一轉,明日清晨我便要離去,不及向你辭行了。」

  花惜春來到惜花樓的時候,還只是下午,酒樓上冷冷清清的,還沒有開市呢。

  花惜春上樓之時,正碰見一位少女匆匆下樓,花惜春抬頭一看,脫口道:「桐香姑娘。」

  那少女正是薛靜柔的愛婢桐香。

  桐香叫了一聲道:「花公子,你這麼早就來了?」

  花惜春微笑道:「有一點事,所以提早了來。你家小姐在樓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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