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血掌龍幡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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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從聲音的雜亂可以知道來人不在少數,而且大片的燈光已漸漸地驅走了廟內的黑暗! 獨孤鈺見來人業已迫近,略一沉吟,毅然站起,劍眉雙挑地大步向外迎去! 獨孤鈺步出廟門,抬眼一望,不由暗暗一驚。 但見二十余丈外一行十餘人,手持火把大步向廟前走來。 這一行人在十余丈處齊齊駐足,緊接著,人叢中突然傳出一聲輕「咦!」 一個粗獷的語聲說道:「朋友莫非貴姓杜嗎?」 。 獨孤鈺只覺這人口音很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呆了一呆;揚聲說道:「不錯,在下正是杜玉,朋友哪位高人,因何……」 人叢中驟起一陣爽朗豪邁的宏亮大笑:「你看如何?哥哥這『神目金剛』之號足可當之無愧吧……」 獨孤鈺入耳一聲「神目金剛」心中方自一怔。 突聞一聲嬌呼:「杜相公!」 一條嬌小人影一掠數丈地劃空飛到! 獨孤鈺已知來人為誰,心中一喜,飛步迎上! 那人影在他面前飄然落地,昏暗燈光下看出正是一襲青衫的諸葛瓊英! 獨孤鈺驟遇故人,一時竟忘所以,喜呼一聲:「諸葛仁兄!」 伸手抓向諸葛瓊英香肩,猛然憶起對方是個喬裝女兒身,面上一熱,忙地抽手,窘迫異常,不知所措。 倒是諸葛瓊英較為大方,略一俯首,隨即一笑說道:「想不到會在此處碰上杜相公!」 獨孤鈺赧然一笑,說道:「在下也未想到會在此遇上諸葛姑娘……」 忽聞一陣哈哈大笑,諸葛澹偕同一人走過來道:「愚兄妹千里迢迢趕來此間相尋,若再碰不著杜仁兄……」 「哥哥!」諸葛瓊英突然一聲嬌呼,說道:「你還不趕快介紹天雲與杜相公相見!」 諸葛澹哈哈一笑,道:「說的是,說的是,我這就為他們引介!」 一把拉過身邊那位面貌頗為俊俏的勁裝少年,道:「天雲,這位就是我一再對你提起的好友杜玉杜仁兄!」 那勁裝少年深注獨孤鈺一眼,拱手說道:「小弟裴天雲,見過杜兄!」 臉現一絲淺笑,卻極勉強! 獨孤鈺連忙還禮,轉向諸葛澹道:「少寨主,這位裴仁兄……」 諸葛澹一笑接道:「他是小弟的表弟,也即是威震閩東的『龍虎堡』堡主!」 獨孤鈺「哦!」了一聲,忙又拱手說道:「原來裴堡主與少寨主是至親,杜玉不知,适才多有冒犯貴下!」 裴天雲淡淡一笑,道:「杜兄不必客氣,倒是他們不知是杜兄,多有冒犯!」 獨孤鈺心知對方仍然芥蒂在心,遂淡然一笑,道:「豈敢!」 目光一掃諸葛瓊英與諸葛澹,又道:「适才聞得少寨主言及,賢兄妹千里迢迢趕來相尋,莫非有何指教?」 諸葛澹哈哈一笑,尚未說話。 諸葛瓊英已自急急說道:「杜相公不要聽他胡說,愚兄妹是奉家嚴之妹,前來探親的……!」 獨孤鈺信以為真,微一點頭道:「原來如此,在下還以為腎兄妹有事相尋呢!」 諸葛澹看了乃妹一眼,微微一笑,未再言語,卻突然恍如想起什麼似的,略一蹙眉說道:「此處居民不下百戶,何處不好借宿一宵,杜兄怎地卻找上這麼一間破廟?」 獨孤鈺聞言一怔,心知諸葛澹兄妹尚不知乃表弟所訂的那些不近人情的規矩,當著裴天雲自然不便說破,略一沉吟,即道:「小弟素性淡樸,不願打擾別人清靜,故而找上這麼一間破廟,好在只是一宿,明日一早便即渡河東去!」 