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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蠍尾鋒針,老魔施惡陣;釵光劍影,四女斬紅旗 袁孤鳳忽向沈翠屏道:「大師姐,我隨甘師哥去打陣好麼?」沈翠屏微微搖頭,袁孤鳳不敢再響。 這時張卞兩人也退了回來,張淩雲搖頭道:「這金蠍陣門道很古怪,這樣亂打不行,得另想辦法。」 薛絳樹略一沉吟,便道:「照方才他們變化的情形看來,要破此陣倒不難,但卻得下一番研究演習的功夫。如今時間又不許可咱們那麼做。」又問張卞兩人道:「三師姐,四師姐,我見你們兩人和那姓喬的傢伙繞了個圈子就算了事,到底你們在攪什麼呢?」 張淩雲搖頭道:「他不和我們交手。我們有力無處使,也無可奈何。」 她們在此議論紛紛,赤城仙子沈翠屏卻一直凝眸望著那招展的紅旗,似乎另外在考慮什麼事。這時卻掉頭對甘季英道:「甘師哥,人死不能複生,劉陳兩位師侄不料喪生在這邪陣之下,這也算他們命中註定,我們只要能設計為死者復仇,也就算盡了我們同門之誼。你先平一平氣,然後我們再協力破陣。」 沈翠屏自來說話緩慢柔和,這時為了勸解甘季英,話調較平時更要低緩,誰知甘季英此時正滿腹悲憤難平。一則痛心兩個師侄正當英年,不幸竟招橫死,當然痛心之極。二則兩人皆二師兄岳定一門人,這一來如何向師兄交待? 沈翠屏說話如果也是怒髮衝冠,那麼他心頭還好過一點。偏生她的語聲又柔和,又緩慢,甘季英卻又誤會她有幸災樂禍之意。便冷笑道:「沈師妹不必再提了。套一句江湖行話,我這兩個師侄,他們功夫不到,學藝不精,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可借的。我也沒有氣,更說不上報仇。不過我太乙宮的門人可栽不起這種筋斗,我好歹還要闖它一闖。」說罷掖了掖袖口,手提寶劍,便待硬闖。 他這幾句話,可把張淩雲等人全激怒了。沈翠屏平時多居天臺赤城山,很少回華山來。青年姊妹會少離多。每次見面似覺份外親熱,便是青靈大師對這門下長徒,也較別的徒弟不同些。所以眾同門姊妹對於這位大師姐尊重不下於乃師青靈大師。如今甘季英說話竟敢這麼無禮。張淩雲薛絳樹董飄香等幾個火氣旺的,便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 反而沈翠屏自己倒並不在意,聞言只淡淡一笑。 這邊袁孤鳳一心衛護著甘季英,生恐他和眾姊妹爭吵起來,便扯扯他的袖子道:「甘師哥,你先聽聽大師姐的主意再說呀。反正今日非破了他們這勞什子金蠍陣不能算完。甘師哥,你就別生氣啦。」 甘季英也悟出自己适才太過衝動,只得勉強笑道:「小師妹,非是愚兄生氣,他這陣勢太古怪,輸了實在不心服。沈師妹有什麼高見?愚兄願聞其詳。」 沈翠屏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也不識得此陣。我在赤城山居住時,曾聽天臺派的公孫道友談起過,昔年西藏斑竹岩的天蜈教,與人群鬥之時便有一種極兇惡的陣法。似乎極似今日所見的這個怪陣,他這陣法厲害之處,便是在走位聯絡上頭,憑你功夫如何高強,應付起來也異常吃力。 沈翠屏話未說完,薛絳樹便插口道:「這話對了,這吳老怪專愛偷人東西,這陣法八成也是向人偷來的。大師姐既然知道他這陣法的出處,想來也該知道破法了。」 沈翠屏搖頭道:「我也是聽人家談起罷了。哪裡知道破陣之法?」 薛絳樹著急道:「不知道破法,豈不足枉然麼?」 賈墨羽橫了她一眼道:「大師姐自然另有計較,你忙什麼呢?」 沈翠屏搖頭笑道:「也說不上什麼計較,但我想出了個笨法子。咱們既然不懂他這怪陣法,那麼乾脆不理他們。」 薛絳樹詫異道:「不理?」 卞宛青嗤的一笑道:「五妹,枉自你聰明一世,怎的不明白大師姐的意思,你聽過調虎離山之計麼?」 薛絳樹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拍手道:「這法子果然高明。我們聽大師姐調度好啦。」 沈翠屏對大家略為吩咐一下,便由薛絳樹董飄香林紅梅袁孤鳳四人出去。薛絳樹寶劍一擺,叫道:「金蠍教的各位好漢們,我們青靈觀門下的四個無名小卒,要在諸位手下討教幾招。」 喬明山曾與薛董等人交過手,便笑道:「薛姑娘休得太謙。既然有心賜教,我們弟兄奉陪便是。」 武三丈在吳文風座下眾弟子之中,最工心計,今日之事,他不但看出前途險惡,而且深覺吳文風舉動太出乎尋常。 按理這金蠍陣如果由吳文風主持,威力應當大得多。便是吳文風要坐鎮主壇,分身不暇。也應由大師兄鐵玉谷主持才對。但吳文風卻偏派自己主持,而且臨行時又囑咐千萬不可再回主壇,種種形跡,皆令人可疑,武三丈明知乃師為人極其狡詐無信,生平只重利害,不重道義,自己平時雖得乃師寵愛,但在急難關頭,卻也保不定被他作為犧牲。武三丈這麼一想,對吳文風信心全失,舉止之間,不免顯得有點精神恍惚。這時一見薛絳樹等四人前來。只得勉強收攝心神。紅旗一招,金蠍陣重新布好。 武三丈定睛一看,見來的是四個小的。其餘沈翠屏賈墨羽張淩雲卞宛青,以及甘季英等,卻站在一旁觀看,心中大疑,暗想:連華山派的兩個門人俱已喪命在這金蠍陣下,敵人理應警惕才是。怎的幾個硬手倒下來,反令年紀小的來送死不成麼? 武三丈心中詫異,便故意問道:「久聞青靈八俠威名,另外四位怎的不一齊上手呢?」 薛絳樹笑道:「我們先來試一試,如果不成,自然會八人齊上。喂!武當家,我先問你一句話,我瞧你這金蠍陣,很像西藏天蜈教裡的一種陣式,可是不是呀?」 她這一問,倒把武三丈嚇了一跳。其實吳文風從未說過這金蠍陣的來歷。武三丈自然也不知道,但武三丈卻知道吳文風早年確實在藏邊住過五六年,他的一身本事是從六手金猴侯商學來的,侯商乃是昔年暗器名家火雷王孫天夷的徒孫,孫天夷久居藏邊想來和天蜈教也有關係。他卻不知道昔年天蜈尊者和火雷王不但毫無淵源,而且兩人還有宿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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