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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東方逸朝著徐丹鳳躬身一禮道:「東方逸參見令主。」

  徐丹鳳那透過紗巾的美目中神光一閃道:「東方逸,你怎會自動前來?」

  東方逸恭聲答道:「回令主,東方逸由手下人口中獲悉令主坐車出現會賓酒樓門口,所以特地前來晉謁。」

  徐丹鳳「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接著,目光移注季東平座上的兩人,沉聲說道:「那兩位請迴避!」

  季東平與那通天教的使者含笑起身,當他們走過東方逸身旁時,季東平並微微點首道:「副座你好?」

  東方逸笑了笑道:「託福!季兄好?季兄,柏老弟也已到達洛陽?」

  季東平答道:「是的,主人現在高升客棧中。」說著,人已到了樓梯口。

  當東方逸與季東平對話之同時,徐丹鳳也向獨孤鈺沉聲叱道:「獨孤鈺,寄語你那見不得人的主子,多行不義必自斃,叫他多多三復斯言,現在,你帶著『索魂五魔』立刻滾!」

  獨孤鈺一聲不哼,扭頭向「索魂五魔」揮了揮手,相偕狼狽離去。

  徐丹鳳目注東方逸接問道:「本令主前此在長沙所交付的任務,有何進展,請從實報來?」

  東方逸微微一楞道:「前此,東方逸在岳麓絕峰所謁見之令主,似乎是另外一位……」

  一旁的申天討截口笑道:「東方老兒,你不致於不知道,鐵板令主一向就是兩位啊!」

  東方逸不禁苦笑道:「是是……東方逸糊塗……」

  徐丹鳳淡笑接道:「鐵板令主形式上早有兩位,但本質上並無二致,你向令主陳述,不會有錯。」

  「回令主,有關那柏長青的來歷,東方逸尚未查出。」

  徐丹鳳冷笑一聲:「對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竟畀予身份僅略次於你的總督察之職,東方逸,你不覺得這行動太過輕率了一點?」

  東方逸躬身俯首道:「是,令主,不過東方逸自信老眼未花,就柏長青的外形而論,決非壞人。」

  徐丹鳳再度冷笑一聲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是老江湖,該也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東方逸道:「令主教訓得是,但事實上東方逸也並未完全放鬆對柏長青的警惕,縱然未奉令主令諭,東方逸也會暗中加以注意的!」

