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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司馬白駭然道:「如此說來,這『追魂雙絕魯班筒』,豈非兼具『五雲捧日攝魂釘』及『七孔黃蜂針』之妙?」

  鮑恩仁道:「一物兩用,分紅黑兩頭筒口,紅的是『七孔黃蜂針』,黑的是『五雲捧日攝魂釘』,以『紅黑二鈕』,分別控制,老弟請想班小平與人動手之時,只要凶心一動,取出此筒,按動機鈕,立可追魂,即令對方身手太高,掉轉筒口,再來一記,便算大羅神仙,也必難逃浩劫的了!」

  司馬白臉色一怔,向鮑恩仁拱手說道:「功德,功德,鮑兄這巧施妙手,這樁大大功德,你不單使不少仁人俠士,能免遭班小平的魔掌,甚至還可以邪制邪,發揮更大積極作用!……」

  鮑恩仁目光一亮,狂笑說道:「好個『以邪制邪』,司馬老弟提醒我了,我要動點腦筋,使那倚仗靈心巧手,害死過不少英雄豪傑的『辣手魯班』班小平,死在他自鳴得意的『追魂雙絕魯班筒』下!」

  司馬白旨著另外五張白紙,和一本書兒,向鮑恩仁問道:「鮑兄,這些又是甚麼?看紙上繪有圓形,像是拳經劍譜?」

  鮑恩仁點頭道:「不錯,這是『五鬼陰風爪』,『三陰絕戶掌』,『子母陰魂指』,『骷髏白骨抓』,『十八樓』,以及『修羅八劍』的練功秘訣!」

  司馬白聽得不禁怔了一怔,劍眉深蹙地,苦笑問道:「這些都是極邪惡的功力,鮑兄盜取秘訣則甚?難道還想練麼?」

  鮑恩仁笑道:「兵法有雲:『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我們雖不屑參練這些邪惡功力,但對其略加研究,知曉虛實長短,總不是什麼壞事!」

  司馬白聞言,先是怔了一怔,但微經思忖後,也自點頭說道:「鮑兄這種想法,確有道理,常言道:『丈有所短,尺有所長』,倘若真能窮究百家,擇其精微,綜成眾妙,絕對會比專攻某一劍法掌法,來得適應面廣,威力也更淩厲!」

  鮑恩仁喜道:「司馬老弟,你支持我這種想法?」

  司馬白道:「鮑兄的想法,雖超越保守,比較新穎,卻屬於進步,不會有錯。」

  鮑恩仁十分高興,滿面笑容地,把那五張白紙,一本小書,遞向司馬白道:「老弟既然贊成,這些東西,就送給你,我再繼續搜羅,集其大成……」

  說至此處,見司馬白已有推辭之色,遂把語言放得極為誠懇地,繼續說道:「老弟請想,我一來在姿質方面,遠遜老弟,二來年齡太大,再加十年苦煉,已是就木之人,那裡比得上由你來完成這種想法,收效宏遠,具有重大價值!」

  司馬白聽他說得如此誠懇,知曉若是堅辭,鮑恩仁必然不悅,遂含笑說道:「這是一樁宏願,小弟獨力也難期有成,鮑兄且把這幾樣東西,放在身邊,有閒暇時,我們共同研究便了。」

  他既作此允諾,鮑恩仁自也不便再複勉強,遂揣起「修羅八劍」的劍訣等物,向司馬白笑道:「老弟的下一步行程。可有定所?」

  司馬白搖頭道:「沒有,鮑兄可以隨意安排,只要在四月底前到達岳陽樓左近便可,因為我有五五端陽的洞庭之約。」

  他因獨涉江湖,寂寞無伴,鮑恩仁既頗風趣、見閱更廣,是位極好的遊俠良伴,才有這等說法。

  鮑恩仁隨口問道:「老弟的五五端陽之約,是與何人所訂?」

  司馬白因與鮑恩仁已成知已,自然毫無所隱地,應聲答道:「『天蠍白舟』主人!……」

  鮑恩仁道:「是『天蠍秀才』歐陽綸?」

  司馬白方一頷首,鮑恩仁又有點神情緊張地,向他注目問道:「這約會從何而定?莫非老弟與『天蠍秀才』歐陽綸,已然朝過相麼?」

  司馬白道:「豈僅是朝相而已,歐陽就在日前,出現『太湖』,我上過他的『天蠍白舟』!……」

  鮑恩仁全身一震,口中驚「咦」一聲,雙眉深蹙說道:「老弟這副風神,廝熟之人一看便知是司馬大俠哲嗣,歐陽綸素稱凶毒,他的『天蠍白舟』之上,有影無形的陷阱重重,向有『人間地獄』之號,何況他又與你有殺家深仇,老弟既登『天蠍白舟』,怎可能和和平平的另訂五五端陽洞庭之約?是你肯放過他?還是歐陽綸強盜發了善心,他肯放過你呢?」

