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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吳寧笑道:「高姑娘不必擔心,在這種情況之下,樂老婆婆不會疏忽,定必留有記號!」

  高屏目光如電,四下略一搜尋,驀然大為高興地,揚眉笑道:「我找著了,樂老婆婆這次竟是把鳥兒畫在地上?」

  諸葛寬也發現潭邊一方巨大青石之上,被人畫了一隻鳥兒,鳥頭是向左指。

  他看清之後,向吳寧叫道:「吳老人家,標記既已發現,我們該跟著鳥頭走了!」

  吳寧不曾答應諸葛寬,目光凝注不動,臉上則一片憂疑神色!

  諸葛寬好生詫異,再加細看,方發現「六指神丐」吳寧的目光凝注之處,並非潭邊青石,而是石邊地上!

  那地上並無什麼引人注目之物,只有三四粒圓形紅色痕跡!

  但諸葛寬一見這圓形紅色痕跡,也只頗為吃驚地,失聲叫道:「吳老人家,那是什麼?有點像血漬呢!」

  吳寧神色憤然,點頭答道:「血漬是毫無問題,疑問只在這血漬,是否『鐵杖夜叉』樂老婆婆受傷所滴?」

  高屏飄身縱過,到石邊一看,瞥眉說道:「吳老人家,情勢不妙了,倘若在石上留畫之人,受了傷損,血漬便恰好滴在此處!」

  吳寧黯然嘆道:「田建邦與邵一狂二人,心腸既毒,手段又狠,樂老婆婆暗中追蹤之舉,若被他們發現?多半會身遭慘禍的呢?」

  高屏秀眉雙剔,目閃神光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不必在此替樂老婆婆擔憂,還是趕緊向左找吧!」

  一行三人,向潭左尋去,等到把這片潭水走完,面前又橫著一道山溝。

  這次,諸葛寬老遠便看見有隻斑鳩,被人用竹枝釘在溝旁地上。

  等他們走到近前,方發現斑鳩頭部,軟軟垂向山溝,諸葛寬不禁苦笑問道:「吳老人家,這隻斑鳩為何頭部垂下?莫非樂老婆婆竟要我們下山溝麼?」

  吳寧點頭答道:「老弟猜得不錯,我們且下溝一看。」

  話音方落,鶉衣便飄,當先向那山溝之中,宛若飛丸地急急馳下!

  諸葛寬與高屏,自然相隨,並緊緊隨在吳寧身後,準備發生變故?好對這位「六指神丐」,加以援助照應!

  這道山溝並不太深,由上至下,總共不過二十七八丈的光景。

  「六指神丐」吳寧,一直到山溝底部,也未發生什麼變故?

  到了溝底,又發現一隻用竹枝釘在小樹上的已死斑鳩。

  這隻斑鳩的頭部,卻是指著左方。

  吳寧一面遵照標記指示,向左行去,一面對諸葛寬、高屏二人低聲說道:「諸葛老弟,高姑娘,你們各自凝聚功力,防備有甚事件發生?『雪山老魅』田建邦、『百獸天尊』邵一狂等兩個怪物蹤跡,可能就在近處?」

  高屏惦念「白鳳」獨孤貞與「赤鳳」秦如夢的安危,聞言之下,不禁芳心微跳地,向吳寧揚眉問道:「吳老人家,你怎麼知道田建邦、邵一狂等兩個怪物,就在……」

  諸葛寬不等高屏話完,便在一旁劍眉微軒地,接口說道:「屏妹,你大概是過於為你獨孤姐姐,和秦姐姐擔憂,才有點神思不屬,難道未曾發現那兩隻斑鳩均係新死未久的麼?」

  高屏臉上一熱,玉頰燒紅!

