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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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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芙蓉初出水 凶星又到來 但赫連甫仍絲毫不敢怠慢地,把灰袍大袖一揮,捲起勁氣狂飆,把「羅喉戳魂針」碎粉所化光雨,逼捲得向四外飛散! 這是因為他深知針有奇毒,萬一傷了廉不和,或是戚如山時豈不更糟到極頂? 果然,針粉所化的光雨才落,四外木葉草石之間,均紛紛滋滋作響,並有縷縷青煙騰起? 司馬玉嬌笑了一笑,緩步走出,目注赫連甫,冷冷問道:「赫連老駝子,你是奉了你小主人之命,想把我擒回『九迴谷』了?」 赫連甫自負甚高,來時本是一腔盛氣凌人,但如今見識了兩樁莫名其妙的稀罕事後,他業已盛氣稍餒了! 但話出如風,無法說了不算,只得覷著臉兒,點頭答道:「先是依禮相請,倘若司馬姑娘執意不識抬舉,則少不得便要動強!」 司馬玉嬌揚眉冷笑道:「動強?憑甚麼……」 赫連甫明知必被譏諷,卻也只得厚著臉皮,應聲答道:「自然是憑藉老夫的一身絕學……」 司馬玉嬌哂道:「哼,你見不得人的無恥伎倆,業已施展,如今不妨把你見得了人的真實藝業施展施展!」 赫連甫對於玉嬌娃已有點莫測高深,再見司馬玉嬌似乎比玉嬌娃的氣派更大,不由眉峰微蹙,心中苦惱…… 司馬玉嬌道:「怎麼樣?赫連老駝子,我在『尊天大會』期前,不想先回『九迴谷』,你怎樣對你的少主交代,是不是出手拿人?」 赫連甫道:「司馬姑娘既執意如此,老夫只好得罪……」 司馬玉嬌道:「你除了學會暗算傷人之外,所擅長的是甚麼功力?內功、拳掌、玄功、兵刃、輕功……」 這兵刃二字,實在給赫連甫一線靈機,立即點頭說道:「老夫對各種武學,可說無不擅長,但久聞司馬姑娘身懷絕藝,不敢過傲,就用這根多年隨身的『九節竹杖』,向你討教討教便了。」 司馬玉嬌向他手中所持的虯節竹杖,看了一眼後,便逕自轉身走到山壁旁邊,折了一段三尺來的長枯枝。 赫連甫見狀,憤然叫道:「司馬姑娘,你難道想以枯枝賜教,這……未免太以高傲,過份瞧不起我赫連甫了……」 司馬玉嬌笑道:「你用竹杖,豈不恰好相稱,那裏能說高傲……」 赫連甫道:「老夫這『九節杖』,除了本身是『陰沉寒竹』,無物不摧,專門可擊散各種內家氣功之外,另有其他兩種妙用,豈是你這枯枝能敵?」 柳延昭「哦」了一聲道:「你這區區竹杖,居然還有許多奧妙之處?」 赫連甫狂笑道:「老夫就對你明說,又有何妨……」 狂笑收處,正色把手中「九節竹杖」一舉,向司馬玉嬌朗聲說道:「第一,我這寶杖,既是『陰沉寒竹』所製,竹杖本身,便有種特別陰寒,能夠侵入骨髓,老夫只消邊自施為,邊自以內力暗逼,這種陰寒之氣,便無形無色地,佈滿當空,對手稍稍吸入,自然無妨,但一到了相當積量,任是鐵鑄金剛,也將四肢如雪,血脈漸凝,心頭若冰,立告支持不住!」 司馬玉嬌想不到這看來相當陰險卑鄙的赫連甫,竟肯把他「九節竹杖」中,所寒隱秘,當眾說出,不禁微愕然地,向對方看了兩眼! 赫連甫如今似變成大俠風範,毫無陰毒神情,雙眉微軒,坦然又道:「第二,這『九節竹杖』其實只有八節,最後一節手握之處,乃以精鋼製成竹形,鑲嵌其上,內藏機簧,換句話說,也就是兼具綜合『七孔黃蜂針』及『五雲捧日攝魂釘』之妙的特製鋼筒,藏於杖尾,萬一若遇強敵,到了藝業難分上下,必須各盡所能,拼死一搏的最後關頭,便可覓一最佳機會,先於探杖點敵時,前八節杖身,驀然脫手,飛刺對手心窩,對手驟出不意,任憑功夫再高,也必倉皇閃避,這樣一來,豈不成了特製鋼筒的絕好標靶的!