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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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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少白眼神淩厲地望了他一眼,毫不放鬆地微哼一聲說:「哼!既然閣下無法否認剛才的話,又憑什麼斷言先師已經輸了,簡直就是放屁!」 說完,也不管他有什麼反應,馬上拱手向全場所有的人,作了一個羅圈揖,然後壯容地說:「晚輩今天當著諸位前輩的面前,代表兩位先師,鄭重地宣佈:當年杏花山賭命,兩位先師因受晚輩恩叔湯桂忠誠所感,不忍使其失望,才暫時認輸離去,以完成恩叔付託,將一身絕學,轉授晚輩,俾晚輩將來能手刃親仇,最後,晚輩即將藝成下山,兩位先師更不惜以開頂之法,將全身真元,輸入晚輩體內,雙雙了化以完成當時賭技之約,其結果不但相同,圓寂方式,更勝一籌,今後如果再有人膽敢對先師不敬,以此相辱,即為晚輩死敵,敬請諸位前輩,代為傳告武林,維護師門清益之德,僅此先行致謝。」 說完,又恭敬地向大家行了一個大禮。 大家聞言之下,不愧一代奇人,想不到他們會在這種情形之下仙逝,這就難怪「金童才子」要一鳴驚人了。 彼此紛紛感慨中,神雕會的魔頭們,更感到心頭大凜,紛紛不安起來,尤其是神雕會主,大摸四客之一的浪子燕,更駭然地想道:「好傢伙,此子不除,將來豈不是本會發展的最大障礙嗎?聽他的口氣,兩個老鬼開頂輸元,尚為期不久,此時可能還不能全部引為已用,如果不趁早將他除去,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心念一轉之下,不由毒從心頭起,惡由膽邊生,眼珠一轉,登時有了主意,馬上臉孔一變,裝出一付鄙夷不屑的神態,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說:「嘿嘿!這話難能相信,怕死就是怕死。你的這篇鬼話,騙得了誰,嘿嘿嘿……」 湯淑珍何等聰明,一聽老魔此話,就已知道他的用意,在激蔣少白找他拚命,深恐蔣少白上當,馬上搶著打斷他的笑聲說:「老賊,你不用耍這套激將的把戰,假如我們不是為了昨天晚上,還有一點事件,沒有和你解決,早就叫你也看了,別說白弟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就是我『七巧玉女』湯淑珍,也有足夠的能力,叫你夾著尾巴滾蛋!」 她的料想一點沒錯,如果不是她這一搶先說破老魔的心意,蔣少白確已氣得不能自製,想要上臺和他一拚了。這一來,他的怒火,總算又忍了下去,不過臉色還是異常鐵青地瞪了老魔一眼,方始在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說:「老賊,你要有種的話,就先把昨晚擄去的人質,先放出來,我們再好好的拚一場,老實說,別說只有你浪子燕一個人在此,就是你們大漠四客全部到齊,看看小爺是否會皺一下眉頭。」 豈知,神雕會主聽到他們兩人的話後,反倒愣了一愣,好像不知道他們所說的,究竟是什麼事一般,呆了半晌,方始微表詫異地反問道:「昨晚,昨晚什麼事情?」 蔣少白一聽此言,不禁勃然作色,霍地將昨晚屋子裡發現的那張紙條,從懷裡掏了出來,猛注真力,憤怒地朝著臺上擲了過去喝道:「老賊,你裝什麼糊塗,難道你不打算要那張地圖了嗎?」 神雕會主伸手一接,幾乎讓那紙條蘊含的真力,給帶得立足不住,心頭不禁大駭,除他之心,不由更甚。 當他的眼神朝那紙條上面一掃以後,臉色更是大變,登時只見他眉頭微微一皺,眼珠一陣亂轉之下,方始莫測高深地陰笑了一聲說:「好小子。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就是那個判賊的餘孽,剛才你自認是什麼慈心華陀的後代,差點將我弄糊塗了,這樣說來,蔣太就是蔣祖躍的化名囉!」 ▼第十一章 陰錯陽差 蔣少白一聽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父親的本名,不但肯定「火鳳凰」是他們擄去,就是十年前火焚柳竹山莊的案子,也認定是他下的毒手,登時激動得悲痛大喝一聲喊道:「好哇!老賊,你這總算是不打自招,既然你能叫得出他老人家的本名,十年以前,縱火焚莊的案子,毫無疑問,也是你主使的了!嘿嘿嘿……」 話音一落,緊接著又是一陣錐心泣血的悲笑,那淒厲的聲音,簡直使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就是鐵石心腸的人,聽到以後,也得一掬同情之淚。 豈知,當他悲笑的聲音,逐漸低沉酌時候,神雕會主卻出乎意外地冷冷說道:「小鬼,你用不著含噴人,什麼縱火焚莊的事,老夫一概不知,倒是叛賊那張自本谷的地圖,還是給我乖乖地交出來吧!」 蔣少白目皆裂地瞪著他說:「老賊,你還想賴,火焚柳竹山莊,不是你是誰?」 