諸葛澹微一搖頭,方待再說。 裴天雲突然一笑說道:「時值深夜,此處不是談話之所,杜兄若不嫌棄,請往敝處暫住一宿,明日一早,小弟派專人送杜兄過河如何?」 獨孤鈺雖然極想藉此機會與諸葛澹兄妹一敘別後,但他知道裴天雲對他這個客人並不歡迎,其所以邀自己入堡,不過礙于諸葛澹兄妹情面,他天生傲骨豈願勉強從事?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堡主美意,在下适才說過,素性淡樸不願擾人清靜,雖說堡主不是外人,但天時已過三更,再有片刻便可破曉,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必須儘早渡河,因此堡主好意,在下只有心領!」 諸葛澹兄妹聞言一怔,尚未說話。 裴天雲已自傲笑說道:「既是杜兄如此說,裴大雲不敢堅邀!」 獨孤鈺劍眉微微一挑,淡笑說道:「堡主不必客氣!」 諸葛瓊英神色一變,默然未語。 諸葛澹卻是面色一沉,挑眉說道:「天雲,杜兄乃是愚兄生死好友,你怎地……」 獨孤鈺唯恐因自己惹起人家表兄弟之間不快,忙地一笑接道:「少寨主萬勿誤會,這是小弟方命失禮,怎能……」 諸葛澹向獨孤鈺微微一笑,隨又轉向裴天雲說道:「既是杜仁兄不願入堡,表弟可請率眾自回,我與你表姐卻要留此與杜仁兄一敘別後!」 裴天雲臉色微變,未再說話。 獨孤鈺又自急急說道:「少寨主萬萬不可如此,小弟……」 諸葛澹哈哈一笑,揚眉接道:「杜仁兄不必多說,諸葛澹非交你這個朋友不可,走,咱們廟裡去!」 伸手自一名勁裝大漢手中取過一枝火把,大步走向廟中。 裴天雲臉色灰白,雙目惡毒光芒畢露地望了獨孤鈺一眼,一跺腳率眾而去。 獨孤鈺看在眼內,大感不安! 忽聞諸葛澹一歎說道:「我這位表弟自小就被寵愛過甚,失禮之處,尚望杜兄看在諸葛澹薄面,多予海涵!」 獨孤鈺搖頭說道:「少寨主說哪裡話來,為了小弟一人引起少寨主表親之間勃谿,實使小弟心中難安!」 諸葛澹哈哈大笑,道:「杜兄再要如此說便是不屑折交,諸葛澹以為,似杜兄這等益友便是捨命也應全交,又何在乎表兄弟反目?」 獨孤鈺心中一陣激動,凝注諸葛澹說道:「少寨主,杜玉何德何能,竟蒙少寨主如此厚愛!」 諸葛澹揚眉一笑,道:「這個杜兄最好不要問我,要問最好問她!」 獨孤鈺呆了一呆,猛地憶起雪豔琴之言,心中一震,不敢再說。 半晌之後,忽聽諸葛瓊英嬌聲說道:「杜相公,我們也進去吧!」 獨孤鈺抬眼一望,原來諸葛澹不知何時已走進廟中,僅剩諸葛瓊英陪著自己站在暗中,赧然一笑,忙與諸葛瓊英並肩向廟中走入。 諸葛澹早已將枯草分為三堆,一見二人進來,微微一笑說道:「我見此地無處可坐,只好拆了杜兄這張床誧了!」 獨孤鈺失笑說道:「這張床鋪不睡也罷!小弟也正為此發愁,如今只有委屈二位了,請坐吧!」 諸葛澹哈哈一笑,道:「何言委屈,能與君作竟夕談,即是針氈,諸葛澹也欣然就坐!」 隨即盤膝坐下。 獨孤鈺與諸葛瓊英互視一笑,也隨即坐下。 諸葛澹待二人坐好,微微一笑,道:「杜兄……」 「且慢!」諸葛瓊英微一擺手,道:「護我先向杜相公請教一樁事兒你再說話!」 諸葛澹一笑說道:「是,是,閣下只管請!」 諸葛瓊英嫣然一笑,深注獨孤鈺一眼,說道:「杜相公,你是真的素性淡僕,不願打擾別人安寧,方找上這間破廟的嗎?」 獨孤鈺聞言呆了一呆,尚未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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