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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英雄長劍美人情 | 上頁 下頁
一〇一


  話猶未出,鮑恩仁便在旁笑道:「葛兄是不是明知故問,翠瑩姑娘的心事,顯而易見,不難猜嘛!」

  葛心仁失笑道:「我是老糊塗了,尤其對於小兒女們心事,不善捉摸,鮑兄既已猜出,便由你見告也好!」

  鮑恩仁笑道:「我只猜出一點影子,對與不對,尚自難言,翠瑩姑娘似乎不想留在『苗嶺』,如今便想隨你同行,見識中原風物!」

  葛心仁「哦」了一聲,目光中向翠瑩露出探詢神色?……

  翠瑩低鬢一笑,把語音神色,均放得極柔婉地,慢慢說道:「女兒委實捨不得離別爹爹,若能隨行,一來可侍奉晨昏,略盡孝道,二來可隨時請益青囊窮秘,免得萬一睽違稍久,有所荒廢!」

  鮑恩仁撫掌笑道:「如何?我猜對了,其詞極婉,其理極正,葛兄既傳衣缽,便應速令翠瑩姑娘,有所大成,我們就把第三撥隨後接應人馬,改為一人,帶她一齊走吧!」

  葛心仁本就極愛翠瑩溫婉靈慧,善解人意,有點不舍分離,再經鮑恩仁這樣在旁一敲邊鼓,自然不肯拒絕,順水推舟地,點頭笑道:「好吧,瑩兒既慕中原風物,要跟去瞻仰,我和鮑兄便索性多留一二日,助你把通天教中的所有善後事宜,處理完畢再走!」

  翠瑩聞言,驚喜欲狂,對於鮑恩仁的在旁幫腔說情,心中好生感激!

  但天下事,往往妙不可階,葛心仁與鮑恩仁這撥後援人馬,晚出發了一二日光景,照理說來,應該影響不大!

  事實不然,就這區區一二日光陰,幾乎又把司馬白送到萬劫不復地步!

  一支筆難提三處事,前路早走不談,後路尚未動身,故事自然是由中路——也就是主線人物,司馬白的身上發展!

  司馬白雖在江湖中出道不久,年齡不大,但所受挫折,卻著實不少!

  所謂「挫折」,是指「境遇兇險」上的,暨「情感」上的綜合情況情況而言。

  境遇兇險上的挫折,在司馬白來說,最少也算已有三次……

  第一次,自然是「天蠍尼姑」與「天蠍秀才」雙凶肆惡,殺他父母的毀家之難!

  第二次是幾乎與「天蠍神君」蔡昌,「辣手魯班」班小平等一齊並骨的谷口之難!

  第三次則是由於「天蠍秀才」歐陽綸安排太毒,用計太險,幾乎使司馬白粉身碎骨,五五端陽「洞庭」之難!

  說來甚巧,情感上的挫折,算計起來,也約略可以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司馬白與他最喜歡的柳還珠分了手,柳還珠竟告神秘失蹤,不知所往?……

  第二種是司馬白與他最不喜歡的柳明珠合了體,有了他思及臉紅,引為奇恥的一度春風!……

  第三種是對他相當不錯,均頗有恩情的花寒玉、姬彩鳳、姬小鳳等三位紅妝知已,卻可以說是為他而死,玉殞香消,一齊凋謝!

  這只是明顯的情感挫折而言,尚未定型的江小秋,和溫柔等兩位姑娘的萬丈情絲,尚未包括在內!

  兩類打擊,六種挫折,對於司馬白有無影響?影響如何?……

  當然有影響,並影響極大,但兩類打擊給與司馬白的影響,卻截然不同!

  境遇兇險上的打擊,對於司馬白本人來說,似乎是有益無損?……

  他的福緣太好,恰巧正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俗諺,每一次大難之後,或是體質,或是功力,均有相當進境!

  就算是蔡家祠堂的金面赤衣人一役,司馬白接受了「陸地游仙」霍出塵的激勵,每有閒暇,便苦煉家傳劍法,直到如今。他幾乎已把家傳「天罡劍法」中最高境界的「劍外飛罡」,煉到了八成以上,將近九成火候!

  情感方面呢?

