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血連環 | 上頁 下頁 |
一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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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石想了一想,目注司空遠緩緩說道:「關於現在的一個觀察,賢侄曾親身參與,似乎用不著我再多作嘵舌。」 司空遠連連頷首,微揚劍眉說道:「現在各事,自然不必勞動郭伯父重述,小侄問的是過去種種,和未來的一切。」 郭石道:「未來變化,頗為難料,也不必談,我只提醒賢侄,過去的兩件有關事兒便了。」 司空遠點頭說道:「郭伯父請講,小侄洗耳恭聽。」 郭石雙目之中,神光微閃,向司空遠正色說道:「司空賢侄,請你回想一下,你與那無相追魂宇文奇是在何時何處初逢?」 司空遠略一尋思,緩緩答話說道:「時間是在呼延相詐死之後,地點是在幕阜山的一座小小酒樓之上。」 郭石冷笑說道:「這就對了,我認為那古墓石棺,必系下空,建有隧道,賢侄萬分感慨地,替呼延相蓋棺之際,這廝卻已從棺下溜走,換了一副面目,表示見義勇為地,引導你大破羅刹教,與天慈仙子江少蘋互為仇敵。」 司空遠惑然叫道:「郭伯父,這就是我惑然不解的最大疑點。因為宇文奇若是呼延相,一路上盡有機會下手害我,他為何竟毫無動作?並要幫我大破羅刹教呢?」 郭石笑道:「一來,他也與天慈仙子江少蘋有仇,想出這一石二鳥之計。二來借此促令當世武林中,正邪人物,實力對消,以遂他的陰謀詭計,霸視天下之願。三來,他因與你的父母,仇恨太深,想把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司空遠覺得郭石似乎話中有話,意猶未盡,正待細問之際,郭石向羅九公看了一眼,揚眉叫道:「羅兄,如今與群邪決戰,業已在即,關於司空賢侄身世之隱,可以對他說明了吧?」 羅九公一點頭,司空遠便失聲叫道:「郭伯父,你說什麼?小侄的身世方面,還有隱事?」 郭石微歎一聲,雙眉略揚,緩緩說道:「賢侄知不知道?你父親初出江湖之際,有兩位紅妝密友?」 司空遠答道:「知道,一個是我母親,碧雲仙子吳小梅,另一個便是如今的羅刹教教主,天慈仙子江少蘋。」 郭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江少蘋與你母親,都是身負極高武學的絕代紅顏。所謂春花秋月,各擅勝場,委實令你父親,左右為難,無法取捨……」 司空遠插口說道:「據宇文奇相告,說我父親後因發現江少蘋為人淫邪,才決定與我母親結合。」 郭石冷笑說道:「不錯,但他只說了一半,隱了一半。江少蘋的所謂淫邪,完全是由呼延相一手造成。」 司空遠瞠目答道:「郭伯父這話怎講?」 郭石歎道:「為人在世,交友不可不慎。當時,江少蘋與呼延相相識,呼延相便勸她,若想與你父親,結為佳偶,便應先行委身,把生米煮成熟飯……」 司空遠雙眉微蹙,郭石繼續說道:「江少蘋人極正派,雖願與你母親公平競爭,卻不願意聽從呼延相所獻這極不光明的下流之計……」 司空遠急急問道:「江少蘋並不聽其計,怎會又……」 郭石接口說道:「江少蘋未聽其計,未遠其人,呼延相竟找了一個江少蘋與你父親單獨相聚機會,在他們飲食之中,暗下了極猛烈的春藥。」 方家琪在旁聽得哎呀一聲,司空遠更是緊張之狀,形於顏色。 