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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但一來自己在後相隨,距離太遠,搶救業已不及;二來這些「五刀派」弟子,多半均是窮兇極惡之徒,殺去正替江湖除害,遂未曾設法攔阻。

  花如夢點了對方死穴以後,把屍體拖到暗中,叫出姬玉花,向她說道:「我們尚須於獨夫谷內活動,但不能再被『五刀派』中人物認出我的身分,如今且利用這兩名暗樁的衣服裝束,改扮男裝,方宜行事。」

  姬玉花如今已受她藥物控制,自然對花如夢百依百順,兩人立即走入石後,開始改扮。她們要在獨夫谷內,鬧出什麼事來?有無特殊驚險?均暫時按下不提。故事轉到獨夫谷外,勾漏山中的群俠方面。

  軒轅亮自從在西門遠口中得知一切詳情以後,便立即趕出獨夫谷,準備向葛文欽、石珠娘夫婦細加陳述,並商議一切。

  誰知才出谷口,便與葛嘯群相遇。

  原來葛嘯群因義父單獨入谷,雖知他功力絕世,定無失閃,仍有些放心不下,遂守在谷口等待。

  他於獨夫谷外,選了一個高而且僻之處,徘徊良久,尚未見軒轅亮走出,不禁頗為焦慮!

  好容易才看見義父那宛若金鵰飛舞的翩翩身形,葛嘯群透趕緊追上前去,發話問道:「義父,你入谷之後,有無驚險?可曾與『勾漏獨夫』歐陽彝等相遇?」

  軒轅亮道:「我此行根本未與『五刀派』中任何人物見面,但卻把一切有關之事,探查得清清楚楚。」

  葛嘯群聽他這樣說法,自然立即問道:「那巨墓為何封閉?墓中葬的是誰?」

  軒轅亮驀然想起,西門遠曾囑咐,此事暫莫對葛嘯群洩漏,但平素不慣虛言,偏偏才出谷,便與他相遇,臨時編謊,已自不及,竟被葛嘯群問得怔住!

  葛嘯群何等聰敏,一見軒轅亮臉上那副尷尬神色,便心頭大震,失聲叫道:「義父,你怎地答……答不上話?莫……莫非姬玉花業已趕到獨夫谷中,自投羅網,竟被花如夢生埋活葬了麼?」

  軒轅亮知道自己已露馬腳,無法瞞他,乾脆直認不諱地點頭答道:「豈止『毒龍公主』姬玉花已被活葬生埋,連『冰心天女』花如夢也與姬玉花同在墓中,遭受了同樣命運!」

  葛嘯群「哎呀」一聲,急得幾乎暈倒!

  軒轅亮笑道:「群兒不要著急,事情尚有變化,她們雖在墓中遭困,卻不一定有甚兇險。」

  葛嘯群嘆道:「義父,你不必再對我飾詞寬解,群兒一到『勾漏』,便曾潛入獨夫谷,進過巨墓,細加察看,像那等巍峨堅厚建築,人入其中,哪裏還會有絲毫重回塵世之望?」

  軒轅亮怪笑說道:「群兒,你先不要發急,應該把話兒聽得清楚一點,姬玉花、花如夢二女,不是死葬,而是生葬,她們雖在墓中,仍是活人……」

  葛嘯群不等軒轅亮話完,便自搖頭說道:「義父,她們入墓之時,雖是活人,但如今卻定已成了死鬼,因為天高無路,地厚無門,姬玉花和花如夢縱不餓死,也會悶死了呢!」

  軒轅亮目注葛嘯群,微笑道:「群兒,人入墓中以後,雖不見天,卻仍見地,故而,天高確屬無路,但地厚未必無門。」

  葛嘯群聽出義父語內,似有弦外之音,不禁愕然苦笑,皺眉叫道:「義父,你老人家何必再弄什麼玄虛?讓我著急,姬玉花與花如夢莫非……」

  軒轅亮見他這副神情,不禁失笑說道:「真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群兒一聽她們雙雙入險,便告心慌意亂,神情全昏,你難道竟忘了你那位姬玉花是什麼身分?」

  葛嘯群此時雖已與「西金霸主」辛銳、「南赤霸主」丁威、「東青霸主」巢楠等人見面,但一時仍未想起姬玉花所獲得的「五行教主」身分,聞言之下,苦笑說道:「我當然記得是『毒龍公主』,但目前情況險惡,慢說『毒龍公主』,就是『天龍大王』,也只好『龍歸滄海』而已。」