  徐丹鳳點點頭道:「這才是!」

  話鋒一頓,沉思著注目接道:「最近,武林中有一股邪惡勢力正在滋長茁大之中,貴局人手遍佈各地,是否也有所聞?」

  東方逸平靜地反問道:「令主所說的這一股邪惡勢力,是否是指尚未公開活動的通天教?」

  徐丹鳳螓首微點道:「不錯!而且本令主前來洛陽,也正是為了一查通天教的究竟。」

  東方逸道:「本局對通天教的暗中活動,雖也略有所聞,但詳情卻不太清楚。」

  徐丹鳳注目接道:「據本令主所獲消息,通天教的總壇可能也設在洛陽,同時本令主也懷疑那柏長青就是通天教中的重要人物,所以,貴局在這方面必須特別當心!」

  東方逸恭應道:「是的,東方逸記下了。」

  徐丹鳳揮了揮手道:「好!你可以走了……」

  當夜三更時分,洛陽城中的另一幢住宅的精室中,「南荒獨孤翁」獨孤鈺正臉色陰沉獨自喝著悶酒,並不時發出深長的嘆息。

  陡地,他臉色微變,緊接著,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彈指聲。

  獨孤鈺低聲喝問道:「誰?」

  窗外,一個威嚴的語聲答道:「我!」

  獨孤鈺臉色一變道:「是太上護法?」

  「唔……」

  獨孤鈺立即起身打開房門,一陣香風輕拂,首先進入室中的竟是一個身著粉紅衫裙,年約花信,美豔妖冶,體態豐盈的少婦。

  獨孤鈺方自雙目一亮地微微一呆,紅衣少婦後面卻魚貫地跟進兩個人來。

  一個是曾經在宓妃祠中與柏長青交過手,功力奇高的青衣蒙面人,另一個卻是那冒充「惜花公子」白曉嵐的假瘋子司馬宏。

  不過,目前的司馬宏面部已修飾得容光煥發,衣衫整潔,顯得一表人才,已迥非裝扮假瘋子時那一份狼狽樣兒了。

  青衫蒙面人那透過幛面紗巾的精目中,笑意盎然地向獨孤鈺問道:「獨孤護法,這妞兒是否差強人意?」

  獨孤鈺居然老臉一紅道:「很美……美極了!」

  微頓話鋒,又自接問道:「太上之意,是………」

  青衫蒙面人逕自坐在獨孤鈺原先所坐的椅子上,擺擺手道:「大家先行坐下。」

  接著,又淡淡一笑道:「本座之意,一則因獨孤護法客居寂聊,再則方才在會賓樓上,本座未便出手,致使獨孤護法大傷顏面,所以才特別親自送這妞兒來,聊表慰問之意。」

  獨孤鈺那本已坐下的身子不由又重行站起,朝著青衫蒙面人深深地一躬道:「謝謝太上,謝謝太上!」

  青衫蒙面人哈哈大笑道:「小意思,小意思……」

  獨孤鈺一雙精目正悄然向紅衣少婦打量之間,剛好那紅衣少婦也適時向他投過來令人蝕骨銷魂的一笑。

  同時,一旁的司馬宏也意味深長地笑道:「獨孤兄,小弟先透露一點秘密,這妞不但外形美而媚,而且,嘻嘻……她那某一方面的功夫,實有不可言的妙處……」

  獨孤鈺聽得心癢難搔地向那紅衣少婦打量間,青衫蒙面人咳嗽一聲道:「獨孤護法,對方才會賓樓上之事,是否內心殊感不快?」

  獨孤鈺頗不自然地一笑道:「屬下怎敢!不過,屬下對當時太上暗伏屋頂而不出手一節,感到有點困惑而已。」

  青衫蒙面人淡淡一笑道:「這情形,本座當然想像得到,不過本座之意,是本教尚在暗中部署中,目前最好故示實力薄弱,不堪一擊,以先驕其志,一俟時機成熟時,才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之效,現在你明白了麼?」

  獨孤鈺連連點首道:「屬下明白了。」

  青衫蒙面人道:「你明白了就好,嚴格說來,在武林偶像的鐵板令主手中受挫,也算不得丟人的事,是麼?」

  獨孤鈺苦笑道:「太上說得是!」

  青衫蒙面人目光移注司馬宏問道:「司馬護法,季東平是否有消息傳來?」

  司馬宏正容答道:「目前還沒有。」

  「你覺得季東平這人是否可靠?」

  司馬宏脫口答道:「應該沒有問題。」

  青衫蒙面人語聲一沉道:「別太信任別人,大凡以利害結合者,也可以在利害衝突之下分離,季東平這人既以『青面狼』為號,狼性多詐的,所以你必需嚴格考察他的真偽。」

  司馬宏連連應是中,青衫蒙面人又自接問道:「有關柏長青遲遲未赴四海鏢局報到一節,季東平是怎麼說法?」

  司馬宏道:「回太上,季東平的說法,與本教所暗中偵知者,完全相同!」

  青衫蒙面人「唔」了一聲道:「關於柏長青這個人,據教主暗中觀察所得,他的一身功力,決不在今宵出現會賓樓的鐵板令主徐丹鳳之下,所以,此人如果心懷叵測的話,那極可能就是另一位鐵板令主。」

  司馬宏不由神色一震道:「那麼,咱們是否該早點對他採取行動?」

  青衫蒙面人笑了笑道:「那倒不必,儘管他武功甚高,但畢竟太嫩了,諒他也逃不過本座的掌心中去!」

  接著,又沉聲說道:「教主之意,除非柏長青真心誠意為本教效力,否則縱然他不是另一位鐵板令主,也必然將他除去,以免為敵所用!」

  司馬宏沉思著道:「教主之意,暫定半年,所以在這半年之中,必須特別注意他是否跟徐丹鳳有所接觸。」

  司馬宏連連點首道:「是的!屬下會全力以赴。」

  青衫蒙面人注目接道:「還有,三天前,在宓妃祠中出現,將冷寒梅救走的那個小子,這幾天間神秘失蹤,今宵冷寒梅與邱尚文都出現會賓樓,偏偏那小子不見,這當中,你是否感到有甚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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