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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第五章 玲瓏俏嬌娃 原是天魔女

  柳延昭深恐說明「色煞」中,有甚不便出口之言,遂只請玉嬌娃指教名號。

  玉嬌娃笑道:「我說了半天,業已口乾舌燥,來,柳兄,陪我乾了這杯!」

  說完,把杯中「回春甘露」,一傾而盡!

  柳延昭起初對於玉嬌娃,的確略存戒心……

  但既承對方贈以解毒聖藥,又互作長談以來,竟印象越來越好,敬戒之心,也越來越淡……

  如今見玉嬌娃已先乾杯,自然無法推辭,也把那第三杯「回春甘露」,喝了一個乾乾淨淨!

  玉嬌娃見他飲酒之時,劍眉業已略呈微蹙,遂不再為柳延昭繼續斟酒,嫣然一笑說道:「所謂『色煞』,號稱『天魔玉女』……」

  柳延昭道:「『玉女』?這『玉女』二字,何等高潔?怎麼會與『天魔』,暨『色煞』等俗惡字樣,連在一起?」

  玉嬌娃笑道:「『玉女』之稱,有兩種道理解釋,第一種道理是這位姑娘的姓名中,有個『玉』字……」

  柳延昭聽得為之吃一驚,劍眉緊蹙地,接口說道:「怎麼又是一位姓名中帶有『玉』字的姑娘?……」

  玉嬌娃失笑道:「對,這是第三塊『玉』,或第四塊『玉』了,柳兄有沒有覺得,你彷彿與『玉』,特別有緣?」

  柳延昭臉上一紅,岔開話頭,向玉嬌娃繼續問道:「除了姓名中有個『玉』字以外,這位『色煞』有『玉女』之稱的第二種道理,又是甚麼?」

  玉嬌娃笑了一笑,緩緩答道:「由於那位女子上到如今,還是葳蕤處子!」

  柳延昭搖頭道:「奇談,奇談,葳蕤處子怎會稱『色煞』,又號『天魔』?」

  玉嬌娃笑道:「不是奇談,柳兄知不知道武林各派中,有個『天魔門』?」

  柳延昭道:「聽是聽說過,但聞『天魔門』早以式微,甚至業已絕傳……」

  玉嬌娃不等柳延昭再往上說,便接口笑道:「式微是實,但未絕傳,那位『天魔玉女』,便是『天魔門』的唯一傳人,也是『天魔門』的第七代門主!」

  柳延昭目注玉嬌娃道:「『天魔門』只剩一人,足見冷僻,玉姑娘彷彿竟知之甚詳?」

  玉嬌娃對柳延昭之問,未加解釋,只是嘆了一聲道:「『天魔門』當然不是正派,所練武功既邪,門中規律,也有些怪僻得令人咂舌之處!」

  柳延昭笑道:「玉姑娘請說來聽聽,使柳延昭增廣見聞,長點見識!」

  玉嬌娃道:「放下屠刀,既能成佛,柳兄相不相信,由魔亦能證道?」

  柳延昭連連點頭,正色說道:「相信,我絕對相信,只要生具慧眼,能夠孽海知非,雖墜不迷有所頓悟,則任何人皆能證道!」

  玉嬌娃道:「凡入『天魔門』,並繼承門主道統之人,均立有血誓,在二十歲以前,必須保持清白身心,習練基本武式,但在屆滿二十四歲之時,卻必須破身,方許進參本門三大秘學,否則,便應誓縱火自焚而死!」

