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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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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飛瓊道:「那麼,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堡主是接到你的『七殺令』後的第三天,就自動避開了,一直到昨天才回來一次,要我出面邀請你,希望能加以化解,他說,只要化仇氣為祥和。在可能範圍之內,他願接受任何條件。」 朱四娘笑問道:「我要他的腦袋,他也答應?」 「令主,」古飛瓊正容接道:「請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堡主之所以自動離開,可並不是怕你。」 朱四娘冷笑道:「我也不要他怕我,要的只是那老賊的腦袋。」 古飛瓊俏臉微變之間,白世傑含笑說道:「令主,能否容我這個也算是老部下的說幾句……」 朱四娘冷然截口道:「白堂主,如果你要說的,還是老問題,我卻覺得你有點面目可憎了?」 白世傑苦笑道:「令主,在下的出發點是善意的,不論如何,如果大家拉開臉來,對令主可是弊多利少。」 朱四娘冷笑道:「你這是威脅?」 白世傑連忙接道:「在下怎敢。」 一直不曾開口的朱亞男,忽然插口笑道:「娘!來此之前,大姐曾說過,這是鴻門宴,看情形,那舞劍的項莊該出場了吧?」 朱四娘「唔」了一聲道:「不錯!應該是時候了。」 接著那冷厲的目光,分別在對方二人臉上一掃,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還等什麼?」 古飛瓊聲容俱莊地說道:「令主天聰英明,一切情況,早在預料之中,但不能不再進最後一次忠告……」 朱四娘截口說道:「免了!」 霍然起立,扭頭向朱亞男沉聲喝道:「亞男,咱們走!」 一聲嬌笑,門口已出現一位紅衣少婦,向著朱四娘嫣然一笑道:「朱令主,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此刻,桌上酒菜,等於是原封未動,鴻門宴還沒開始,怎可急急言去哩!」 紅衣少婦年約花信,既美且媚,算得上是綺年玉貌的天生尤物,她一面說著,一面已扭著水蛇腰進入室內。 朱四娘同朱亞男又重新坐下,冷然注目問道:「你是誰?」 紅衣少婦反問道:「令主知道淳于堡主有一位師傅?」 朱四娘「唔」了一聲道:「我聽說過。」 紅衣少婦含笑接道:「那麼,我就是淳于堡主的師母,複姓呼延,單名一個美字。」 朱四娘「哦」了一聲道:「也算是這鴻門宴上的項莊?」 呼延美搖頭嬌笑道:「錯了!朱令主,鴻門宴上的項莊,是什麼身份,我呼延美固然不敢夜郎自大,卻也不致於妄自菲薄到如此地步呀!」 朱四娘冷哼一聲道:「你的廢話說完了沒有?」 呼延美笑道:「暫且算是完了。」 緊接著,沉聲喝道:「鴻門宴已正式開始,項莊何在?」 門外傳來一個清朗語聲:「項莊在此!」 隨著話聲,一位年約二十四五,長得頗為俊秀的白衫書生,已緩步而入,向著朱四娘淡然一笑,說道:「小可不自量力,願向令主討教幾手不傳絕藝。」 朱亞男搶先一哂道:「憑你還不配向我娘遞爪子!」 說話間,霍然起立,「鏘」的一聲,已亮出肩頭長劍,戟指清叱道:「狂徒!亮兵刃進招!」 白衫書生亮劍朗笑道:「有道是,恭敬不如從命,在下有僭了……」 朱四娘截口清叱道:「慢著!」 白衫書生訝然問道:「令主有何見教?」 朱四娘注目問道:「你,是淳于老賊的什麼人?」 白衫書生笑道:「令主說話,客氣一點,行不行?」 朱四娘冷笑道:「少廢話!惹火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什麼人先一掌斃了你!」 白衫書生雙眉一挑間,呼延美卻搶先笑道:「柏文,既承令主不恥下問,你就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吧!」 白衫書生笑了笑道:「師母,不是柏文不肯告訴她,是她說話太不客氣啊……」 呼延美含笑接道:「那麼,由我代你說明吧!」 接著,才扭頭向朱四娘笑道:「令主,這年輕人是拙夫的關門徒弟,當然也是淳于堡主的師弟,名為呼延柏文。」 朱四娘笑道:「你丈夫名叫呼延奇,你叫呼延美,此刻,又鑽出一個姓呼延的徒弟來,你們對這呼延二字,好像特別感興趣似的。」 呼延美嬌笑道:「令主言外之意,是諷刺我們同姓不能成婚?」 朱四娘冷笑道:「我才沒工夫管你這些哩!」 接著,又淡淡地一笑道:「宰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來。」 一頓話鋒,抬頭向朱亞男沉聲喝道:「亞男,下手不必留情!」 「是!」朱亞男嬌應一聲,「唰」地一聲,一劍劈向呼延柏文的左肩。 呼延柏文冷冷一笑:「來得好!」 話聲中,右手揮劍硬架,左手駢指點向朱亞男的「乳根」重穴。 江湖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與婦女交手時,通常不攻向「乳根」與「會陰」這兩個部位的。 如果有人甘冒大不韙而犯此規矩,則此人品格,也就不難想見了。 此時的呼延柏文,一出手就硬接硬架,而且是劍指兼施地,有守有攻,足見他的身手相當高明。 但他不該以輕浮得近於下流的招式,去招惹這位小煞星。 須知朱亞男雖然比起乃姐朱勝男來,要溫婉得多,但即為一母所生,多少也秉承了一點乃母的偏激個性。 如今,呼延柏文自恃武功超絕,沒將這位小姑娘放在眼中,而以下流招式去激怒她,卻沒想到這位看來並不起眼的小姑娘,即是朱四娘以下的第一位高手。 她十幾年,一直服食「天心谷」中的千年石菌,因而內家真力,也特別高人一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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