  諸葛寬道:「斑鳩既是新死,則留下斑鳩,作為指路標記的『鐵拐夜叉』樂老婆婆,定未去遠,豈非可以推論出田、邵二怪,就在左近了麼?」

  高屏無以解嘲,只好撒嬌似地,柳眉一挑,向諸葛寬佯嗔說道:「我們是『武林三鳳』,關係密切,大鳳二鳳有難,小鳳自然懸心!誰像你這條薄倖游龍,大而化之地,好似無關痛癢?」

  這幾句話兒,雖屬佯嗔,分量卻是極重!

  諸葛寬被那「薄倖游龍」四字,說得也玉臉上一紅,要想辯白,又有點不便開口!

  高屏妙目微注,伸手指著左前方,向吳寧詫然問道:「吳老人家,你看那隻斑鳩,為何與眾不同?」

  原來左前方壁上有個山洞,洞口又用竹枝釘著一隻斑鳩,但這隻斑鳩的鳩頭,卻已被人割去!

  據吳寧相告,樂老婆婆是以鳥頭指路,則這隻斑鳩,割去鳩頭,卻應走向何處?

  吳寧順著高屏手指,略一注目,神色凝重地,把手一擺,止住諸葛寬與高屏前進,向他們悄聲說道:「諸葛老弟,高姑娘,我們且慢前進,先計議計議對敵步驟才好!」

  諸葛寬會意問道:「吳老人家,是不是田建邦、邵一狂和『白鳳』、『赤鳳』,都在那山洞以內?」

  吳寧點頭答道:「大概不會有錯,否則樂老婆婆何必割去鳥頭,表示到了地頭,要我們立即進洞?」

  高屏聽得「白鳳」、「赤鳳」,均在洞中,忍不住雙眉一挑,向諸葛寬怒聲叫道:「大哥,我們還不進洞救人,等些什麼?」

  諸葛寬本想慎重從事,但聽了高屏這麼一說,又怕她嗔怪自己怕死畏難,遂摯出「龍泉劍」,橫護胸前,當先縱向洞內!

  高屏雖催諸葛寬動手,但也怕洞中藏有埋伏,諸葛寬可能涉險?故也提氣飛縱,打算與他並肩同行,一齊進洞!

  諸葛寬生恐驚動洞中人,暗運「蟻語傳聲」功力,向高屏耳邊悄道:「洞徑逼仄,不便並行,屏妹可隨在我的身後,並先把雙睛閉上片刻,以防洞中過於黑暗,難於視物!」

  這時,吳寧也已趕到,三人遂魚貫入洞,諸葛寬當先,吳寧斷後,高屏走在中央!

  果然,入洞之初,頗覺黑暗,但略經轉折以後,便略有光亮,洞徑也逐漸寬大。

  諸葛寬凝足功力,相當謹慎地,嚴加戒備,因他覺得邵一狂與田建邦若在洞中,或人或獸,必會對自己一行,發動極為惡毒的猛烈襲擊!

  但兩經轉折,已到洞底,慢說未遇伏襲,連個人影獸影,都未看見。

  洞底似是一間狹長形的石室,室中除了陳有一具石棺以外,別無一物!

  諸葛寬因已到了盡頭,未見敵蹤,遂「咦」了一聲,向吳寧問道:「吳老人家,田、邵二怪並未在此洞中,那位樂老婆婆,卻留下無頭斑鳩,要我們進洞則甚?」

  吳寧也有點莫名其妙?面含苦笑地,搔首思索!

  高屏目注石棺,揚眉叫道:「大哥我們把這具石棺打開看看好麼?」

  諸葛寬搖頭說道:「死者蓋棺為安,我們何必去擾及泉下白骨?」

  高屏又向石棺看了兩眼說道:「這具石棺棺蓋,好像只是虛掩,並未加以封死?」

  諸葛寬知她好奇,只得點頭說道:「棺蓋既然未封,或許是具空棺,屏妹倘若想看?便看上一看好了!」

  高屏邊自點頭,邊自走到棺旁,伸手去掀那石棺棺蓋。

  她的估計不錯,棺蓋果是虛掩,並不太沉重地,應手一揭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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