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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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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貞笑道:「屏妹既然代我訂了約會,我便去會一會『苗疆銀鳳』便了!」 說完,剛待舉步,秦如夢一旁笑道:「獨孤姊姊,你是三軍主帥,不宜出陣太早,這一戰由小妹代勞如何?」 獨孤貞目注秦如夢,含笑說道:「夢妹下場,自然等於我親自出手一樣,但這位『苗疆銀鳳』,看來頗為刁蠻,她若是不答應呢?」 秦如夢秀眉一挑,冷笑說道:「不答應也不行,只要她有本領,勝了我這二鳳,那怕大鳳不出場接陣?」 語音才落,身形已飄,宛若一片紅雲,飄墜在「苗疆銀鳳」諸葛艷的面前! 諸葛艷雖然不認識秦如夢,但見了她這爐火純青的輕功身形和一身紅衣,也就恍然問道:「你是『赤鳳』秦如夢?」 秦如夢點頭答道:「不錯!」 諸葛艷道:「我要鬥的是『白鳳』獨孤貞,卻由你出陣則甚?」 秦如夢哂然一笑,冷冷說道:「你師傅『陰陽聖母』賽東施,還差不多,憑你這點修為,卻不配和我『白鳳』獨孤姊姊,作為對手!」 諸葛艷大怒叫問道:「誰說我不配?」 秦如夢笑道:「配與不配,不能自我宣傳,你若想和我『白鳳』獨孤姊姊動手,必須先接受考驗!」 諸葛艷怒聲問道:「接受什麼考驗?」 秦如夢一揚雙手,微笑說道:「武林人物最確切的考驗,自然是印證武功,你若連我這『武林二鳳』都勝不了,憑什麼資格想和『武林大鳳』動手?」 諸葛艷高傲無比,聞言之下,自然氣極,偏又無可如何,只好一挫銀牙,怒視著秦如夢,厲聲叫道:「好,這才叫『閻王注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你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我就先宰了『武林赤鳳』也是一樣!」 秦如夢失笑說道:「你這『苗疆銀鳳』,口氣真不小,動不動就要宰人!」 諸葛艷目閃兇芒,剔眉答道:「不宰你宰誰?你趕快選擇一種死法,等我來加以超度!」 秦如夢笑道:「能者無所不能,既然非死不可,更是無論怎樣死法,都無所謂,故而我根本不必選擇,只等著接受你這『苗疆銀鳳』的慈悲超度便是!」 諸葛艷厲聲說道:「你既然如此自負,便先接我幾掌再說!」 話完,微一欺身,一招「鳳凰探爪」,便向秦如夢當胸拍到! 掌勢初發之際,似甚緩慢,但即將擊到秦如夢身前,卻變得疾如電光石火,一隻纖纖手掌,幻出七隻掌影! 秦如夢嬌笑一聲,喝采叫道:「『苗疆銀鳳』果然不差,難怪你如此狂傲!這招『鳳凰探爪』轉變為『七星幻影』著實有點火候!」 叭!叭!叭!叭!叭!叭!叭!…… 兩人接了一招,竟響起七聲脆響? 「武林赤鳳」秦如夢卓立如山,身形未動分毫,「苗疆銀鳳」諸葛艷卻足下略退半步! 「南海雙魔」中的「百環魔母」洪九娘,因深知諸葛艷的功力造詣,見狀之下,大吃一驚,向「陰陽聖母」賽東施,悄然說道:「大姊,真想不到秦如夢這丫頭,便有如此功力?則『白鳳』獨孤貞,必更厲害!難怪昔日『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會被她腰斬而逝……」 「陰陽聖母」賽東施大吹法螺冷哼一聲說道:「師妹放心,我近來參透『陰陽真解』,練成『九九玄功』和『天魔心法』,任憑『白鳳』獨孤貞再怎厲害,也非死在我的手下不可!」 「百環魔母」洪九娘聽得賽東施業已練成最上乘的「九九玄功」和「天魔心法」,不禁心中大寬,悄悄告與「血掌魔翁」凌慶知曉! 三個主要魔頭,互相密談之際,場中的「苗疆銀鳳」諸葛艷和「武林赤鳳」秦如夢業已打得天驚石破,如火如荼! 諸葛艷自從那招「七星幻影」被秦如夢用同樣手法,加以化解格拒之後,越發激動高傲不服心情,一味搶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新奇詭異,狠辣無比! 秦如夢則穩重異常,見招拆招,見式化式,絕不在對於敵情尚未完全明瞭以前,有甚好勝行險之舉! 兩人越鬥越疾,越打越快! 漸漸,場中已無人影,只是電漩著一團紅光和一團銀光! 紅光和銀光有時分,有時合,分時,一如狂飆烈火,一如瑞雪寒霜,合時,則變作一片水炭同爐的奪目彩霧!百招過後,勝負之勢,仍然未分,高屏看得有點觸目驚心,偎著「白鳳」獨孤貞,低聲叫道:「獨孤大姊,徒弟這麼厲害,師傅可想而知?