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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她所帶來的百來個手下人,在那些紫衣女郎與金狒的屠殺之下,已死傷逾半,剩下的也全部被制了。

  幾個主要助手中,聞人玉已被制倒,申文炳、水湘雲二人,也是各自力戰三位紫衣女郎,情況岌岌可危。

  此刻,莫秀英是孤身面對「七殺令」門下,與「武揚鏢局」兩方的兩大勢力,此情此景,縱然是淳于坤親自趕來,恐也將無濟於事!

  周子真話鋒一頓之後,才扭頭向朱亞男說道:「朱二小姐,請看在下薄面,吩咐下去,暫時停停可好?」

  朱亞男笑道:「好,看在你們曾經幫過呂正英的忙的情分上,我答應你一次。」

  接著,才揚聲說道:「紫衣一號,吩咐她們暫停!」

  「是!」

  隨著這一聲嬌應,圍攻申文炳、水湘雲二人的六位紫衣女郎,都立即散開了。

  周子真目注莫秀英,正容道:「七夫人能否請冷靜地,聽我一言?」

  莫秀英臉寒似水地接道:「你說吧!」

  周子真沉聲說道:「七夫人,眼前局勢,我想不須要再加解釋了,如果就這麼殺將下去……」

  莫秀英冷然截口道:「你是在威脅我?」

  周子真正容如故地道:「七夫人,你心中應當明白,在下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善意的。」

  莫秀英冷笑一聲道:「此情此景之下,我不接受這種具有威脅性的善意!」

  周子真苦笑道:「要怎樣才能接受我的善意呢?」

  莫秀英道:「除非是平等互惠的立場上,才可以談談。」

  上官素文忍不住嬌笑道:「看情形,你好像是認為我們怕了你,而向你求情似的……」

  周子真連忙揮手截口道:「我的姑奶奶,你少說一句吧!」

  上官素文抿唇笑道:「好!我不說就是。」

  周子真又向莫秀英道:「七夫人,我這個人說話,一向是想到就說,我想,目前這場殺戮,也該停止了。」

  莫秀英漠然地道:「你該明白,這不是單方面的問題。」

  周子真道:「這個,我明白,朱二小姐方面,由在下去情商。」

  接著,向朱亞男笑問道:「二小姐,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呢?」

  朱亞男含笑反問道:「你的意思是……」

  周子真道:「我想,目前的事,到此為止,至於無敵堡方面的所有被制的人,也請一併釋放。」

  朱亞男點點頭道:「可以……」

  周子真連忙接道:「多謝二小姐。」說著,已向她抱拳深深一拱。

  朱亞男道:「你這個人,可真夠滑頭,人家話還沒說完,你就先行道謝了,是否怕我又半途反悔呢?」

  朱亞男天真未泯,想到就說,也不管對方受不受得了。

  周子真禁不住老臉一紅道:「老朽性急了一點,二小姐請多多包涵。」

  朱亞男道:「那倒用不著!」

  接著,她才俏臉一整道:「現在,請聽好:你的要求,我已經接受了,但我鄭重警告他們,放回他們之後,必須立即滾退回他們的老巢去,如果再敢攔截本門中人,那就不會有這種便宜了。」

  周子真連連點首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朱亞男正容接道:「還有,惡虎溝西門銳的綠林盟主總寨所發出的武林帖,你們是否已經收到?」

  周子真點點頭道:「不錯,是有這回事。」

  朱亞男道:「那武林帖,是代傳我娘的七殺令,命令所有武林同道,於明年元旦,齊赴夏口本門行宮,聽候差遣……這些,你們是否全都知道了?」

  周子真點頭接道:「是的,都知道了。」

  朱亞男嬌笑道:「知道了就好,現在,已經是九月上旬,距明年元旦,也沒多久了,希望你們多多考慮,善加抉擇,以免到時候傷了雙方和氣。」

  周子真正容接道:「多謝二小姐提醒,我會同敝上謹慎處理的。」

  「這就好。」

  朱亞男笑了笑之後,才扭頭向俏立呂正英身邊的紫衣一號說道:「紫衣一號,將所有擒住的無敵堡的人,全部釋放。」

  「是!」

  在紫衣一號的指揮下,那些被制住的無敵堡中的人,全都放了回去。

  莫秀英可能是這一生中,第一次受到這種挫折和屈辱,一張俏臉,氣得白裏透青,連場面話也懶得交代一聲,舉手一揮:「咱們走!」

  在人影紛紛飛射中,剎那之間,就走得乾乾淨淨。上官素文目注那些無敵堡中的人消失的方向禁不住嬌聲笑道:「這真算得上是乘興而來,敗興而去了。」

  伍秀芸輕嘆一聲道:「帶來一百多人,回去時少了一大半,還丟盡了面子,這情形,也委實夠他們受的了。」

  周子真卻抬手一指那無敵堡所遺下的數十具死骸,苦笑道:「這善後工作,可夠我們忙的哩!」

  這時,呂正英也已同朱亞男交談數語,並揚聲說道:「路姑娘,在下上命難違,必須立即趕回去了,此番維護之德只好日後徐圖補報了。」

  路青萍強裝泰然自若神色,揚聲說道:「些許微勞,算不上什麼,我也不送你了,祝諸位一路順風!」

  呂正英卻輕輕嘆了一聲。

  朱亞男「咦」了一聲道:「好好的,又嘆什麼氣?」

  呂正英正容說道:「二小姐能否容許我站在平等的立場上,說幾句話?」

  朱亞男一怔道:「有這麼嚴重嗎?」

  呂正英道:「是的,我想要說的話,只有站在平等的立場上才能說,如果以主奴的關係而言,是不應該說的。」

  朱亞男禁不住嬌笑道:「哦!原來你指的這個。」

  接著,又扭扭頭注目問道:「說得那麼嚴重,誰把你當奴僕看待了?」

  呂正英苦笑道:「在天心谷時,令堂令姐的眼中,不是把所有的男人,都看成奴僕嗎?」

  「至少我不會。」

  朱亞男含笑接道:「尤其是對你,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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