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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蔣少白也已沉不住氣,聞言拱手道:「幫主!在下不再打擾,竟欲連夜趕往鹽屍洞……」

  武宏幫主急忙起身攔住道:「少俠!且慢,忙也不在半夜,何況,鹽屍洞究竟在何處,我們並不知道!這半夜三更要到哪裡去!」

  蔣少白不由一愣,頓時面紅耳赤的道:「鹽屍洞………難道……難道老幫主你也不知道?」

  武宏幫主沮喪的搖頭不迭道:「小老兒四海為家,走遍了宇內,只是這鹽屍洞在何處,實是一無所知……」

  老幫主的話未落音,突然屋面上發出一聲梟啼似的怪笑:「哈!嘿!少見多怪!井底之蛙!」

  屋內的人不由全是一震,想不到丐幫的總壇重地,竟有人在屋上埋伏。

  武宏幫主只氣得混身發抖,搶先穿出廳去,怒吼如雷道:「何處小輩!竟敢侵入本幫!」

  蔣少白與碧霄公主也雙雙射起,同時躍身出廳,內中尤以蔣少白的身法最快,後發先至,領先躍上屋面,游目四顧。

  四野空蕩蕩的,發話之人影蹤全無,明湖上水氣騰騰,也沒有什麼發現。

  一時眾人愣在屋面之上,彼此互相觀望,武宏幫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手拈著花白的短須,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了下去。

  因為,丐幫總壇讓人家來去自如,這個跟頭總是栽到家了。

  反倒是蔣少白,心中雖然恨極,但眼見武宏幫主氣憤欲絕的神情,只好安慰的說道:「老幫主!何必氣成這個樣子,在下既然來了,總要想盡方法,會會這般殺不完的縮頭烏龜。」

  說到此處,忽然碧霄公主指著日月湖蘇堤方向水上,低聲道:「表哥!你看,那只小船好生奇怪。」

  淡淡月色,茫茫煙波。

  湖心,果然有一葉扁舟,箭一般的疾駛而來,劃出一道雪白的浪花,在澄清的湖面上特別刺眼。

  武宏老幫主也不禁道:「這小船好怪!偏又這般快法,船上的人必然是個練家子。」

  答話之中,小船已進入白堤,正向墓園馳來。

  奇怪的是,那小船離白堤尚有三五丈之遙,忽然船頭一沉,一條修長的人影,從船上一射而起落在白堤堤面,絲毫不慢,三兩個起落,又落在墓園的大門以外,輕功雖未到爐火純青,但卻儼然不慢。

  武宏低喝了聲:「好大膽的狂徒!欺人太甚!」

  喝聲末已,人如一只蒼鷹,陡然飄身彈起數丈,迎著來人撲去。

  一門宗師,丐幫的幫主,怒極起勢,也是快如流星捷比鷹隼。

  這一連串的變化,也真是快到到極點,幾乎是同時而發。

  等到蔣少白與碧霄公主回過意來,蔣少白見幫主已與那射來的修長漢子動起手來。

  這時,丐幫的幫眾,也各操傢伙,蜂湧而上。

  他們雖為了丐幫的顏面沒有群毆,但卻圍成一個五七丈大小的圈子,咿喊助威。

  來人乃是三十左右的修長大漢,青紗蒙面,雙目炯炯身手雖可應付,但招式並不出奇,顯然並不是出類拔莘的高手。

  蔣少白心中不由大疑,他想:憑他這等身手,怎會能潛伏在屋面上,沒有被人發現?憑他這三腳貓的技業,為何敢輕捋丐幫的虎須去而複返?他有這份膽量,敢單人獨馬來闖丐幫的總壇?一連串的問號,一團疑雲在蔣少白心頭盤算。

  而且那修長漢子一面急振雙掌,招架武宏幫主的瘋狂攻勢,一面大喝道:「見面就打!講理不講理!住手!」

  武宏幫主盛怒之下,那理會這許多,一雙臂膊舞得風雨不透,一雙肉掌全是進攻的招式。

  就在此刻,墓園之內突然一聲嬌叱:「老幫主,請暫息怒,事有蹊蹺!」

  嬌叱聲中,鶯鶯的人已飄風般躍進場子,青袖微拂,左拒丐幫幫主的雙掌,右掃修長漢子的鐵拳。

  這丫頭在碧霄宮中年長月久,功力進境之速,令人咋舌,准、狠、快、力,四字俱全,居然硬把拚一鬥熾烈如火的兩人,逼得雙雙各退丈餘。

  蔣少白在眼內,不由大大的不悅,私忖:「丐幫幫主管自己的事,我們不出手幫忙,原是因為來人並強過武宏幫主,為何這丫頭反而要做和事佬呢?」

  心念既起,彈身向前,高聲道:「鶯鶯!你是怎麼啦?」

  不料。那修長漢子一聽蔣少白的名字,好像身子一震,趨前幾目光,奇怪的望著鶯鶯道:「你……你是……是鶯鶯?」

  「哎呀!算我的眼睛沒瞎,你是湯……」

  修長漢子雙目一凜,忙不迭的道:「鶯鶯!有話進去說!小主人來了沒有?」

  鶯鶯一指蔣少白道:「喏!這就是小主人!」

  修長漢一躍向前,納頭便拜。

  這一突然的變化,不但蔣少白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連在場眾人也都面面相覷,不知這漢子與鶯鶯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蔣少白見那漢子伏地行禮,慌忙抽身斜退不迭,口中連聲道:「閣下何人!為何行此大禮!快!快請起來!」

  不想鶯鶯卻在一旁道:「小主人!受他一禮是應該的!」

  口中說著,她又對那漢子道:「湯大哥!就到墓園裡再說吧!」

  從鶯鶯的神情之中,與那漢子的行動上看,與蔣少白的關係分明不比尋常。

  因此,一眾人也都以好奇的眼光凝視著他二人,蜂湧著進了大廳就坐。

  鶯鶯這才對那漢子道:「湯大哥!這就是丐幫的總壇,在座的沒有外人,你的面紗可以摘下來了!」

  ▼第三十六章 鹽屍洞

  那漢子聞言,扯去面紗,對著蔣少白道:「小人湯為,只怕小主人記不起了吧!」

  面紗摘去,也不由覺著這人好生面善,只是一時想他不起,不由遲疑的沉吟道:「湯……湯………」

  鶯鶯忙接著道:「他就是湯伯伯的侄兒,淑珍姑娘的堂兄,小主人記不起了嗎?」

  湯為早又趨前道:「小主人!小人罪該萬死,不能與老主人一起死節,請小東人責罰!」

  說著,又待屈膝下跪。

  蔣少白這才恍然大悟,起身擱住了湯為,朗聲道:「我記起來了!你……我與姐姐已是姐弟相稱,你怎麼分起主僕來了,快快請坐!珍姐姐她……」

  湯為依舊躬身道:「那是我妹妹的事,她有替死之義,小人怎敢放肆,這一次我就是受了妹妹的託付而來!」

  蔣少白不由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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