『陰陽聖母』賽東施在方才那把松針之上,已顯出攻力火候,比我們高得太多,大姊有……有把握能勝她麼?」 獨孤貞毫不考慮地,嫣然笑道:「對付『血掌魔翁』凌慶,暨『百環魔母』洪九娘等『南海雙魔』,我有百分之百的取勝把握,但對於『陰陽聖母』賽東施,卻又百分之百的必敗無疑!」 高屏「呀」了一聲,皺眉說道:「大姊尚且必敗,何人可以制那賽東施呢?」 獨孤貞微微一笑,伸手指著蒼天,悄然答道:「屏妹放心,人不勝之天厭之,任憑那賽東施再怎狠毒厲害,她也逃不過冥冥上蒼,福善禍淫的昭彰報應!」 話方至此,場中銀光紅影,兩兩一分! 諸葛艷跳出圈外,戟指秦如夢,厲聲叱道:「秦如夢,我們以拳掌過招,難分勝負,你敢不敢再與我比比玄功,或是兵刃?」 秦如夢面不紅,氣不喘地,抬手微掠雲鬢,斜睨著諸葛艷,嬌笑說道:「我方才業已說過『能者無所不能』,無論如何劃道,我總奉陪,你何必多問則甚?」 諸葛艷雙眉一挑,獰笑說道:「好,我們來個『懸絲斷脈』……」 一語方出,「陰陽聖母」賽東施,不禁變色叫道:「艷兒,你不許……」 諸葛艷回頭目注賽東施,傲然笑道:「師傅放心,艷兒有充分自信,若不如此硬拚,恐怕誰也不能把誰置於死地?這『赤鳳』秦如夢,驕傲得太可恨了!」 賽東施見諸葛艷於答話之間,向自己暗暗遞過一瞥神秘眼色,遂會心微笑,不再攔阻! 秦如夢聽了「懸絲斷脈」四字,含笑問道:「我們這邊的夢大師,精於醫道,可以『懸絲斷脈』,你這『懸絲斷脈』彷彿格外新鮮?卻是什麼花樣?」 諸葛艷目閃厲芒,獰笑答道:「我們既稱『人中之鳳』較起技來,總該比一般俗子,新鮮一點!」 秦如夢笑道:「我不反對新鮮,但你似應先行說明……」 諸葛艷接口說道:「所謂『懸絲斷脈』,就是各用一根丈長絲線,繫在左腕脈門部位,另一端交給對方,凝聚真氣,藉線傳功,攻擊對方,誰若火候稍弱,誰就會難於禁受,先被對方把脈息震斷!」 秦如夢「呀」了一聲,揚眉叫道:「如此說來,這是性命之搏?」 諸葛艷目光冷注秦如夢,哂然說道:「你不必假惺惺了,『苗疆銀鳳』或『武林赤鳳』,在當世之中,留下一個,便已足夠!」 說完,便從身邊取出一團雪白細絲,扯斷兩根,各約丈長,向秦如夢叫道:「秦如夢,你選上一根!」 秦如夢嫣然一笑,搖頭說道:「都是一樣的東西,何必選來選去,顯得小家子氣?」 諸葛艷又道:「我們是自行把絲線繫緊脈門?還是互替對方……」 秦如夢不等她的話完,便即接口笑道:「你我既是『人中之鳳』,難道還會做甚卑鄙齷齪之事?彼此自行繫線,來得簡單一點!」 諸葛艷揚手拋過一根雪白細線,秦如夢便緊緊繫在左腕脈門之上,再把線頭向諸葛艷拋去。 諸葛艷也照樣繫好,左腕拋過線頭。 線長及丈,除去繫腕以外,約長九尺,兩人遂相隔八尺左右,相對盤膝坐下。 秦如夢與諸葛艷,均是以右手拇、食、中三指,拈定線頭,極為慎重地,傳送玄功內力。 群雄方面,則因這一陣必有傷亡,屬於生死之搏,難免有點緊張! 其中最緊張的,自然還是「琴劍游龍」諸葛寬和「墨鳳」高屏兩人。 諸葛寬不好意思開口,遂目光微注高屏,向她遞過一瞥眼色。 高鳳玲瓏剔透,自然懂得諸葛寬的眼色含意,拉著獨孤貞的手兒,悄悄問道:「貞姊,我夢姊姊在這場『懸絲斷脈』的比鬥之上,有無危險?」 獨孤貞妙目之中,神光微閃答道:「蕩魔衛道,怎會沒有危險?你夢姊姊並有『有形』、『無形』的『雙重危險』!」 高屏大吃一驚,皺眉問道:「什麼叫『雙重危險』?『有形的危險』應該是被人循脈付功,震碎臟腑,『無形的危險』卻是什麼?」 獨孤貞向高屏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我如今不解釋,要等屏妹先去自行體會,你萬一無法體會,再來問我好了!」 諸葛寬在旁忍不住地,面帶憂容叫道:「貞妹……」 獨孤貞知道諸葛寬極為關念秦如夢的安危,遂嫣然一笑,不等他發問地,接口說道:「大哥不必過分擔心,夢妹雖然有『雙重危險』,但必險中轉安,她對於這場較技,是比我更適當的理想人選!」 諸葛寬劍眉深蹙,詫聲說道:「夢妹竟會是比貞妹更理想的人選……」 他方自惑不解地,向獨孤貞發問之際,高屏目中慧光一閃,揚眉笑道:「我明白了!」 諸葛寬急忙問道:「屏妹明白什麼?」 高屏不答諸葛寬所問,卻向獨孤貞,揚眉叫道:「貞姊,那諸葛艷太下流了,但也必將遭受下流之報!」 獨孤貞點頭笑道:「屏妹果然慧根極深,業已體會出其中底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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