  軒轅亮蹙眉笑道:「群兒大概是急糊塗了,我不是說姬玉花的先前身分,是說她的現在身分。」

  葛嘯群這才恍然答道:「根據『西金霸主』辛銳所言,姬玉花如今成了什麼『五行教主』?」

  軒轅亮點頭笑道:「對了,既是『五行教主』,必精金、木、水、火、土等『土遁奇術』,則姬玉花人在墓中,不單自己無妨,並可保得那位『冰心天女』花如夢安然無恙。」

  葛嘯群揚眉問道:「義父,你老人家這樣說話之意,是不是認為姬玉花可以和花如夢一齊土遁?」

  軒轅亮狂笑答道:「豈僅姬玉花可以在墓中保護花如夢,施展土遁脫險,更有一位絕世高手,在墓外對她們暗加照應。」

  葛嘯群聽到此處,詫然問道:「絕世高手?」

  軒轅亮接口笑道:「當然是『絕世高手』,他比我的本領大得太多,既會什麼融精鑄粹的奇妙劍招,又會什麼傲視武林,威力凌厲無儔的『太玄真氣』。」

  「太玄真氣」四字,聽得葛嘯群喜溢眉梢,心頭狂跳,幾乎有點語不成聲地急急問道:「義父,難……難道『竹劍先生』西門前輩,也……也到了此處?」

  軒轅亮點頭笑道:「群兒如今可以放心了吧,我一面和你去見你師父、師母,一面向你詳告獨夫谷中的有關事情。」

  葛嘯群知道「竹劍先生」西門遠也在獨夫谷內,對姬玉花、花如夢二女暗中照應以後,心中遂寬慰甚多,向軒轅亮含笑說道:「義父,你不必在途中對我敘述,免得見了找師父、師母,又要大費精神地再講一遍。」

  軒轅亮含笑點頭,遂一同趕赴葛文欽、石珠娘等的臨時居留之處。

  葛文欽等選擇了一處距離獨夫谷既不太遠,也不太近的幽靜山谷,暫作停留。

  這時,因重陽大會會期業已近在目前,「北海神醫」諸軼凡、石玲一雙俠侶也自雙雙趕到,與群俠聚在一處。

  軒轅亮把「冰心天女」花如夢因巧獲真正「無字天書」,參練「萬毒神功」,以致性情大變,對姬玉花百般為難等情,細細說出,遂使葛嘯群那兩道剛剛開展的眉頭,又復深深愁聚。

  「北海神醫」諸軼凡也自聽得面現重憂,蹙眉不語。

  石珠娘是聆音察理,鑒貌辨色的玲瓏剔透人兒,見狀之下,目注諸軼凡,微笑問道:「諸賢侄,你眉宇間憂色頗重,莫非知道花如夢中毒已深,不易加以祛解麼?」

  諸軼凡一來與石玲已締同心之約,二來又和葛嘯群結有深交,遂跟隨他兄妹稱呼,正色答道:「師母說得是,照軒轅老人家所說情形看來,花如夢中毒已深,恐怕不是尋常藥物所能奏效的了。」

  葛文欽因也深通醫道,一旁揚眉笑道:「諸賢侄,你先替群兒診察診察,我覺得他所中『七情蠱毒』,便奇異絕倫,怎麼發作時那等厲害難當,未發作時,卻又平和得幾乎毫無病象?」

  諸軼凡聞言,遂先請葛嘯群伸出左手,從他「寸關尺」上,細參脈象。

  診完左手,再診右手,等到雙手脈象一齊診畢,葛文欽向諸軼凡問道:「諸賢侄,你指下感覺如何?」

  諸軼凡答道:「脈象平和正常,不似有病光景,據此看來,葛兄所中『七情蠱毒』,恐非藏在臟腑之內。」

  葛文欽點頭笑道:「我對群兒的診察結果,竟與諸賢侄這當世第一大國手的意見相同,但卻開不出治療方兒,不知諸賢侄是否……」

  諸軼凡接口笑道:「醫家講究望、聞、問、切,對於疑難雜疾,更應絲毫不苟,故而小侄覺得應等從各方面盡量瞭解病情以後,再作治療打算。」

  葛文欽頗為讚許地點頭笑道:「神醫當屬,果然軼凡,請賢侄在『切』字上的功夫,業已做完,你就繼續『望、聞、問』吧!」

  諸軼凡向葛嘯群問道:「聞得葛兄所中『七情蠱毒』曾經發作,請你把當時情況,詳詳細細地說給小弟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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