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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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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素文截口笑道「呂公子,據我所知,我家小姐說的,可算是『言出由衷』。」 呂正英一怔道:「此話怎講?」 「因為!」上官素文媚笑道:「至少有一位人品、武功,都不比朱家那兩姐妹稍遜,而性情與內在美,卻遠較朱家兩姐妹為優的姑娘,在暗中關心著你。」 當上官素文一本正經地,在說著時,路青萍由桌子底下伸手狠狠地扭了她一把,但她強忍著,只皺了一下眉頭,並未中止談話。 呂正英可能是故意在裝迷糊,也可能是真的還沒領會到,聞言之後,不由苦笑道:「真是越說越玄啦!」 上官素文笑問道:「還是不相信?」 路青萍瞪了她一眼道:「阿文,別胡扯了。」 呂正英笑道:「路姑娘都在說你是胡扯,你教我怎麼能相信呢?」 上官素文笑道:「我偏要教你相信不可,呂公子……」 她頓住話鋒,美目左右一掃,才意味深長地接道:「此人遠在天邊,近在……哎喲!」 可能是路青萍情急之下,這一把扭得太重了一點,因而痛得上官素文一聲「哎喲」,人也跟著彎下腰去。 呂正英心中暗笑著,表面上卻是故裝茫然地問道:「『哎約』是在什麼地方啊?」 路青萍忍不住「噗哧」一聲嬌笑道:「就在阿文的……」 她本來是想說「就在阿文的大腿旁」,但話沒說完,又省悟到這句話太不文雅,因而自行剎住話鋒,半晌接不下去。 這下子,可給上官素文抓住機會了,她直起腰來,向著呂正英扮了一下鬼臉道:「對了,就在我的身旁。」 上官素文話沒說完,人已一溜煙似的,鑽到了呂正英的身旁,向路青萍舉杯媚笑道:「好姑奶奶我敬你一杯。」 就當此時,屏風外又有人恭聲稟報道:「稟路姑娘,周總鏢頭已同無敵堡的人說好,雙方在大碼頭下游的江邊,作一了斷。」 路青萍嗯了一聲道:「訂的是什麼時間?」 屏風外語聲道:「是二更正。」 路青萍道:「好,我知道了。」 外面那傳信的人離去之後,呂正英忽然一蹙眉鋒,說道:「怎麼?這酒樓之上的客人,好像是走光了呢?」 路青萍笑道:「我不是同你說過嘛,這酒樓是我們武揚鏢局開的,這幾天情況特殊,不接待外賓的,方才那些顧客,其實都是我們自己人,此刻,既已有了情況,他們自然都走了呀!」 呂正英哦了一聲道:「那麼,我們幾時走呢?」 路青萍道:「現在時間還早,到時候,我們只管去看熱鬧就是,」 上官素文含笑接道:「對了,目前,我們還是祭五臟廟要緊。」 一舉酒杯,撇唇媚笑道:「呂公子,路小姐,奴家敬兩位一杯。」 這回,他們沒再鬥嘴,也暫時沒說話,而真的是認真地吃喝。 「劉家集」由於是湘江邊的一個水陸要衝,因而有一個頗具規模的碼頭,當地人稱之為大碼頭。 大碼頭下游,約莫里半路程的江邊,是一片頗為寬敞的沙灘,由於這兒已遠離了市區,甚至於離官道也在一里以上,因而作為武林人物械鬥的場所是相當合適的。 今夜,星光閃爍。 上弦月在浮雲中時隱時現,使得大地也隨之忽明忽暗,而沙灘上那些幽靈似的人影,也因而更抹上一層神秘、恐怖的色彩。 雖然距約定的二更正,還有一段不算太短的時間,但沙灘上,早已聚集一批夜行怪客了。 這批提前趕來的夜行怪客,是無敵堡方面的人,為首的是無敵堡堡主淳于坤的三徒申文炳、四徒聞人玉、五徒水湘雲。 這三位年輕人的旁邊,還有一位年約三旬上下,長得雪膚花貌,又妖媚入骨的紅衣美婦。 另外,男女老少,僧道尼俗俱全,為數總在百十人以上。 那紅衣美婦,顯然地位甚高。 以申文炳為首的三位年輕人,雖然都是淳于坤的徒弟,但在神態之間,對那紅衣美婦,卻都是頗為恭順。 尤其是申文炳,他對那個紅衣美婦,除了恭順之外,似乎還別有一種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的神秘。 紅衣美婦扭頭向站在她右後方的一位灰衣老者,嬌聲問道:「左護法,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灰衫老者恭聲答道:「距二更正,約莫還有頓飯工夫。」 紅衣美婦唔了一聲,然後目注申文炳,嬌聲地問道:「文炳,方才,你同那個周子真是怎麼說的呢?」 話雖然問得一本正經,卻難以掩飾那眉梢眼角間的無限蕩意。 申文炳諂笑著答道:「七姨,方才周子真說,二更正,準時到達這兒。」 由這「七姨」二字的稱呼,可知這紅衣美婦,是淳于坤的第七位侍姬。 紅衣美婦蹙眉說道:「奇怪?憑辛玉鳳那幾手三腳貓功夫,居然敢同咱們無敵堡作對?」 申文炳正容說道:「七姨,辛玉鳳的身手如何,我還不曾見識過,但那位周子真的武功,可委實非同等閒。」 紅衣美婦笑問道:「你已經在周子真手下吃過虧了?」 申文炳苦笑道:「這幾天來,一路上都受夠了窩囊氣,想想可真不是滋味。」 紅衣美婦媚笑道:「你們師兄妹五人中,你算是最自負,也最目空一切的一個,讓你受點教訓挫挫你的驕氣,倒也是一宗好事。」 申文炳苦笑道:「七姨,今宵,你可得幫我出出這口氣啊!」 紅衣美婦道:「那還用你說,阿姨此行,所為何來?」 接著,又輕輕一嘆道:「最近這一段日子來,咱們無敵堡算得上是流年不利,先是那個什麼黃山逸叟上門欺人,繼而是朱四娘張牙舞爪,此刻,卻又鑽出一個辛玉鳳來,竟然要將咱們的勢力,逐出湖南省境,算得上是一個比一個囂張,也算得上是一個比一個不知死活……」 申文炳截口問道:「七姨,朱四娘這幾天有沒有什麼行動?」 紅衣美婦道:「沒有,到我離堡時為止,她還不曾向本堡正式發動攻勢。」 接著,又神色一整道:「從現在起,不管他是哪一方面的人,凡是對本堡取敵對態度者,一律殺無赦!」 一聲冷笑,劃空傳至:「口氣大得出奇,不知手底下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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