神雕會主兩眼一瞪說:「笑話,老夫是什麼人,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沒做,老實說,就是那個什麼馬小玉,也不是老夫擄的,愛信就信,不信拉倒,老夫現在只向你要圖,別的事情,懶得與你們囉嗦!」 蔣少白三人聽到此話,不禁同時一呆,幾乎不敢相信地齊聲喝問道:「什麼?昨晚擄的人事,也不是你幹的!嘿嘿嘿,這話說來誰能相信!」 這時,那位與蔣少白同名同貌的「逍遙公子」,似乎極為關切「火鳳凰」,聞言立即從敞棚裡面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問道:「兩位用不著懷疑,敝師叔昨晚始終與小弟在一起,決不會做下此事,那位『火鳳凰』馬姑娘,難道真讓人給擄走了嗎?」 蔣少白雖然在內心理面,始終感到他與自己,似乎有什麼密切關係似的,但此種感覺,現在早就讓仇恨的怒火,給全掩蓋住了,聞言不禁大起反感,馬上冷笑一聲說:「嘿嘿!這樣說來倒像是我們自己把人藏了起來,再來反咬你們一口囉!」 湯淑珍對他更已早有成見,也緊跟著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識說:「裝得倒真像那麼回事,說不一動手擄人,就有閣下自己的份呢?哼!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笑臉紅!」 逍遙公子被他們兩人一陣搶白,真窘得臉上時青時白,好半晌,方始從嘴裡迸出一句說:「兩位這話從何說起,小弟說的確是真……」 他還想有所解釋,但神雕會主早巳轉過頭來,猛然瞪了他一眼說:「白侄,要你多什麼嘴,這些事情,就算是我們做的,他們又敢怎麼樣!」 他的話才一說完,廣場側面,一棵枝葉濃密的古樹上,卻突然傳出一陣蒼勁的聲音,冷冷地接口說:「哼!想賴也賴不掉,玉娃兒如果不是遇著老夫,怕不早就讓你們給擄走了,想不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不禁使得大家全都一楞,給給抬頭,不由自主地向著那棵古樹上面望去,但由於枝葉實在太密,究竟裡面是否有人,仍舊看不出來。 神雕會主想不到在大白天裡,有著這麼多高手在場,居然讓人藏身在廣場側面的古樹上而毫無所覺,不由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顯得有點失措地不知該怎麼處理才好,倒是站在敞棚裡面「逍遙公子」,由於受了他的幾句斥責,正感到一肚皮委屈,沒有地方發洩,反搶到他的前面,猛然打斷對方的話頭,怒喝一聲喊道:「胡說,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向本會栽起贓來,還不與小爺滾下來認罪,小爺可要不客氣了!」 怒喝聲中,對方早已回報了一聲冷哼! 這一來,不蒂火中澆油,「逍遙公子」年輕氣盛,那還忍耐得住,只見他雙足猛的一蹬,身形一幌,業已朝著那棵古樹上面,疾撲而去。身形未到,兩掌已經貫注十成真力,對準發音之處,狂劈而下,嘴裡更沉聲大喝一聲罵道:「狗賊,小爺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你也不知道我是誰?趕快給我滾下來吧!」 豈知,他那兩股淩厲無比的掌風,劈到古樹上的時候,竟然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不但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枝葉都沒動一下,這一來,可把他驚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嘴裡不好兩字,還沒來得及出口,蒼勁的聲音,又已響了起來喝道:「小魔崽子,就憑你這一點道行也能請得動我老人家,滾回去吧!」 真是說滾就滾,話音一落,一股強大無比的潛勁,已經從枝葉之內,洶湧而出,朝著逍遙公子那道疾撲而上的身形,猛逼過來。 逍遙公子雖然見機得早,已經收回勁力,準備撤退,還是遲了一步,仍舊被那一股潛勁,撞得在半空裡一連打了幾個翻滾,才勉強降落下來,如果不是落足的地點,恰在擂臺上面,神雕會主在旁適時扶了他一把的話,恐怕還得踉蹌地退上好幾步,才能勉強站穩!就這樣,那一張似潘安的俊臉,也幾乎嚇得一片蒼白,看不到半點血色了。 逍遙公子的武功怎麼樣,大家即令沒在聚寶樓上親眼見過,也已有過耳聞,以他一人之力,能夠接下蔣少白與「火鳳凰」合力一掌,難說沒有匆促出手,未盡全力,他後退的步數,也較兩人要遠得多,但總沒有負傷,這種成就,在目前武林成名的高手來講,能有幾個此得上他,現在居然被那隱身在古樹上的人,不露聲色地就把他弄得這般狼狽,那這人的功力之高,還能想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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