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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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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兩劍一交,龍吟立起,歐陽方長劍已折! 這位「白髮劍士」,見事不妙,趕緊轉身後縱,但毛一清獰笑聲中,「龍泉劍」光已在歐陽方的腿後電掣! 這一劍,好似不曾砍著歐陽方?因為劍光閃後,歐陽方未見絲毫傷痕地!仍向前走了兩步! 但兩步走完,腳下一停,身軀卻仆地便倒,腹中鮮紅的英雄熱血,也噴得全場一片狼藉! 原來毛一清劍利招快,宛如石火電光,適才身後一揮,已把歐陽方攔腰斬作兩載! 「白髮劍士」的屍首一倒,毛一清蹲躇滿志地,自語狂笑說道:「哈哈,號稱『第一劍手』的『白髮劍士』,還不是在本教主劍下……」 得意妄語,剛剛至此,寒芒電掣,掌風颯然! 「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的左肩被人劈中一劍,右背被人點中一指! 對毛一清劍劈指點之人,均是「琴劍游龍」諸葛寬! 諸葛寬因見老俠「白髮劍士」歐陽方慘遭毛一清偷襲腰斬,不禁目眥俱裂,奮不顧身,也乘著毛一清得意忘形之際,以牙還牙,對這「陰風羽士」,發動暗襲! 誰知毛一清並非得意忘形,而是佈下陷阱,故意誘敵! 諸葛寬急怒攻心,靈智稍為失朗,自然又上了毛一清的惡當! 一劍劈落,雖中毛一清左肩,毛一清卻夷然無損! 因為這位「白骨教主」身上,穿有「搪猊軟甲」,暗器難傷,刀劍不入! 諸葛寬青鋼劍落,毛一清「龍泉劍」翻,他是用反手向腋下穿出! 這樣一來,諸葛寬只有撒手丟劍,但諸葛寬恨透毛一清,拚冒奇險,在撒手垂劍之前,凝足「乾元天罡指」力,點中對方右背! 毛一清既係誘敵,自有預防,他早把「九陰玄功」,凝足十二成地聚在背後備用! 由於「搪猊軟甲」的防身靈效,諸葛寬的「乾元天罡指」力,威勢大減! 但毛一清的「九陰玄功」,卻可充分發揮! 如此相形之下,諸葛寬不單真氣大震,已受內傷,幾乎連攻敵手指,都告立時折斷! 毛一清「嘿嘿」厲笑,驀然轉過身來! 這位「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的滿頭怒髮,和盈腮虯髯,一齊根根蝟立! 那張青蟹似的臉龐,漲得血紅,滿臉橫肉,也一塊塊地顫動不已! 這副形相,已夠懾人,但更懾人的,卻是毛一清那兩道十分陰毒中,蘊有十分得意的獰厲目光! 目光凝注在諸葛寬身上,一瞬不瞬,使這位武林大俠「琴劍游龍」,不禁遍體生寒! 諸葛寬知道毛一清辣手將發,自己兵刃既失,又負內傷,此時萬難與抗! 他明白利害之下,一咬鋼牙,忍氣吞聲,飄身退後了三丈四五! 「陰風羽士」毛一清並不縱身追撲,只是右手橫著龍泉劍,左手五指,屈如鋼鉤地,向諸葛寬步步逼近! 毛一清每走一步,地上便現出一個深深腳印,這並非他炫技傲人,而是確已凝足功,打算把「琴劍游龍」諸葛寬,一舉置於死地! 場中空氣,緊張萬分,甚至於有人已停下手來,靜觀毛一清進襲諸葛寬的結果? 「雪山老魅」田建邦適才所說的「百獸天尊」邵一狂,業已趕到,這是一個身軀偉岸,豹頭獐眼的黃衣老叟,他帶著一隻紅猩,一隻黑猩,正與秦如夢、高屏「武林雙鳳」相對而立! 但這三人兩獸,卻未動手,只是冷眼旁觀,並異常關切地,注視著「陰風羽士」毛一清與「琴劍游龍」諸葛寬之間的龍爭虎鬥! 就在這毛一清步步生威,迫向諸葛寬之時,出人意料的怪事突生! 「噗通!」 「唰……唰……唰……唰……唰……」 「通……通……通……通……通……」 「樂天樵子」陳遠名本來就非「談笑書生」吳化歧的對手,第一聲「噗通」,是他被吳化歧點倒暈絕在地! 吳化歧點倒陳遠名後,目光如電,一掃周圍情勢,便探囊揮手,撒出了六七根無堅不摧的獨門暗器「飛魚刺」! 故而那「唰……唰……」異聲,便是吳化歧一掌「飛魚刺」的劃空銳嘯! 至於「通……通……通……」的聲息,自然是有人倒地,但這些中了「飛魚刺」,倒地飛魂,身遭慘禍之人,卻非赴會群俠,而是「白骨教」中的一般好手! 「七指閻羅」嚴法章見了「閻羅」,「奪命殃神」馬伯芳做了「殃神」,「秦嶺四兇」躺下整整兩對,連「雪山老魅」田建邦的大腰上,都挨了一枚,若非他功力極高,閃避稍快,定被貫透丹田,照樣立時交代! 只有新趕來的「百獸天尊」邵一狂,和所攜紅黑二猩,因立處太遠,暗器威力難及,才不曾被「飛魚刺」加以光顧! 如此變化,太以驚人,但場中最驚奇的,自然是那正在發威賣狠的「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 眼看諸葛寬即將慘遭劫數,眼看群俠敗局,無可挽回,眼看異己盡殲,「白骨教」必將從此聲威遠振,進而君臨武林…… 轉瞬間,局面整個改觀,真叫做功敗垂成,為山九仞! 毛一清驚得呆了,也氣得呆了,目注「談笑書生」吳化歧,顫聲問道:「吳……吳老弟,你……你………瘋了麼?」 吳化歧微微一笑,揚眉答道:「我不瘋,是你瘋了,你不單瘋了,並且瞎了!」 毛一清詫道:「此話怎講?」 吳化歧神態悠閒地,緩緩笑道:「倡立邪教,嘯聚兇徒,為禍西南,並想與『血掌魔翁』凌慶、『百環魔母』洪九娘等『南海雙魔』結盟,企圖君臨江湖,奴役武林,你難道不是瘋了?」 毛一清氣得全身亂抖地,咬牙問道:「你……你既知我倡立邪教,嘯聚兇……兇徒,卻……卻為何又……又參加這被你認為『邪惡』的『白骨教』內?終於臨時倒戈,使我九仞之功,虧於一簣!」 吳化歧淡淡笑道:「所以我才說你瞎了!」 毛一清厲聲喝道:「瞎些什麼?本教主雙目未盲……」 吳化歧不等他話完,便即冷笑一聲,接口說道:「你目雖未盲,心卻早盲!」 毛一清喝道:「講,你要還我一個公道,講得清清楚楚!」 吳化歧意態悠閒地,含笑答道:「你把我視為心腹,豈非心盲?」 毛一清道:「你……你早……早就有叛……叛我之心?……」 吳化歧搖頭說道:「不應該說是早就有叛你之心,應該說早就有除你之念,不為了西南一帶的武林蒼生,我會投入『白骨教』,對你曲意逢迎,萬分巴結地,做什麼『總巡察』麼?」 「格……格……格……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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