  司馬白苦笑道:「恨重一天二地,仇深四海三江,本來委實誰也放不過誰,但當時情況特殊,卻也只好如此!」

  鮑恩仁投過一瞥莫名其妙的奇詫目光,司馬白不等他開口追問,就把「天蠍白舟」之上情事,以及自己怎樣暈死岸邊,蒙柳東池、柳還珠相救,送往「無懷小居」,由「瞽目天醫」葛心仁祛毒成全,柳東池又與葛心仁連袂同去「青海」等一切經過,都詳詳細細的,向鮑恩仁說了一遍。

  說完經過,長歎一聲,以一種充滿感激的神色,又自苦笑道:「由於,『天蠍秀才』歐陽綸的獨門奇毒武功,我又不怕『陰陽無常』刁小二傷了無數英雄豪傑的『左手陰劍』,才知柳東池前輩與葛心仁老人家,大概因我需向『天蠍雙凶』尋仇,前途十分艱險,業已煞費苦心,不知以什麼靈丹妙技,為我改換體質,可能終身抑或多少年內,不畏任何毒力!」

  鮑恩仁也聽得感慨不已,抬頭一看天光,向司馬白笑道:「老弟,天已不早,你既無急要起程,我們便尋個舒服宿處,吃頓豐富晚餐,再在旅舍房中,好好研究那張既稱『秋水芙蓉』的江氏傳家寶圖,究意有何妙處?」

  司馬白也想看看圖上所畫,究系何物?還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太湖附近,地方富饒,鮑恩仁與司馬白不僅找到一家兼營膳宿的寬大客棧,並吃了—頓精美晚飯。

  萊肴不論葷素,均是湖鮮,尤其一味「鮑肺湯」,尤其雋美無倫,使鮑恩仁飲啖得逸與遄飛,不知不覺之間,竟與司馬白對幹了五六斤陳年紹興。

  兩人飯罷,已覺微醺,入臥房後,鮑恩仁遂把江小秋托一瓢道長贈司馬白,一再聲明此乃傳家至寶,望司馬白加以珍視的「秋江落雁圖」展開觀看。

  但在展開之前,鮑恩仁卻先用手掂試重量又對書軸部位,仔細觀察。

  司馬白笑道:「鮑兄此舉何意?看畫價值,只在筆墨,難道與重量還有關係?」

  鮑恩仁道:「我們推斷『天蠍童子』衛權二次重返『水月江村』之故,定是為了所奪『秋水芙蓉劍』非真,才怒欲洩憤,故而如今特別細看,江小秋是否把真的希世神劍,藏在這幅圖內,贈送老弟?免得懷寶不知,失之交臂,才是天大笑話!」

  司馬白失笑道:「鮑恩兄打的是如意算盤,天下那有如此現成美事?……」

  鮑恩仁道:「江小秋對老弟芳心暗屬,雅意殷拳,傳家之寶,必非俗物,我們應該仔細看看,她一再叮嚀老弟,務須善加珍視仔細參詳的價值何在?」

  這時,鮑恩仁已把畫軸部份,檢視完畢,覺得並無異狀,遂把畫兒展了開來。

  書中風景是名園一角,遠處有只奇形石舫,水中畫了數十朵,或是盛開,或是含苞的紅白芙蓉,空中則有數十隻鴻雁,似正飄翔,準備下降!

  畫景極幽,筆墨淡遠,似可直追宋人,依所畫花鳥山水而言,名之為「秋江落雁」,或「秋水芙蓉」,均無不可。

  鮑恩仁細看有頃,雙眉微軒,有點帶有考究意味地,向司馬白笑道:「司馬老弟,你對於這幅江氏傳家寶畫,看出甚麼名目沒有?」

  「有,小弟認為共有三點值得注意之處!」

  鮑恩仁想不到他竟看出了這多名堂?不禁微吃一驚,目注司馬白道:「老弟請抒高見。」

  司馬白道:「第一、空中鴻雁共是七十二隻,水上芙蓉,共是七十二朵,此數決非偶然巧合……」

  鮑恩仁道:「老弟認為這一雁一花之數,代表了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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