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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生死邊緣一線天

  武文敖點頭說道:「曹剛令主已知韓朋友來意,因目前身在病中,意欲與韓朋友另約時地,一作了斷。」

  韓玨問道:「另約時地也行,『追魂手』曹剛打算時約何日?地定何處?」

  武文敖道:「此事已非韓朋友與曹令主的私人恩仇,成了『血符門』與『中州劍派』中爭雄之事!我家門主擬于五五端陽率眾赴洛陽,在『北邙山』下一會,不知韓朋友意下如何?」

  韓玨覺得五五端陽,為期尚早,盡夠自己趕回「江家莊」,從容佈置一切,遂點頭答道:「好,從此一言為定,『中州劍派』與『血符門』,便准于五五端陽,在『北邙山』下,一決雌雄!」

  武文敖道:「韓朋友除此以外,還有……」

  韓玨不等這位白袍令主往下再問,便自口說道:「我有位方霞師弟……」

  武文敖也不等他話完,便怪笑連聲截道:「方朋友現在『萬妙堂』中,作我家門主上賓!」

  韓玨叫道:「我要見他!」

  武文敖笑道:「韓朋友的這樁請求,我家門主未必會答應呢?」

  韓玨皺眉問道:「武令主,你為何不請『血符門主』,與我答話?适才鄧大立香主曾說只要韓玨能通過『一線天』三道關口,你家門主便在這「七殺坡』頭,設宴……」

  武天敖冷笑說道:「這要怪韓朋友恃技逞強,太狂妄了,你若和和平平地通過三道關口,自然成為我家門主的上賓,如今既將三具銅人,逞能毀去……」

  韓玨聞言勃然怒道:「你們在那二真一假的銅人身上,設下惡毒厲害裝置,尚要叫人和和平平過關……」

  話方至此,立即想起,與這凶人講理,無非對牛彈琴,白費唇舌,遂雙眉一剔,傲然叫道:「武令主不必多言,三具銅人,確已被我毀去,如今又便怎樣?」

  武文敖冷冷答道:「韓朋友請回『洛陽』,靜待『北邙』一會!」

  韓玨叫道:「我已說過,我要見我師弟方霞……」

  武文敖厲聲獰笑說道:「想見方霞,卻也不難,韓朋友既懷絕藝,不妨大展神功,闖上這『七殺坡』頭!」

  韓玨狂笑說道:「在下既已闖過『一線天』,『七殺坡』又算什麼?何況韓玨此來,也著實想見識見識所謂威震武林的『血符門』總壇之中,究竟有些什麼了不起的英雄好漢!」

  語音一落,身形便騰,向「七殺坡」上撲去!

  這片「七殺城」長度足有廿丈,輕功再好之人,至少也要點足三次,方能躍上坡頭!

  韓玨一縱七尺,腳尖剛剛點上坡頭,一條白衣人影,已自當頭飛降!

  來人正是那位在「血符門」中,身為五大令主之一的白袍令主武文敖!

  「血符群凶」已知韓玨確實身懷絕藝,若是派些尋常香主舵主之輩,無非白白送死!

  故而「白袍令主」武文敖親自出手,向韓玨電疾撲下!

  這位「白袍令主」,是以掌力馳名,他所煉「紅砂掌」,確有開碑裂石,摧心碎腑威勢!

  加上由空下撲,威勢更增,一隻血紅右掌,挾著微熱掌風,向韓玨當頭抓到!

  韓玨怎肯示弱,一招「天王托塔」,便自硬接武文敖的來勢!

  換了旁人,武文敖掌已硬落,但對於韓玨,卻怯於他輕易毀去三銅人之威,略一收招,改抓為扣,向韓玨托來右掌的脈門部份扣去!

  韓玨心性仁慈,本來不妄殺,但知「血符門」中,不僅好手如雲,並個個是滿身血腥的窮凶極惡之輩,如今若能剪除幾個,不只為江湖除害,也為五五端陽的「北邙大會」多去一些勁敵!

  故而,他在縱起飛闖「七殺坡」間,心中既已拿定主意,凡屬有人攔截,一律誅戮不貸!

  如今,第一個現身攔阻的,使是「白袍令主」武文敖,韓玨心中,不禁冷笑,暗忖:「『黃袍令主』『追魂手』曹剛,既然不敢出頭,我便打發了這『白袍令主』武文敖,殺殺『血符群凶』,兇焰也好!」

  主意既定,一式「抽梁換柱」似想抽回先發「天王托塔」招式,不令武文敖把自己脈門扣住!

  但韓玨於抽招變式之間,似乎手下略慢?

  這是賣破綻,這是故意授人以隙!

  但韓玨賣得好,使對方看不出絲毫跡象,只是好像韓玨對武文敖的突然改抓為扣,有點出乎意料,以致應變倉促,略見緩慢!

  武文敖怎肯放過這種機會?他要把握對方弱點,克敵制勝!

  韓玨所表現的弱點是「慢」,則武文敖針對對方弱點的克敵手段,自然是「快」!

  說快便快,快得果然如石火電光!

  韓玨在右掌方自撤回數寸,已被武文敖的閃電手法扣住脈門!

  武文敖一招得手,勝算已操,不禁狂笑叫道:「韓朋友,真人的滋味,畢竟與銅人不同,故而『一線天』中,容得你自在通行!『七殺坡』前,卻不由你逍遙猖獗……」

  說至此處,又是一陣嘿嘿怪笑,並厲聲叱道:「韓玨小兒,你還不乖乖替我滾下坡去!」

  勁貫指端,猛力一扣,慘嚎立起!

  通常情況之下,出聲慘嚎者,定是被扣脈門之人!

  但如今卻出聲慘嚎者,卻不是被扣脈門的韓玨,而是扣住韓玨脈門的武文敖!

  原來,韓玨的那只右腕,本與尋常無異,卻在武文敖猛加指力之下,突然奇熱火紅,變作了一段赤紅鐵棍模樣!

  武文敖身為「白袍令主」,一身功力的自然不弱,便算當真扣了一段赤紅鐵棍在手應該也無所懼才對!

  但韓玨手腕的熱度,卻比赤火紅棍更高!

  不單奇熱,並且奇粘,使武文敖燙得失聲慘嚎之下,連連甩手,均甩不脫!

  韓玨哂然一笑,揚眉說道:「武大令主,你記得你适才所說的話兒麼?替我乖乖地滾下這『七殺坡』去!」

  說完,略一抖手,武文敖果然乖乖淩空而起,被韓玨抖得向坡下飛落!

  韓玨抖手之際,暗發玄功,伸指遙點武文敖後背三處大穴!

  武文敖身在半空,只覺背後寒風襲體,立刻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他是行家,平日更常以這種手法,處置其他武林人物,自然知道數十年苦修的內功,業在那機伶一顫之中,化為烏有!

  練武人,尤其是武文敖這等身為「血符門白袍令主」的練武成名人物,多半把武功看得比生命還重!

  如今,武功既已被廢,武文敖生趣遂無!

  故而他毫未掙扎,竟是頭下腳上地,從七丈高空飛墮坡下,「殼托」一聲,腦漿鮮血,四處飛噴,一位「白袍令主」就此了結!

  韓玨歎息一聲,回身準備繼續向「七殺坡」縱去。

  但這時坡上又撲下兩條黑影!

  這次來的是一僧一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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