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武林七殺 | 上頁 下頁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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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七殺塚 殺,殺,殺,殺,殺,殺,殺! 這不是張獻忠的「七殺碑」,而是當代江湖中,代表權威性的七種最具兇殺意味之物! 是甚麼呢? 一、是「玫瑰夫人」那件「玫瑰衫」上面的七朵黑色玫瑰。 誰也不知道「玫瑰夫人」姓甚麼?叫甚麼?只知道她年約花信稍過,姿色絕美,平時,總是外著長衣,但若一旦脫去長衣,現出貼身所穿那件滿布「玫瑰刺」,並綴有七朵黑色玫瑰的「玫瑰衫」時,則和她敵對的當事人,多半便殺星高照,要遭受死亡之噩運! 二、是「風塵醉鬼」余長醒懷中所貯的一隻七彩磁質酒瓶。余長醒不喝酒時,似乎有點糊裡糊塗,但酒一下喉,立即清醒,尤其越喝得多,越是精靈無比,故而他雖號稱「風塵醉鬼」。卻誰也沒有看見這「醉鬼」真正醉過。他有樁怪癖,對你用平常酒壺或酒杯喝酒,便當你是他朋友,倘若摸出懷中所貯一隻上繪七彩細畫的磁質酒瓶來,對口狂飲之時,便當你是他敵人,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還有任何餘長醒的敵人,能逃出他那八招獨具神妙的「醉仙掌法」之下。 三、是「魔眼淫尼」常妙妙的一頭七尺長髮。 頭髮能長到七尺,似乎有點駭人聽聞,但「長髮貴妃」常妙妙的頭髮,卻真有那麼長,就在她頭髮長到七尺時,突然不知怎的,一齊被人剃光,斷了下來,常妙妙怒極而暈,醒來後,入了魔教,習就一雙「攝魂魔眼」,改號「魔眼淫尼」,但對於七尺青絲,仍然不忍拋棄,製成髮髻戴在頭上,對敵時,抖將起來,便是件奇絕兵刃,威力淩厲,十之八九能將對手追魂奪命! 四、是「酒色如來」了了僧光頭之上的七粒戒疤。 一般僧人頭上,都燙了九粒戒疤,了了僧的光頭之上,卻只有七粒,對於此事,他有解釋,就是「酒、色」二事不戒。 其實,了了僧說得不夠詳細,他還有一事不單不戒,並還極嗜,那就是「殺人」!而他光頭之上的「七粒戒疤」,也正是出人意料的殺敵利器! 五、是「落拓王孫」馬必昌藏在他那件褪色青衫以內,七隻可分可合的「七巧金環」。 常言道:「人窮志短」,馬必昌雖然相貌瀟灑,人品風流,但昔是王孫,今已落拓,有人是越窮越傲,馬必昌卻肯逆來順受,脾氣好到極點,但若太讓他看不過去,或是逼他太甚,使他伸手入懷,從那件堆滿風塵酒漬的褪色青衫之內,取出了足以震攝江湖的「七巧金環」時,則對方等於是接了閻王帖子,准定去鬼門關上掛號! 六、是「四絕狂人」上官狂的七管七寸毛錐。 上官狂以「能書、能畫、能酒、能詩」,自稱「四絕」,富可敵國,財大氣粗,最愛擺譜,每次出遊江湖,最少帶著侍從五人,四名書僮,分捧「筆、墨、紙、硯」,另外還有一名壯漢,替他挑著兩大壇自釀百年陳酒。 難怪上官狂名「狂」,「四絕狂人」的號也「狂」,他武功委實極高,生平尚未遭過敗績,就地取材,一花一葉,均可作為兵刃,但他殺人之際,卻往往都是取起筆筒中的七寸毛錐來,把對方一擲穿心! 七、是「玄冰玉女」冷玄冰的臉上笑容。 以上六件充滿「殺」氣之物,「七朵黑色玫瑰」、「七彩磁質酒瓶」、「七尺長髮」、「七粒戒疤」、「七巧金環」、「七寸毛錐」等,都和「七」密切有關,只有這一件,「玄冰玉女」冷玄冰臉上的「笑」,卻和「七」毫無關係。 冷玄冰的號稱「玄冰玉女」,共有三種原因,第一,她名叫「玄冰」,第二,她練得是傳自邊荒異人「北天山冰魂峪」主人雪姥姥的「玄冰氣勁」,第三,冷玄冰生性愛穿玄衣,而她那張美絕天人,嬌媚蓋代的臉龐兒,更似被萬載玄冰凍住了地,老是板板不笑。 她不是不笑,只是生性奇特,平時不動神色,到了怒極之時,才會微掀嘴角,展露一絲冷笑,而就在這嘴角一掀以下,對方那把激怒之人,往往便血脈皆凝地,中了「玄冰氣勁」而死! 但冷玄冰面冷心熱,最愛打抱不平,身有俠骨,足遍江湖,只可惜眼高心傲,世少知音,慢說男朋友,竟一向獨往獨來,連十分要好的女朋友,也未交上一個。 好了,「七殺」介紹完畢,故事開始,絕無冷場,因為一開始就出現了「七殺」之二。 ***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平沙,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 下面那句,不是「斷腸人在天涯」,而是「酒家人在喧嘩」! 因為這是平沙古道旁的一個小酒家,昏鴉在西風中列隊,枯藤在老樹上搖擺,酒家傍著小橋,門前拴著瘦馬,夕陽紅得像血,但酒家中的一些酒客的那副尊容,卻有好幾位紅得和窗外夕陽,不相上下。 陡然間,酒家中高談闊論,猜拳行令的喧嘩之聲,一齊靜了下來! 不用問,不是來了怪人,便是出了怪事! 既是前者,也是後者,這小酒家中,既來怪人,也出怪事! 二十四隻馬蹄,停在酒家門口,但這是六匹油光水滑的肥馬,比起原先拴在酒家門外那匹毛幹骨凸的灰色瘦馬,漂亮多了! 六匹馬上,下來了六個人,從那眾星捧月的態度上,便可看出是一主五僕! 首先踏入店門的,是四個年約十五六歲的青衣俊僮。 一個手上捧著一隻比大碗公還大的巨型上佳端硯。 一個手上捧著一卷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各色宣紙。 一個手上捧著一個墨水匣,盒中置滿粗細方圓不一,但均寶光閃閃,異香挹人各種名墨。 一個手上捧著一具函件奇巨方竹所制的精緻筆筒,筒中插著羊毫、狼毫、兔毫、鼠須,大小長短不一的十幾管筆。 在這當先引路的四名書僮之後,是位身穿銀白長衫的富家公子,此人約莫三十一二,貌相頗為英俊,只可惜目光太傲太狂,那種意氣飛揚,顧盼自得的神態,根本就未把這山野小酒家中的滿堂酒客,看在眼內。 隨在銀衣公子身後的是名四十左右的黑衣壯漢,他左手挽著一隻奇巨無比的朱紅酒葫蘆,右手托著青花酒罈,兩者重量,少說點也在一兩百斤以上,但那壯漢卻舉重若輕,毫無疲累神色,可見得此人臂力,十分強健! 六人才一進門,酒家夥計,便已脅肩諂笑地迎了上去。 捧筆書僮道:「店家,快點替我家公子,找個雅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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