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五霸七雄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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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娃道:「第一點是必然之事,第二點呢?」 司馬玉嬌妙目之內,閃爍慧光,嫣然微笑,答道:「女人總愛替女人出氣,何況柳仙子與我娘還有堂姐妹關係,她老人家說不定會對我爹爹大興問罪之師……」 柳延昭恍然笑道:「我明白了,當時司馬伯父尚未知曉真相,雙方難免會起言語爭執,進而因彼此全屬武林中知名人物,可能動上了手,也說不定……」 司馬玉娃笑道:「在『九絕書生』與『羅浮仙子』聯合問罪之下,我爹爹那有便宜可佔,一定吃了小虧,他老人家性情略嫌急躁偏狹,於是就起了再與『一仙三絕』,互較上下之念……」 柳延昭撫掌道:「對,對,對,『尊天會』由此設立,近年來一切的江湖風波,也以此作為『主瀾』,等到司馬伯父發現收容太多,結交太濫,心生悔意之時,局面業已形成,不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善了的了!」 司馬玉娃目注柳延昭道:「昭弟,還有其他問題麼?倘若沒有,我們要立赴『九迴谷』,先設法救我父親,再進入『寒玉洞天』,見我母親,一傾孺慕之情,也使她老人家得悉愛女無恙,骨肉周全,放下一樁心事。」 柳延昭連連點頭,正色說道:「這是兩樁大事,第二樁『見母』之事,恐怕比『救父』之事,還應優先,因為司馬伯父號召力強,在『黑白尊天大會』期前,定可安然無慮!」 司馬玉嬌畢竟是由司馬霖親自教養,父女之間,比較情深,秀眉蹙處,幽幽一嘆道:「話雖如此,但我們若能與爹早點通個訊息,她老家人總比較安心,何況萬心玄窮凶極惡,歹毒無倫,其手段之狠,往往出於人性預料,萬一……」 話至「萬一……」兩字,她已有所礙難,不便再講,但兩行淚珠,卻像斷線珍珠般,撲簌簌的順腮滾了下來! 柳延昭體會出司馬玉嬌的芳心憂慮,劍眉雙挑,朗聲說道:「好,我們立赴『九迴谷』,必要時,便與萬心玄等,提前解決也可……」 *** 「九迴谷」已非先前。 昔日,「九迴谷」雖是「尊天會」的總壇,執關東江湖牛耳,但在谷口一帶,不過略佈崗哨,對人相當謙和,沒有甚麼劍拔弩張跡象,和橫眉豎目之輩! 如今,則不僅崗哨增添數倍,且大都換了新人,個個驕橫無比,都帶著滿腔殺氣。 一日,午後,有個風神絕世,英挺無比的白衣書生,大搖大擺,瀟灑從容地,向「九迴谷」緩步走來。 進入谷口,便是「尊天會」的總壇,而自入小興安嶺,到這「九迴谷」口,少說些,也會有三五十道崗哨,為何外人擅入,竟無任何飛報?…… 在谷口領班警戒的「尊天會」頭目,名叫孫裕,心中驚疑,口中叱喝道:「這是甚麼所在,來人休得妄闖,先行報個萬兒!」 白衣書生約在四五丈外,便止步笑道:「在下姓柳,草字延昭,江湖好事之徒,曾送了我個略嫌輕狂驕妄的外號,叫做『四海遊龍乾坤聖手』……」 常言道:「人的名兒,樹的影兒」,近年以來,「四海遊龍乾坤聖手」八字,已足使俠義拱手,邪惡驚魂! 何況,上次柳延昭獨闖「九迴谷」,在與「黑白天尊」司馬霖,暨「笑面人屠,瀟灑殺手」萬心玄對手之下,安然退出之事,更復震動傳遍了整個「尊天會」。 故而,柳延昭的名號才報,值班頭目孫裕便立即改容,同時也明白了何以外圍三五十道崗哨,均未發現來人蹤跡之故。 他趕緊躬下身軀,一抱雙拳,向柳延昭陪著笑臉問道:「柳大俠是要入谷麼?你是要會會我家萬……萬爺!還是要拜會本會的司馬老會主?」 柳延昭搖頭笑道:「我一不鬥萬心玄,二不拜司馬老會主,此來只是奉命投帖而已。」 以柳延昭的身分尚稱「奉命」,自使孫裕聽得一驚,悚然問道:「柳大是奉命投帖?你……你奉誰的命?投……投甚麼帖?」 