趁其人在半空,足未點地,崩簧再按,漫空光雨如飛而聚,件件皆淬奇毒,縱是大羅神仙,也逃不過這場劫數的了!」 司馬玉嬌越聽神色越見凝重,到了後來,竟秀眉雙蹙地,望著赫連甫,默然不發片語。 赫連甫笑道:「司馬姑娘聽了老夫的肺腑之言,應該稍減傲氣,明白我這根『九節竹杖』,是你隨意折段枯枝便可抵卸的了!」 司馬玉嬌從鼻中冷然「哼」了一聲,嘴角微披,哂然說道:「赫連老駝子,你以為就這樣能嚇住我了?」 赫連甫道:「老夫久聞司馬姑娘是位俠膽如天的巾幗鬚眉……」 一語未畢,司馬玉嬌便把螓首微頷,接口傲笑道:「對了,司馬玉嬌向來膽大如天,絕不會被人嚇住,我是在想,你起初那樣卑鄙陰險的從背後暗發毒針害人,如今又這等光明磊落的自行揭破兵刃隱秘,先後行徑,截然不同,其中究竟打的是甚麼鬼蜮算計?」 赫連甫「哈哈」大笑幾聲,目光微注司馬玉嬌,點頭說道:「問得好,但答案可能出你意料之外,我赫連甫為人處事,向走極端,壞時壞得比豺狼蛇蠍,猶勝三分,好時又好得可以足配聖賢先師,毫無愧色!」 司馬玉嬌一揚手中枯枝,妙目電閃神光,揚眉說道:「赫連甫,你看我手中,是何兵刃?」 赫連甫聽出她話外有話,笑了一笑,陰森森地,緩緩說道:「從外型本質說來,它是一根枯枝,但司馬姑娘倘若替它取了甚麼雅緻別名,便不是赫連甫所能猜得出了!」 司馬玉嬌笑道:「不錯,這根枯枝不單有雅緻別名,我還在片刻之間,替它取了兩個,一個叫『豺狼鞭』,另一個叫『聖賢愁』!」 剛才,赫連甫自稱他壞時甚於「豺狼」,好時足配「聖賢」,如今司馬玉嬌卻把手中枯枝,定名為「豺狼鞭」暨「聖賢愁」,不正以針鋒相對? 換句話說,這兩句也就含有管你是「真豺狼」,抑或「假聖賢」,也要先用這根鞭兒,把你教訓一頓! 赫連甫目內凶光暗轉,又打了一個「哈哈」,陰森說道:「司馬姑娘,既然彼此無法善罷,非動干戈不可,赫連甫便索性賣句狂言……」 司馬玉嬌接口道:「說,快說,我要聽聽你這所謂『狂言』,是怎樣賣法?」 赫連用右手握著「九節竹杖」,左手伸出三指,揚眉說道:「三招,最多只要三招,我便要司馬姑娘在我『九節竹杖』之下,頹然倒地!」 連在一旁掠陣的玉嬌娃、蕭克英、焦良三人,都聽得幾乎怔住,玉嬌娃並在一怔之後,暗以「蟻語傳音」功力,向蕭克英、焦良耳邊,悄然說道:「焦三弟,蕭大妹,赫連老駝子十分凶狡刁滑,絕不會無故作甚狂妄之言,我們大家注意一些,看看對方究竟在耍甚麼惡毒花樣?」 旁觀之人,有點緊張,當事之人卻十分輕鬆,司馬玉嬌在聞得赫連甫的之狂言後,哂然一笑,緩緩說道:「赫連老駝子,你在作夢……」 赫連甫道:「不錯,司馬姑娘接我第一招吧,這招就叫做『請君入夢』!」 話完,杖舉,似乎平淡無奇地,向司馬玉嬌頭頂,緩緩擊落! 這樣打法,分明不在賣弄招式變化,是向對方挑戰內力! 司馬玉嬌藝高膽大,怎甘示弱?橫起枯枝,便向『九節竹杖』架去。 竹杖、枯技才一接觸,司馬玉嬌便全身微震,搖了搖頭,眼內神光,也立顯黯淡,足下更有點搖晃! 焦良看得大驚,「咦」了一聲,怪叫道:「不對,不對,這事太以邪門,玉三姐怎麼真有點像是要入夢境?」 他的語音才畢,只聽得赫連甫充滿得意的「嘿嘿」狂笑說道:「司馬姑娘,三招太多,大概兩招便差不多了,我這第二招叫做『大夢難覺』!」 一面說話,一面舉起手中「九節竹杖」,向司馬玉嬌當胸遙空一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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