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五霸圖 | 上頁 下頁 |
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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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之後,呂正英、朱亞男二人雙雙進入朱四娘的寢宮,行過禮後,朱四娘一雙精目,盡在這兩個年輕人的周身上下,滴溜溜地直轉。這情形,朱亞男倒不覺得怎麼樣,但是呂正英卻被瞧得渾身都不是味道。 半晌,朱四娘才點點頭道:「唔!這三個月的關期,你們兩個,都獲益非淺,我不須考驗,僅由氣質上就可看出來。」 接著,才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坐下,由二丫頭將此行經過,詳細說與為娘聽聽。」 「是!」 朱亞男恭應著,隨即將在天心谷閉關潛修的情形,以及沿途所遇,都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當然!對於在天心谷中,那位神秘的「鬼前輩」暗中傳藝的事,是暫時略去了。 當朱四娘聽完之後,蹙眉沉思之間,朱勝男卻向乃妹冷冷地一笑道:「原來那個周君玉,你們早就認識了?」 「是的。」 朱亞男笑問道:「難道姐姐已經見過她了?」 朱勝男哼了一聲,沒答話,朱四娘也哼了一聲,冷然接道:「不錯,你姐姐已經見過周君玉……」 朱勝男漠然接道:「就是今一晚餐時分,在會賓酒樓上。」 朱四娘冷笑一聲道:「那丫頭太狂了!我可不管她是什麼後台,也不管什麼五霸六霸的,碰上她時,可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 朱亞男蹙眉接道:「娘……」 朱四娘冷然截口道:「你少管我的閒事!」 緊接著卻向門口沉聲喝道:「來人!」 「屬下在。」 一位紅衣女劍士應聲走了進來。 朱四娘沉思著接道:「立即傳令護駕雙將、正副總管,以及各衛隊的領隊,去群英閣集會。」 那紅衣女劍士躬身答道:「屬下知道了。」 朱四娘沉聲接道:「還有,不要通知田斌。」 「是!」 那紅衣女劍士躬身出去之後,朱勝男蹙眉問道「娘!為什麼不要通知田斌?」 是的,這問題,想問的不止朱勝男一人,不過,因為朱勝男與田斌關係密切,才由她首先提出而已。 朱四娘正容答道:「待會要討論的問題,與田斌的黃山派有關,有他在座,很多話不便說。」 朱勝男哦了一聲道:「黃山派出了什麼事啊?」 朱四娘白了她一眼道:「急什麼,待會不就知道了嗎!走!咱們去群英閣……」 朱四娘所主持的這一個重要會議,一直開到快要天亮時,才散去。 會議的內容沒有透露,但由於第二天清晨,「奪命使者」田斌立即奉命外出,並由他那頗為興奮的臉色上,不難看出一點端倪來。 午後,朱四娘留著兩位愛女在宮中坐鎮,她自己卻偕同呂正英二人,帶著兩條獒犬,匆匆地出宮而去。 他們沿著長江江濱,緩步行著。 呂正英自從投入七殺令門下以來,像這樣有若一家人似的,與朱四娘並肩漫步,可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同時,由於朱四娘對他的神態、言談,都顯得特別的溫和,因而使他有點莫測高深地,心中也微感不安。 沿著江邊官道,兩人並肩地走了一段路之後,朱四娘才扭頭笑問道:「呂正英,知道我單獨叫你出來的原因嗎?」 呂正英苦笑了一下道:「回令主,屬下不知道。」 朱四娘笑了笑道:「那麼,讓我來告訴你,我要考驗考驗你,這三個月以來的成就。」 呂正英故裝有點惶恐地道:「屬下這點功夫,怎經得起令主的親自考驗!」 朱四娘神秘地一笑道:「我不須親自考驗你,等會你就知道的。」 「哦……」 朱四娘不等他接下去,卻正容接道:「我看得出來,你神儀內蘊,膚泛寶光,這是最不尋常的現象,足證這幾個月,你的成就,必然已超過了亞男。」 呂正英連忙接道:「令主過獎了。」 朱四娘冷然接道:「我絕對沒有過獎,你的資質稟賦,在當代武林年輕一輩中,固然是不作第二人想,但光憑這些,再加上那千年石菌,也不可能於短時間內,有此超人成就。」 接著,扭頭注目問道:「你懂我的意思嗎?」 呂正英苦笑道:「屬下至愚,還沒懂得……」 朱四娘截口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在這三個月中,你必然是另有奇遇。」 呂正英禁不住心頭一震在暗忖著:「好厲害的眼光……」 但他口中卻不得不撒著謊,苦笑道:「沒有啊!」 朱四娘漠然地接道:「我不是呆子,你也毋須否認,當然!連我自己生出的女兒也在瞞著我,足證你們必然有不得不如此做的苦衷。」 呂正英苦笑著,沒接腔。 朱四娘也苦笑道:「好在如今已經是時移勢易了,要是在半年之前,你們膽敢在我面前撒謊,我不宰了你們才怪!」 一頓話鋒,又沉聲接道:「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不能不說明,那就是,你們心中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不追究,但要是瞞著我在外面搞什麼五霸六霸的,那麼……」 一挫銀牙,沉聲接道:「即使我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會饒她!」 呂正英不得不滿臉堆笑地道:「令主放心,屬下決不敢作出什麼對不起令主的事來的。」 朱四娘哼了一聲道:「但願如此……」 遠處,蹄聲驟起,只見塵土滾滾,十餘騎人馬,揚塵疾駛而來。 朱四娘美目中異彩一閃,嘴角邊掠過一絲殘酷的冷笑道:「大概就是這些人了。」 呂正英有點困惑地道:「令主就是為了這些而來?」 朱四娘點點頭道:「不錯。」 呂正英注目問道:「那是些什麼人呢?」 朱四娘神秘地一笑道:「待會你就知道啦!」 那十餘騎人馬,越來越近。 朱四娘飄落官道當中,揮舞著雙手,示意要他們停下來。 當然,呂正英也牽著兩條熬犬,跟了上去。 在一串長嘶聲中,那一行人馬,一齊在二丈左右停住了。那批人,一共是十三位,一律的玄色勁裝,青布包頭。 年紀也全是四旬上下的中年人,而且,肩頭都插著一把單刀。 那為首一位虯髯漢子,含笑問道:「夫人攔著我們,有何見教?」 朱四娘冷笑一聲道:「你太以抬舉你自己啦!」 那虯髯漢子一怔道:「咱們素昧生平,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四娘冷冷地一笑道:「沒什麼意思,我不過是閒得無聊,要消遣消遣你們。」 那虯髯漢子苦笑道:「夫人,你找錯人了吧?」 朱四娘哼了一聲道:「你怎麼斷定我是找錯人了?」 「因為,」虯髯漢子接道:「我們是武揚鏢局的人,此行是保鏢回程中,而且,我們生平與人無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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