柳延昭突然肅立莊容,目閃神光地,朗聲發話說道:「是奉我恩師白玉簫夫人,暨師母綠玉簫主人之命,請『大荒逸士』西門缺與『血杖仙娘』龍妙常等『大荒二老』,到這『九迴谷』東側的『獨秀峰』鳳凰頂上,子夜聽簫!」 一聽竟是「一仙三絕」中人,對「大荒二老」有約,孫裕自更不敢怠慢,又一抱拳,躬身笑笑道:「柳大俠請稍候片刻,在下孫裕,入谷稟報一聲……」 柳延昭擺手道:「不必稟報,孫裕只把這封小柬轉呈便可,『綠白玉簫雙主人』既然投帖,『大荒二老』決不致膽怯不來,在『黑白尊天大會』的龍虎風雲,天驚石破之前,先來場比較蘊藉文雅的『鳳凰頂上夜聽簫』,也是武林快事!」 話完,右手向懷中一探,取出一張小柬,隨手對孫裕擲來。 對方人在四五丈外,所擲的又只是一封小柬,孫裕自然不甚經心在意。 但是他發現小柬化作一片電閃白光,挾帶著驚魂銳嘯,飛掣而到之時,卻已躲避不及! 才只一怔,白光已擦著他頭頂掠過,「奪」的一聲,釘在谷口柵門的巨大松木柱下! 小小一張紙柬,具有如此威力,孫裕怎不驚魂俱冒,目瞪口呆! 等他回過神來,柳延昭早已失蹤影,孫裕只得取下嵌在柱中的紙柬,果見赫然寫著:「『九絕書生』董伯奇、『羅浮仙子』柳凝碧,敬請『大荒二老』,移駕『獨秀峰鳳凰頂』上,子夜聽簫。」 ▼第二十章 群凶已盡殲 雙珠還合浦 「獨秀峰」的「鳳凰頂」上,斜陽如血,餘霞幻彩。時光正值黃昏。 司馬玉娃、司馬玉嬌、秦文玉、蕭克英、孟贊、焦良,共是兩男四女,坐在亂石之間,柳延昭則獨自走到靠近「九迴谷」的一面,仔細眺望形勢! 司馬玉娃見柳延昭的仔細注意情況,含笑揚眉叫道:「昭弟不必看了,『九迴谷』是谷地,外有高峰為障,在這『鳳凰頂』上,應該看不見谷中情況。」 柳延昭走了回來,連連點頭,對司馬玉娃之語表示同意,並正色說道:「西門缺和龍妙常等『大荒二老』,享名多年,威望太高,我與秦二妹,若不能倚仗『萬妙簫音』,在這『鳳凰頂』上,拖住他們,真不敢聽任玉姐和嬌妹,去往『九迴谷』中冒險!」 司馬玉娃的一雙充滿智慧的妙目之內,閃射出炯炯神光,朗聲說道:「拜慈母,認嚴親,是何等重要大事,縱然昭弟未想出這『鳳凰頂上夜吹簫』的妙策,假借董柳二位前輩名號,把『大荒二老』誘來,我和三妹,也必冒險到『九迴谷』,暨谷後的『寒玉洞天』,走上一趟的了!」 原來,他們是想利用「萬妙清音同心簫譜」使「大荒二老」在「鳳凰頂」上,聽柳延昭和秦文玉徹夜吹簫,司馬玉娃、司馬玉嬌姐妹則乘此機主人谷拜母認父。 柳延昭笑道:「此計必行,『大荒雙老』決不肯對我恩師示弱,也必來此聽簫,但玉姐嬌妹進入『九迴谷』,仍須特別謹慎……」 秦文玉自練「同心簫譜」後,性情已平和好多,所謂「玉屏風」中,只有司馬玉嬌最傲,她一挑秀眉,哂然說道:「『大荒二老』若來『鳳凰頂』,我和大姐,還會怕誰?」 秦文玉不等司馬玉嬌再往下說,便自面含微笑,嫣然接道:「三妹身得伯父母兩家之長,功力蓋世,大姐的智慧之高更曠代無匹,加上輕車熟路,你們更不會把萬心玄那些毛賊看在眼中……」 司馬玉娃笑道:「二妹放心,萬心玄雖不足懼,但『白山枯佛』和『黑水醉真』,卻是極高明的人物,『九迴谷』中,並可能還有其他不為世曉的厲害凶邪在內,我和三妹定會極度小心,期無隕越,因為雖然我當過軍師,她是少會主,卻連『輕車熟路』四字,都對我們未必適用。」 司馬玉嬌道:「大姊此話怎講?」 司馬玉娃笑道:「三妹忘了『翻天七煞』中,被稱為『地煞』的『璇璣狂士』公孫智麼?萬心玄既已籠絡此人,在我們離去後必添佈無數奇門陣法,迴旋秘徑,使『九迴谷』成了陌生環境!」 司馬玉嬌聽得完全同意地,向司馬玉娃連連頷首道:「大姐所料,定必不錯,我對奇門遁甲方面,雖曾涉獵,所知甚少,你……」 一個「你」字才出,司馬玉娃便雙漾梨渦,接口嬌笑說道:「三妹,今夜拜母認父之行,動手靠你動頭腦靠我,憑『璇璣狂士』公孫智那點胸羅,加上可供他佈置的時間有限大概難不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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