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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血掌龍幡 | 上頁 下頁
九四


  一絕色少女卻恍若無事,淡淡一笑,突然向著獨孤鈺半折嬌軀,盈盈襝衽:「婢子們來遲一步,累得相公無故受驚,罪該萬死!」

  獨孤鈺正自愕然,聞言見狀不由驚慌失措,手忙腳亂,急急還禮說道:「二位姑娘因何識得杜玉,這豈不折煞……」

  一聲輕笑,二女盈盈站起,不答獨孤鈺問話也不管他是多麼驚疑,更不理黎浩,逕自轉向慧果大師突然一整嬌容,冷冷說道:「少林名門正派,大師更是佛門得道高人,請恕我姐妹直言,斗膽請教,似這般無證無據便要動手拿人,可知武林道義,可違貴各門派俠義派規!」口舌犀利,咄咄迫人,各門派諸人,不由齊齊色變,但懾於那二次迫退陰山老魔的驚人功力,卻無一人敢動!

  慧果大師不愧佛門高僧,深注二女一眼,合什說道:「阿彌陀佛,二位姑娘所責極是,老衲受教,但本各門派身負掌門令諭,實有不得已之苦衷,尚請二位姑娘見證!」這老和尚顯然也知二女非常人,但憑他胸羅見識在腦海中竟找不出什麼人配有這等女婢!

  那穿著青衣的絕色少女柳眉微蹙,道:「這麼說來是諸位身負掌門令諭,情不得已,而並非認定那盜寶人是我們相公啦?」

  慧果大師道:「不錯,但在緝獲真犯追回重寶之前,老衲等卻不得不請這位杜施主屈駕數日!」

  那穿青衣的絕色少女妙目神光一閃,嬌靨方沉,再倏又淡淡說道:「那麼請大師告訴我,什麼樣的情形才能讓各位暫時撒手?」

  慧果大師軒眉說道:「除非老衲及各位道友頭斷血流,伏屍在豔陽樓上!」

  獨孤鈺方自劍眉一軒,那穿青的絕色少女已自剔眉說道:「如此風月,這般雅境,大師怎可動輒染以血腥?再說瀆冒古物也上幹天怒,我想和和平平地解決此事,如有各派掌門令諭可以麼?」

  慧果大師呆了一呆,道:「那又當別論!」

  這一位佛門高僧,一位絕色紅粉,一問一答毫無一絲火氣,但黎浩卻早已不耐,冷哼一聲,道:「你兩個女娃兒是何人門下,竟敢跑來干涉老夫之事?」這老魔顯然也知厲害,否則他早就動手了!

  那穿青的絕色少女正自面含微笑地有所動作,聞言臉色一變,回顧黎浩,道:「你大概就是那昔年黃山始信峰上幸逃一死的黎浩了,怎地又是惡性不馴……」

  「住口!」黎浩面色大變,疾退一步,雙目凶光連閃地厲聲說道:「女娃兒,你是找死?」

  「不錯,我很想死,但憑你那點左道旁門的藝業,你自問行麼?你要問我姐妹師門?就憑你黎浩?我勸你一聲,要走,現在還來得及,再遲一刻恐怕找死的是你!」

  幾句話輕鬆得很,但在黎浩耳中卻恍如晴天霹靂,只聽得他心神連震,凶睛一轉,暗忖:昔年之事放眼宇內,知者無幾,怎地這兩個丫頭卻能一口道破?莫非這兩個丫頭與他有關!莫非他就在左近,轉瞬即至……

  一想到「他」,不由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噤,一絲冷氣直透頂門,略一思忖,怪笑說道:「女娃兒,老夫另有要事未克久留,錯過今宵,老夫誓必將你二人與這後生擒往陰山!」身形突然鬼魅般飄起,在那「豔陽樓」外,洞庭湖面的夜空中一幌不見!

  誰也未料到,這麼一位蓋世魔頭竟會這麼輕易地一走了之,忘了他所以來此的目的,放棄了令整個天下武林垂涎的奇珍異寶!

  二女那吹彈欲破的如花嬌靨上突然閃過一絲極其輕微的驚喜,相視一笑。

  但聞那穿青衣的絕色少女說道:「我姐妹不想惹動干戈,為這風月無邊的清雅佳境,平添無限殺孽,大師請看,就憑這,夠麼?」突然攤開右掌,在那柔若如玉,晶瑩雪白的玉手心中有塊墨玉,但在場這些宇內高手更看得清清楚楚,那塊墨玉之上,卻雕刻著一隻顏色赤紅的手掌!

  諸門派高手齊齊色變,誰也未想到這兩個名不見輕傳的少女手中竟握有這大來歷的信符!

