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鐵板銅琶 | 上頁 下頁 |
二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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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承誇獎!」法拉克含笑接道:「洒家曾在中國各地,遨遊過二十多年,不但對貴國官話說得標準,連各地方言,也大都能說哩!」 古太虛接道:「咱們這位大師,可算是多才多藝,他不但袖裏陰陽有準,算準你小子今宵會來,而且,也能憑嗅覺察覺你的存在……」 白天虹冷然截口道:「夠了!古老賊,你們兩個,是一齊上,還是……」 法拉克截口笑道:「當然是酒家先向你討還我師侄的血債啦!」 白天虹冷笑一聲:「好!亮兵刃!」 法拉克淡淡地一笑道:「聽說你的武功很不錯,洒家自不能過份輕視你。」 話聽中,已探懷取出一枝長約尺許的綠玉如意,正容接道:「請!」 白天虹朗笑一聲:「在下有僭了!」 話出招隨,一開始就是乃母「白雪公主」江麗君的「白雪劍法」,但見點點寒星,源源不絕地湧出,有如灑下漫天瑞雪。 法拉克手中綠玉如意一揮,幻起一幢碧綠而透明的光幕,一陣「叮叮咚咚」的脆響中,且爆出法拉克的粗獷笑聲道:「好劍法!果然見面勝似聞名。」 白天虹右手長劍揮灑,左手卻驀地施出「神風秀士」呂伯超的「一陽指」,並朗朗地一笑道:「大和尚,你再嘗嘗這個!」 「嘶」地一聲銳響過處,饒是法拉克閃避得快,右肩衣衫還是被一指洞穿,僅以毫釐之差,未傷及肌膚。 這一來,不由使他心頭一凜,手上的招式也為之一滯,而被迫退兩步。 白天虹得理不饒人,右手劍招一緊,左手同時搗出奇幻而威猛的一拳,這是古太虛的「醉月拳」,此時此地說來,也算得上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法拉克驚魂未定,幾乎又挨了一拳,急得他精目中厲芒連閃,暴喝連連。 一旁的古太虛連忙揚聲喝道:「大師不可大意,這小子的武功邪門得很……」 他的話聲未落,白天虹的「飛花掌」又接踵而出。 他們雙方交手,雖然不過才十來招,但白天虹卻已分別使出「中原四異」的四種不同的武功。 「中原四異」列名當代八大高人之中,可以想見其武功,自各有其獨特之處,尤其是在目前的白天虹手中使來,更是倍見威勢。 但那天竺番僧的武功,也委實不同凡響,嚴格說來,縱然與古太虛相比,也未必遜色。 雖然他最初因自視過高,一時大意失去先機,但經古太虛特別提醒之後,也立即還以顏色,而扳回均勢。 片刻之間,兩人已交手五十招以上,儘管白天虹的攻勢越來越見凌厲,但一時之間,卻也沒法取勝。 這時,圍聚四周的通天教中高手,已不下百十人,火把通明,刀光勝雪,這情形,對孤軍深入的白天虹,顯然非常不利。 而且一旁掠陣的古太虛,也突然不見,顯然他是另外有甚陰險安排,才悄然退走。 白天虹也已意識到自己處境的險惡,準備乘早脫身。 就當他心念轉動間,耳中卻傳入朱誠的急促傳音道:「令主不可戀戰,救人要緊。」 白天虹方自聞言一驚,朱誠的急促傳音又起:「令主,上官文已帶傷率領司馬因出發,再不及時支援,勢將不及……」 白天虹瞿然而驚,「空前三式」中的一招「天網恢恢」已驀地施出。 剎時間,青虹暴長,劍氣沖霄,迫得法拉克一聲駭呼,倒縱三丈之外。 白天虹長劍一揮,震聲大喝:「擋我者死!」話聲中,但見一道青虹,破空飛射,成半弧形投落十丈之外。 這威勢,誰還敢擋他! 但見青虹所經之處,原先那些圍住他的人,紛紛退避不迭,退得稍為慢一點的,都在劍氣餘威所及之下,非死即傷,因而激起一片慘號之聲。 白天虹僅僅兩個起落之間,已脫出通天教的層層包圍之外。 但他根本不知道戴天仇的住址,自然也沒法預知上官文與司馬因等人的去向,因而雖已脫困,卻不知何去何從而微微一楞,而此時,法拉克已換上一按寶劍,幾乎是以御劍之勢,追了過來,白天虹入目之下方自心頭一凜,「矮叟」朱誠已在他左側五丈外揚聲說道:「令主請,這邊來,快!」 朱誠話沒說完,人已飛身而起,白天虹自然也是循聲飛射。 只聽暗影中傳出古太虛得一聲怒叱:「好個吃裏扒外的朱老賊!老夫饒你不得!」 一道銀虹,斜刺裏向朱誠截擊。 是時,白天虹因變更方向,與法拉克之間的距離,也無形中縮短,而被截個正著。 白天虹心急朱誠安危,自然是殺著連施,一上手就將法拉克迫得連連後退。 但法拉克招式之奇詭,與真力之強,在換上一枝寶劍之後,再見突出,儘管他對白天虹的「空前三式」,不敢輕攖銳鋒,而不得不連連後退,但一時之間,卻也使白天虹沒法抽身去支援朱誠。 這時,朱誠已被迫與古太虛交上了手。 以朱誠的身手,自然不是古太虛的敵手,何況古太虛又是在含憤之下,出手更是不留情,雙方交手不及十招,朱誠已是左右支絀,險象環生。 古太虛得理不饒人,一面連連搶攻,一面冷笑道:「朱老賊,只要你能撐過五十招,老夫就饒你不死!」 接著,又揚聲喝道:「古劍,還不將那三個帶上來!」 遠處,傳來古劍的語聲道:「副座,來啦!」 古太虛沉聲喝道:「快!別慢吞吞的!」 只聽古劍的語聲道:「稟副座,他們三位有點不聽我的指揮哩!」 這幾句對話,激戰中的白天虹,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也自然明白那即將「帶上來」的「三個」就是那神智已迷,而功力倍增的,他的雙親和呂伯超,同時,他也明白古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希望他能及早脫身。 此刻,他的心情是那麼矛盾,既渴望能見一見他的雙親,又擔心被纏住而無法脫身,同時,咫尺天涯,目前自己等於是孤身一人,既不能施救,還得照顧朱誠的安危…… 這情形,可委實使他一時之間,難以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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