郭石又道:「在藥力迷人之下,情況可想而知,你父親因功力較深,藥性先退,一看當時的荒唐情景,以為是江少蘋有意安排,遂大怒而去,從此鄙視江少蘋為人品德,立即與碧雲仙子吳小梅,結為夫婦。」 司空遠恍然說道:「原來如此……」 郭石搖手叫道:「賢侄另以為我已講完,重要的事兒,還未開始呢。」 司空遠聞言,遂把兩道充滿疑問的眼光,凝注在這位東海潛漁臉上。 郭石目光一亮,神色極為鄭重地,繼續說道:「等到江少蘋藥性也退之下,自然羞愧萬分,把呼延相恨入骨髓,誓欲殺之洩恨。」 方家琪一旁問道:「既然如此,怎會留得他活到如今?」 郭石歎道:「這時不單是江少蘋要殺呼延相,連你父親也明白真相,要向他興師問罪。但呼延相狡猾,海角天涯地鎮日變更居處,變換容貌,屢屢逃出你父親和江少蘋的追殺之下,而更大的事兒,也在此際發覺。」 司空遠聞言一怔,瞠目問道:「什麼更大的事兒?」 郭石說道:「江少蘋自與你父親作了一夜夫妻之後,居然有了身孕。」 司空遠道:「我父親既已明白當日之事,非出於江少蘋本意,是被呼延相所害,便該……」 郭石接口道:「不單你父親愧對江少蘋,便連碧雲仙子吳小梅,也逼著你父親去尋江少蘋,師姊妹共事一夫,效法皇英佳話。」 司空遠揚眉問道:「我父親找著江少蘋了嗎?」 郭石歎息一聲,說道:「江少蘋是位極為心高氣傲的好姑娘,一來她自覺未嫁委身,有失婦德,二來你父親已與吳小梅結為夫妻,何必節外生枝?遂咬牙忍淚,進入深山,直等把腹內胎兒生下,才悄悄送到你父親家中,留書說明,自己則從此貝葉青燈,皈依古佛。」 司空遠道:「那胎兒是男是女?」 郭石道:「是男。」 司空遠愕然叫道:「奇怪,這胎兒到哪裡去了?我家中別無兄弟。」 方家琪忍不住地,噗哧一笑說道:「大哥,這才叫當局者迷,那胎兒分明就是你嘛!你難道忘了,郭老人家适才的『身世隱秘』之語?」 司空遠全身一震,目注郭石顫聲叫道:「郭伯父,這樣說來,我……我的母親是……」 郭石不等他往下再問,便即說道:「賢侄在名義上的母親是碧雲仙子吳小梅,但事實上的母親,卻是天慈仙子江少蘋。」 司空遠腦中嗡的一聲,默然無語。 郭石冷笑一聲,目中電閃,寒聲說道:「賢侄明白了吧?你父親和你名義上的母親,是被呼延相害死,他卻動用巧思,編造成了一段謊言,支使你向你生身之母尋仇,是否陰損狠毒到了極致,要把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司空遠鋼牙猛挫,格格直響,氣得全身發抖。 方家琪偎在他的身邊,柔聲安慰叫道:「大哥不要生氣,呼延相的這種詭惡陰謀,已被郭老人家說破揭穿,大概也就到了他報應迴圈的天理昭彰之日。」 司空遠雙目一挑,目注郭石叫道:「郭伯父,小侄還有樁大大疑問。」 郭石笑道:「賢侄請講。」 司空遠道:「根據郭伯父适才所說,我母親是個好人。」 郭石點頭笑道:「當然是好人,天慈仙子譽滿江湖,是光明磊落的一代俠女。」 司空遠皺眉問道:「既是好人,她老人家為何又組織這分明藏汙納垢,異常邪惡的羅刹教呢?」 郭石聽後,面帶微笑說道:「這就叫蒼天有眼。假如沒有這羅刹教興起武林,賢侄卻到哪裡去找尋呼延相,你的父母冤仇,何日大白?」 司空遠苦笑道:「郭伯父,你似乎答非所問,我問的是我母親為何要組織這羅刹邪教?」 郭石笑道:「難怪賢侄急於追問,這裡面有樁重大秘密,連那奸刁似鬼的呼延相,也想不到。」 司空遠問道:「什麼重大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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