  慧果大師神色一變,忙地合什躬身,肅然說道:「原來二位姑娘是他老人家所遣,老衲等理應遵命!」

  二絕色少女齊一遠禮,道:「多謝大師!」

  慧果大師閃身說道:「不敢,二位姑娘既然持有『墨玉信符』,當知昔年各派掌門為感他老人家全派大思,答應見得符聽命三項之事?」

  那穿紅的絕色少女突然嬌笑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我姐妹知道,但大師也應知道這信符具有無上權威,設若我姐妹憑此『墨玉信符』,在這最後一次中,請諸位自絕當場則又如何?」

  諸門派高手霍然色變,慧果大師更是身形一顫,躬身說道:「慧果謹代表各派道友謝過二位姑娘慈悲!」率領諸人轉身下樓而去!

  适才,他們覺得「陰山人屠活僵屍」黎浩去得容易,現在他們去得又何嘗不是這樣地容易!

  二絕色少女望著諸門派高手緩緩地消失在夜色中,突然一聲嬌笑,轉過螓首向著呆立一旁的「宇內二君」說道:「他們都走了,二位還留戀什麼?」

  「宇內二君」互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下樓而去!

  一刹那之間,宇內十幾位頂尖高手走得一乾二淨,一場難免的紛爭就在這刹那間輕易化去,就像那夜空中的晚風,掠過湖面又消失在夜空中,只帶起一湖微皺碧水!

  同樣地,這風月無邊的「豔陽樓」上也僅留下那令人莫測高深的兩位絕色少女,一個狀似呆又似癡的獨孤鈺!

  若論時、地、人,這該是一幕令人羡慕的情景!然而,煞風景地是在「她」們腳下不遠處倒臥著兩具死像極慘的屍體。

  突然,一聲悅耳鈴銀劃破寧靜:「相公,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獨孤鈺神情一震,恢然驚醒,星目環顧,顧不得「宇內二君」已走,忙地施禮說道:「杜玉蒙二位姑娘仗義援手……」

  「夠了,相公,你這不是存心折煞婢子姐妹麼?」那紅衣少女一拉同伴,閃身說道:「相公如要謝,多著呢?夠你謝呢!」

  獨孤鈺聞言一怔,忙道:「在下與二位姑娘素不相識,再說二位更對在下有援手之恩,二位這等自稱,萬請收回是幸!」

  紅衣少女微一皺眉,道:「相公,你不認得婢子,婢子姐妹卻認得相公你,這一路上……」

  獨孤鈺心中一震,急急說道:「這麼說來,三番兩次賜以援手的就是二位姑娘?」

  二女嫣然一笑,點頭說道:「正是婢子姐妹,但相公莫要再謝,我姐妹是奉命行事!」

  獨孤鈺心中一動,方要再問!

  那青衣少女卻自一笑說道:「相公莫要問,婢子等究竟奉誰之命,相公日後當必自知,現在原諒婢子們不能說也不敢說……」妙目中突然閃過一絲極其憂鬱神色,但旋即她又一笑接道:「不過,婢子們可以告訴相公一樣,這也是僅僅的一樣,婢子賤名雙成,她,小字小玉,以後請相公但以雙成、小玉呼之!」

  獨孤鈺聞言暗道:這雙成、小玉,雖然還有主人,但誰配有這等美婢……

  心中百思莫解,口中卻忙著說道:「二位天人,這一點恕在下不敢從命。」

  紅衣少女方一跺足,青衣少女卻自微笑說道:「玉妹,何必急於一時,慢慢來,相公他總有改口的一天,我們走吧,如我料得不錯,黎浩必將去而後返,說不定此時已在回頭路中,再遲片刻又要多費手腳!」

  那紅衣少女笑道:「虧你這鬼靈精,卻也不料那黎浩如此膽小!」

  「這叫做『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其實我不擔心他,我擔心前途的『商山四皓』!」

  「成姐怎知……」

  「你以為那『商山四皓』會平白放過這多武林重寶?我料他必已暗候前途!」

  獨孤鈺微一皺眉,道:「二位姑娘是說……」

  青衣少女嬌笑接道:「相公只管安心,前途雖然多荊棘,但婢子等卻視之如康莊大道,商山四皓雖然極其難鬥,但婢子自有法子使其乖乖讓路!」

  獨孤鈺聞言暗道:她二人一路在我左右,看來我此行也瞞不了她……

  一眼瞥見那青衣少女將那塊「墨玉信符」擲出樓外,方自一怔,便聽那紅衣少女嬌笑說道:「這不過一塊抹了油的黑泥,已派過用場,還要這作甚,『墨玉信符』珍貴異常又只一塊,豈是他人輕易獲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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