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血掌龍幡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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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曉嵐訝然欲絕的說道:「不錯,司徒洞主名重武林,絕代巾幗,斷不會是那無中生有之人,不過韋曉嵐問心無愧,顯當著諸位之面將此事問個清楚,不知那司徒洞主可曾和諸位同來麼?」 慧清大師微微一怔,說道:「這倒未曾,自前日武當兩位神劍與敝派四尊者尋著司徒洞主,問明此事後,司徒洞主至今不知俠蹤何處?」 韋曉嵐微一沉吟,毅然說道:「大師既然指出那司徒洞主便是此事證人,對這名重武林的絕代巾幗,韋曉嵐不敢認為她是無中生有之人,不過人證既不在場,單憑大師一言,韋曉嵐……」 話未說完,慧清大師已自肅然接道:「這很容易,雖然人海茫茫,宇內遼闊,敝派自信不難找到那司徒洞主俠蹤!」 韋曉嵐挑眉說道:「大師說得好,不管韋曉嵐是否曾做此事,司徒洞主名重武林,只要她當面指認韋曉嵐無誤,韋曉嵐願負一切責任,不過若無司徒洞主當面對質,韋曉嵐是冤非真,絕不敢承認!」 話聲刀落,太虛道長突然雙眉一挑,怒聲說道:「那司徒霜親自對我們門人指認你韋曉嵐沒錯,少林、武當派大名,豈會欺騙你,今日我等此來便是向你索還血債,豈能容你這般狡賴以圖苟延……」 「住口!」韋曉嵐揚眉一聲大喝,震得大廳微微一幌,霍然站起,俊面灰白,似是強忍怒氣,冷冷一笑,道:「道長,我韋曉嵐敬你為一派高人,你自己最好自重一點,若有司徒洞主當場指認,我韋曉嵐自無話說,但如今人證不在,我韋曉嵐也容不得你血口噴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儘管你武當派大門名,找不出證人也休想加我韋曉嵐以『莫須有』之罪名!」 太虛道長只氣得面上陣青陣白,一個肺險些被氣炸,「砰!」地一聲,一張堅硬如鐵的檀木漆幾應掌而碎,霍然站起,就待發話。 「阿彌陀佛!二位不可如此衝動!」慧清大師突然佛號高喧,緩緩站起,凝注太虛道長,莊容說道:「是非曲直,必也明之,無辜冤枉,必也證之,韋莊主說得是,武當、少林名重宇內,清譽百年,斷不可輕率行事,二位請入座,容貧衲一言!」 儘管他太虛道長成名多年,身為武當「上清宮」、「祖師殿」主持,名重輩尊,但對這位武林素掌執武林牛耳的少林「達摩院」主持,卻也不敢不尊,聞言只得強捺滿腹殺機仇火,惡狠狠地瞪了韋曉嵐一眼,重又坐下! 韋曉嵐對這位少林老和尚是既愧又敬,暗暗心折,聞言刀待坐下,突然心中一動,側顧「雪山二老」喝道:「檀木無辜,為我一人竟使它破碎支離,韋曉嵐深感歡疚,傳諭下去,另換漆幾,稟將此破碎檀木包以黃綾,待之如人,置放于忠烈塔內!」 「雪山二老」心知自己這位莊主氣這老道不過,誠心羞辱他一番,應聲傳出,包起一堆碎木而去! 太虛老道聞言睹狀老臉上一陣奇熱,又羞又怒,但理曲是他自己,只有惡狠狠地疑注那面帶不屑的「玉面神龍」外,卻也不便說什麼? 背後七子,雙神劍蹬日挑眉,躍躍欲試,但無有太處老道令諭,卻一個也不敢動! 慧清大師微一蹙眉,道:「將物比人,澤被無知,莊主心意好令貧僧佩服!」 韋曉嵐自然聽得出這老和尚是話中帶刺,玉面一熱,淡淡說道:「大師過獎,韋曉嵐只是不忍這無知頑木代人受害而已,一點心意怎及得出家人慈悲!」 太虛老道再也忍不住,雙眉一挑,尚未說話。 「阿彌陀佛!」慧清大師突喧一聲佛號,道:「得意須放手,處世得饒人,莊主達人,諒不致要太虛道長賠上一張……」 韋曉嵐但覺面上一陣奇熱,默然不語! 慧清大師看了他一眼,接道:「莊主适才所說極是,人證不在場,少林、武當不敢輕率從事,但莊主請莫忘記,人證未臨物證乃在,一樣的可以使此事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此言一出,太虛老道那老臉上突然泛起一絲得意冷笑! 