  司馬白情感方面,變動更大,他本來是個心腸極軟,仿佛衣香鬢影,到處留情之人,但一再挫折之下,尤其是花寒玉、姬彩鳳、姬小鳳的相繼喪生,使他太以傷心、囊懷頓冷,有了鐵般情感!

  在技藝方面來說,司馬白是得號「聖劍書生」,若在情感方面來說,應該稱他為「鐵石郎君」!

  換句話講,似乎更來得透澈一點,就是司馬白厄於情,苦於情,慟於情,從今以後,除非讓他找著柳還珠,他必然心如鐵石,不容易再動情了!……

  即以在「通天大殿」中的情況來論,司馬白分明發現葛翠瑩的目中,已對自己發出苗女特有的情愛狂熱光輝,而葛翠瑩更是個極為聰明靈秀的罕見美人胎子,他仍毫不留戀,立即設法擺脫,獨自離去。

  他明知這樣做法,會使葛翠瑩傷心,卻仍然狠著心腸,這麼做了……

  能怪司馬白麼?不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司馬白如今除了盼望柳還珠能在眼前出現以外,對於別的女孩,也都巴不得距離遠遠!

  但「情」之一字,幻化莫測,魔力無邊,除去少數仙佛聖賢之外,古往今來的帝王、將相、豪傑、英雄,誰不受「它」磨折,被「它」左右?

  司馬白何許人?他想逃情,逃得了麼?

  逃不了的,他想孤劍天涯,遠離女子,但女子卻偏偏會來找他!

  離開通天峽不久,也不過剛剛出了「苗嶺」範圍,司馬白便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盯梢。

  他如今也算略有江湖經驗的人了,藉著山路回轉,暗以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便自看出,盯梢自己之人,是兩個身材婀娜的黑衣勁裝女子!

  若是男子,司馬白可能會出手懲戒,問問對方,跟蹤自己的目的何在?

  因是女子,他就只想擺脫,不想多事!

  但司馬白三度設法擺脫,均未如願,仍被那兩名女子,約莫相隔廿丈的緊緊綴住時,不禁也有點心頭火起!

  前面山路,恰好是兩個連接急彎,司馬白便在通過第一個急彎後,選株枝葉茂盛大樹,隱匿身形。

  等到兩個黑衣女子加快步履,轉過彎去,司馬白再下樹隨行。

  這樣一來,他反而走在那兩名相當剛健婀娜的黑衣女子身後。

  司馬白並不想跟蹤對方,他打算等那兩名黑衣女子,只一轉道,便即各行各是。

  但等他轉過第二道山路急彎時,目光掃處,不禁為之一怔?

  因此處已是直路,三四十丈以內,絕無人影,那兩名黑衣女子,居然失了蹤跡!

  就在司馬白一怔之間,頭頂突響嬌笑!

  兩條婀娜人影,分別從兩株高樹上,淩空撲落,一前一後,把司馬白圍在中央!

  司馬白這才知道這兩個黑衣女子,相當聰明,在第一道急彎處,便看透自己弄了狡獪,故意不加叫破,卻在第二道急轉彎處,卻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果然,攔在司馬白身前,年齡較長,一位約莫二十八九歲的黑衣女子,向他揚眉叫道:「朋友,給我姊妹拿個交代來吧,你暗暗跟蹤我們,究屬企圖何在?」

  司馬白劍眉一蹙,抱拳問道:「兩位姑娘姓豬?……」

  司馬白身後那位較為年輕的黑衣女子「咦」了一聲,面帶詫色叫道:「咦,你姓司馬,不是姓『豬葛』呀,怎麼曉得我們姓朱,會算『馬前課』呢?」

  司馬白冷笑道:「兩位姑娘,對我跟蹤甚久,反而用起豬八戒的戰術,倒打一耙,怪我對你們跟蹤,豈不使我立即可以猜出這是豬氏宗門的家傳絕招!」

  年長黑衣女子不以為意地,瞟了司馬白一瞟,大笑說道:「功夫高明,臉蛋漂亮,連這張嘴巴,都相當犀利!但我們是不憚辛苦,滿懷好意的青鳥使,你卻罵我們是『豬』,莫非成了狗咬呂洞賓麼?」

  司馬白一怔道:「什麼叫『青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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