  柳延昭皺眉道:「這種規律,著實稍嫌邪門,但大概就因有這種限制,才使那位第七代的『天魔門主』,不得不保持處子之身,獲得了『天魔玉女』稱謂……」

  玉嬌娃搖頭道:「柳兄誤解他了,據我所知,那『天魔玉女』,最恨淫徒,凡遇淫男蕩女,一律必殺,才獲得『色煞』之稱……」

  柳延昭大出意外地,「哎呀」一聲,失驚說道:「原來這『色煞』二字,竟是這種解釋,那我對於這位『天魔玉女』,倒是有點失敬……」

  玉嬌娃笑道:「何況那位『天魔玉女』,目高於頂,根本看不上普通男人,故雖飄蕩江湖,一直葳蕤自守,並決定今於夜的子正時分,穿了『天魔門』門主的道統法服,縱火自焚!」

  柳延昭聽得駭然道:「甚麼?『天魔玉女』要於今夜子正,縱火自焚?……」

  玉嬌娃頷首笑道:「柳兄,你忘了我適才所說『天魔門』留付的邪門規律麼?今日正是『天魔玉女』的二十四歲生日,她若活過今夜子正,便算違背神前誓願,江湖人物講究的就是寧教命不在,不教諾不立……」

  柳延昭聽到此處,義形於色地,接口急急說道:「那『天魔玉女』如今何在?我們不知此事便罷,既知此事,總要設法救一救她!」

  玉嬌娃笑道:「我們的『們』字,應該去掉,因為我是愛莫能助,柳兄倒真可以救那『天魔玉女』一命……」

  柳延昭方一愕然,玉嬌娃又向他秋波流情地,含笑說道:「那『天魔玉女』雖然看不起一般庸俗男子,但對於柳兄這等頂天立地的美男子俏英雄,定也傾慕備至,你們二人,只要一宵繾綣,結段霧水姻緣,『天魔玉女』便應了誓言,無須再縱火自焚,而可繼續作她的第七代『天魔門主』,進參那幾絕傳的三大秘學!」

  柳延昭聽得俊臉通紅地,劍眉深戚,連連搖頭說道:「荒唐!荒唐……」

  玉嬌娃失笑道:「荒唐是的確有點荒唐,但此事除了人知我知外,別無人知,『天魔玉女』更不會招搖傳說,柳兄只當是隨興風流,救她性命後,依然嘯傲江湖,不牽不掛,絲毫無損俠譽!」

  柳延昭目中神光電射,朗聲說道:「除了你知我知以外,還有天知地知,與自己對人始亂終棄的良心責備……」

  這句話言,似乎使玉嬌娃聽得全身一震!

  柳延昭此時突覺丹田奇熱,有股邪火上騰,但他盡力克制地,向玉嬌娃正色問道:「玉姑娘,那位『天魔玉女』,現在何處?你且引我見她,我不相信憑我們彼此的智慧能力,就想不出其他的補救的途徑?」

  玉嬌娃銀牙微咬下唇,站起嬌軀,點頭說道:「好,我帶柳兄去見『天魔玉女』,她就在這洞內!」

  柳延昭也邊自起身,邊自問道:「『天魔玉女』就在這洞內麼?她究竟叫甚麼名字,是姓玉?還是名中帶玉?」

  誰知不站起來還好,這一站起身形,奇異藥力流動,全身烘的一熱,柳延昭玉面火紅,對於自丹田興起的狂騰慾念,已無法克制得住!

  這時,玉嬌娃伸出柔荑,與他手攜手地,並肩入洞,並嬌笑說道:「柳兄既問,我就是告訴你吧,那位『天魔玉女』,是姓玉,名叫『玉嬌娃』……」

  慾念狂騰,柳延昭心中已知不妙,再聽得「天魔玉女」名叫「玉嬌娃」之語,更恍然大悟,自己是上了惡當,如今所飲甚麼「回春甘露」的藥性已發,大概英雄難逃美人關,非作上一次「天魔快婿」不可!

  殘存靈明,至此也被「天魔門」的獨門秘藥毀盡!

  柳延昭是在前半段路因藥性半發,想抗拒而不由自主,後半段路則藥性全發,根本不想抗拒的情形之下,與玉嬌娃手攜手兒,入了洞府。於其說是洞府,不如說是一所帶有恐怖意味的洞房,比較來恰當。

  所謂「洞房」,是指這石洞,佈置得繡帳珠簾,宛若女兒閨閣,並有一張極舒服的綿衾羅褥大床。

  所謂「恐怖意味」,則在在大床周圍,堆滿了乾柴枯枝,以及硫磺松香等引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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