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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陶陵含笑接道:「老實告訴你們兩個,我和白大俠方才已經用千里傳音功夫交談過啦!」

  花含笑、柳含煙二人同聲一「哦」道:「那就怪不得啦!」

  陶陵笑了笑,道:「其實,白大俠在碼頭上,就認出你們兩個。」

  花含笑又「哦」了一聲道:「這是白大俠方才告訴你的?」

  「不錯。」

  陶陵接道:「他說,他在碼頭上所說的那些話,是故意說給你們兩個聽,以便你們傳信回來,讓我們去看熱鬧的。」

  柳含煙嬌笑道:「白大俠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啦!」

  花含笑接道:「陶伯伯,怎麼不先打開那紙團瞧瞧?」

  陶陵漫應道:「馬上就要回到客棧了,還是待會再瞧吧!」

  回到客棧中,第一件事就是會同倪素貞,共同閱讀那個紙團。

  那紙團是一張女人用的粉紅色信箋,字跡也是女人用的眉筆所寫,寥寥數行,潦草已極。

  柳含煙一聳瑤鼻嬌笑道:「好香!」

  花含笑也含笑接道:「上面還印有天魔宮用箋的篆書呢!」

  陶陵皺眉接道:「兩個丫頭,安份一點!」

  「是!」

  柳、花二位姑娘嬌應著扮了一個鬼臉,倪素貞、陶陵二人則是一臉肅容,向那數行潦草的字跡端詳著:

  黃家父子勢將為本教所壓服。

  果爾,則次一箭頭,將指向諸位。

  如諸位自認無力抗拒,則不如及早遠避是為上策。

  我將盡全力疏導,但恐收效有限。

  只有「四象九龍杯」上武學,才能制服她們兩姊妹,希好自為之。

  可能我將親來……

  字跡到此為止,陶陵禁不住輕輕一歎道:「下面應該是『晤』或甚麼的,但這個來字只寫一半就沒有了,是以想見當他寫這紙條時,是一種怎樣的情況。」

  倪素貞蹙眉一歎道:「既然他身在魔巢,心存俠義,並也不曾忘記我們母子們,為甚麼不找機會棄暗投明呢?」

  陶陵正容接道:「可能是受了某種禁制,不由自主。」

  倪素貞苦笑道:「陶大俠方才已親眼看到他力戰獨孤豪的情形了,你看他像一個受了禁制的人麼?」

  陶陵也苦笑了一下道:「這倒是看不出來。」

  「那麼。」倪素貞注目問道:「這該怎麼解釋呢?」

  陶陵蹙眉接道:「現在,只有希望他自己站出來,才能揭開這個謎底……」

  倪素貞沉思著接道:「我想……設法上那魔船上去,當面跟他們談談。」

  陶陵正容接道:「這不太妥當,我看,明天還是由我先去試探一下看看。」

  倪素貞怔道:「陶大俠準備明闖?」

  「不!」陶陵含笑接道:「我準備以江湖禮節拜訪。」

  倪素貞沉思著,輕輕一歎道:「辦法是不錯,只怕那魔女不肯講理。」

  陶陵神色一整道:「事在人為,我們不能不去勉力一試……」

  ***

  第二天清晨,陶陵正準備前往天魔教的那艘樓船上去拜訪時,黃聖仁忽然派袁媚兒前來。

  袁媚兒也就是天魔教中二駙馬戈大年的元配夫人。由於她曾經與方仁傑打過交道,同時又不知道,方仁傑已經隨同「朱唇令」令主閉關進修去了,所以,她一到客棧門口,就向輪值的倪小娟說明自己的身份,指名要見方仁傑,當她由倪小娟口中獲悉方仁傑不在時,才要求見倪素貞。

  因此,陶陵只好暫緩行程,與倪素貞二人一同接見袁媚兒。

  在獨院中的小客廳中,分賓主坐定後,袁媚兒才首先歉笑道:「清晨打擾二位,媚兒深感不安。但上命所差,同時,私情上也有不能已於言者,所以才不得不冒昧造訪,尚請二位大俠,多多包涵。」

  陶陵含笑反問道:「袁夫人口中的上命所差,那必然是奉貴上之命,前來討取有關雙方合作與否的回音?」

  袁媚兒連連點首道:「正是。」

  陶陵蹙眉接道:「那私情方面,又是怎麼說法呢?」

  袁媚兒苦笑道:「陶大俠真健忘,據敝上所忖測,昨宵,陶大俠是在本宮的大門外隱身瞧熱鬧的……」

  陶陵截口道:「貴上可真夠高明!」

  袁媚兒輕輕一歎道:「陶大俠果真是在那兒瞧過熱鬧,當已知道,媚兒就是天魔宮中那位二駙馬的糟糠之妻。」

  陶陵這才「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所謂不能已於言的私情,是指與我們的白大嫂同病相憐的這一點而言。」

  袁媚兒苦笑了一下道:「正是。」

  倪素貞美目向袁媚兒一掃,輕輕一歎道:「袁夫人是否已籌妥甚麼良策呢?」

  袁媚兒笑道:「媚兒正想向你請教,你怎麼反而問起我來了。那是等於問道於盲啊!」

  倪素貞也苦笑道:「咱們算是彼此,彼此,現在還是談談公事吧!」

  陶陵正容接道:「這事情,對二位來說,公私之間是沒法劃分的。」

  袁媚兒注目問道:「那麼,陶大俠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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