韋曉嵐暗暗冷哼一聲,心想:你休要得意,稍時我要讓你哭笑不得…… 劍眉一揚,道:「請問大師,這物證又是什麼?」 慧清大師臉上一陣輕微抽搐,合什說道:「便是那掌稱獨門,霸道無倫,歹毒絕頂的『十步摧心斷魂掌』痕!」顯然這老和尚心中是異常悲痛,否則以他涵養,斷不致一連這多形容詞。 韋曉嵐故作一震,「哦!」了一聲。道:「大師是說在少林,武當六位門人屍體上發現『十步摧心斷魂掌』痕?」 慧清大師肅然點頭! 韋曉嵐劍眉一挑,正色說道:「『十步摧心斷魂掌』掌稱獨門,放眼宇內只有我韋曉嵐身懷此技,敢誇絕無第二人會得,但大師是否有自信,斷定那掌痕便是韋曉嵐這獨門『十步摧心斷魂掌』?」 慧清大師雙目神光電射,氣注了他一眼,道:「出家人不打誑言,武當、少林無一人目睹掌痕,親眼目睹此痕者,唯司徒洞主與另一位不知名的女施主,因為武當、少林六名弟子屍身,俱是她兩位親手埋葬!」 慧清大師不愧為少林一派的得道高僧,名重武林的「達摩院」主持,以這般有力之證件,他依然毫不猶豫地直認自己甚至所有少林、武當之人未親眼看見! 韋曉嵐是越發的既敬且愧,他恨不得立即承認是自己所為,在這位道得高僧公正無私的一雙神目下,他幾乎覺得不敢抬頭,不敢正視! 但一憶及宇內蒼生,武林存亡,及那萍水相逢卻極為投緣的杜玉,卻不得不強自忍受那心如刀割般痛苦,無比的羞愧! 略一沉吟,毅然咬牙正色說道:「此事大為令人可疑,而且內情蹊蹺,敢請大師破土驗屍!如果是韋曉嵐獨門『十步摧心斷魄掌』,韋曉嵐將百口莫辯,俯首憑聽處置!」 慧清大師神色一變,臉上一陣抽搐,凝注韋曉嵐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已亡故,入土為安,莊主何其忍心!」 韋曉嵐禁不住心中又是一陣愧疚,暗一咬牙,挑眉說道:「並非韋曉嵐忍心,但請問大師,諸位既未親眼目睹那掌痕,如不破土驗屍,怎知『十步摧心斷魂掌』之真假!」 慧清大師心中一震,默然不語! 太虛老道突然一聲冷哼,目射精光的凝注韋曉嵐,冷冷說道:「閣下好心機!休說不破土驗屍不知掌痕之真假,事隔多日,屍體早已腐爛,即是破土驗屍,入目也盡是白骨,看來你是成竹在胸,不過,你也太過小視少林、武當……」 韋曉嵐就是聽不得這老道說話,聞言方待發作,突然心中一動,強捺怒火,冷冷說道:「那麼以道長的高見呢?」 太虛道長冷哼一聲,道:「不敢當,若以貧道之見,血債血還,毫無多說餘地!」 韋曉嵐勃然大怒,星目神光暴射的挑眉說道:「聽道長的口氣,敢是認定此事是我韋曉嵐所為!」 「豈敢!」太虛道長冷笑說道:「有道是:『事實勝於雄辯!』不容貧道不這麼想!」 「道長!」韋曉嵐霍然站起,正色說道:「我再尊重你一聲,韋曉嵐之所以一再容忍,為得免傷貴我雙方和氣,不忍見睹痛仇快,不忍輒動干戈為這平靜武林帶來血風腥雨,『戴雲山莊』雖然不堪一擊,但韋曉嵐並非懼事之輩,道長如再血口噴人,苦苦相逼,莫怪韋曉嵐當著慧清大師,要向道長討取一點公道,你這不是上門欺人麼?」 太虛道長霍然站起,面色鐵青,怒極而笑,手中拂塵指著韋曉嵐連聲說道:「好,好,好,看來今日之事非口舌所能解決,似你這般敢作不敢當的狡猾之輩,貧道委實少見,世上已無公理,勝者便是公道,來,來,來,貧道倒要領教你『玉面神龍』究竟有何驚人之處,貧道敗落,此事武當一筆勾銷,否則,這六人六命只好由你一人償還!」語氣斬釘截鐵,大有非放手一搏不能解決此事之概! 慧清大師若視無睹,聽若未聞,寶像莊嚴,默然靜坐! 韋曉嵐身後「雪山二老」及十余高手瞪目挑眉,暗凝功力! 太虛道長身後那七子,雙神劍也自目射仇火,怒目相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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