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年劍影十年心 | 上頁 下頁 |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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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道:「是從鳳棲桐允嫁東門祿上,加以猜測,因為她若神智正常,可能虛情假意的參與『金棺門』,卻決不可能答應嫁給東門祿!」 宇文萍也是能夠舉一反三,玲瓏剔透之人,眼珠微轉,揚眉問道:「瑾弟既然如此說法,那鳳棲桐定是早就有了比『百毒仙郞』東門祿強勝多多的意中人了?」 白瑾點頭道:「萍姊猜得不錯……」 一語才出,宇文萍便把兩道目光緊盯在白瑾臉上,面帶嬌笑問道:「若非當事者,怎識彼姝心,瑾弟,鳳棲桐的意中人,定然就是你了!」 白瑾見她把茄子纏到冬瓜上去,不禁失笑搖頭說道:「萍姊這回卻猜錯了,鳳棲桐的意中人不是我,是我夏侯平夏侯大哥……」 宇文萍一路交遊,早看出白瑾的性情,知她不會向自己說謊,遂「哦」了一聲道:「瑾弟,你每于提起夏侯平之際,面帶相思,悲容不顯,故而我猜夏侯平最多在我師姊閻一貞的『先天乙木青靈掌』下,受了黴傷,人定未死……」 白瑾贊道:「萍姊真是觀察入微,我夏侯大哥是被不知名的高人救走,但如今在何處養傷,我卻毫不知曉……」 語音至此略頓,以極誠懇的神色,向宇文萍複又說道:「萍姊請相信我,事實如此,小弟絕未對萍姊有半句……」 宇文萍微笑搖手,截斷白瑾話頭說道:「我怎會不相信瑾弟,但鳳棲桐既與夏侯平有情,我們要不要動動腦筋,把她下嫁東門祿之事,加以破壞?」 白瑾正為此事懸憂,聞言之下,大喜說道:「能加破壞最好,但不知萍姊對此,有什麼腦筋可動?」 宇文萍秀眉雙蹙,略一尋思,緩緩說道:「這樁四門主下嫁供奉喜訊,既已傳遍『金棺門』,似乎只有從釜底抽薪……」 白瑾聽得有點不解地,向宇文萍插口問道:「萍姊,什麼叫『釜底抽薪』?請你……」 宇文萍不等白瑾再往下問,便接口笑道:「東門祿其人,最為狡詐多疑,我若向他表示鳳棲桐居心叵測,東門祿可能便疑神疑鬼,不敢跨鳳乘龍,享受這飛來豔福……」 白瑾聽得眉飛色舞地,撫掌讚美道:「好計,好計,真是名副其實的『釜底抽薪』!」 宇文萍突又發出一聲苦笑,搖頭說道:「此計雖尙可用,但卻有唯一顧慮……」 白瑾微一尋思,未明宇文萍意旨地,惑然問道:「萍姊有什麼顧慮?……」 宇文萍笑道:「我知道瑾弟認為鳳棲桐應允下嫁東門祿之故,定是服了『再造神丹』……」 白瑾連連點頭地,接口肯定說道:「我認為這是唯一理由,因為鳳姊姊品格極高,愛措羽毛,又與我夏侯大哥,早定深盟……」 話方至此,突被宇文萍打斷,向白瑾含笑搖頭說道:「不一定,我認為還有第二種理由……」 白瑾投過兩道茫然目光,宇文萍又複笑道:「或許鳳棲桐以『下嫁』作為手段,企圖接近東門祿,把這替『金棺門』,為虎作倀,其禍最烈的『百毒仙郞』,先予狙殺!」 白瑾以一種恍然神色,不住頷首笑道:「萍姊慮得周到,確實有此可能……」 宇文萍苦笑道:「倘真如此,則我向東門祿密告鳳棲桐心懷叵測之舉,豈非弄巧成拙,反而破壞了她的大事?」 這幾句話兒,真把白瑾聽得有點目瞪口呆,六神無主。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定過神來,向宇文萍揚眉說道:「萍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推測,可能的機會,各占其半,應付手段,自然也截然不同,我們決不可盲目試為,必須分頭行事……」 宇文萍目注白瑾,嫣然含笑說道:「瑾弟打算怎樣分頭進行?我看你目中閃爍智慧,必然已有妙計!」 白瑾道:「回到『金棺門』總壇之中,萍姊請儘量利用你的地位關係,設法使我與鳳棲桐見面,只要我一見她,便可知曉她是否神智錯亂,以及答應下嫁東門祿之舉,究竟是什麼用意?」 宇文萍笑道:「我呢?瑾弟既有分頭行事之語,卻要我去作些什麼?」 白瑾正色道:「萍姊去和東門祿虛與委蛇,在他身上,下點功夫……」 宇文萍看了白瑾一眼,雙眉微蹙說道:「你不怕東門祿那色中餓鬼,對我囉嗦?」 白瑾覺察出宇文萍微有不悅之意,慌忙陪笑說道:「萍姊莫忘了我所說的『虛與委蛇』,一來萍姊已與小弟同心,必對東門祿視如草芥,二來他如今一心只想迎娶姿容絕代的鳳四門主,也不敢再荒唐跋扈,胡作非為……」 宇文萍聽至此處,軒眉微笑說道:「我明白了,瑾弟叫我與東門祿虛與委蛇,大概是想動那『再造神丹』的解藥腦筋?」 白瑾頷首笑道:「有瞭解藥,東門祿的那條狗命,便已去掉一半!因為鳳棲桐姊姊若是假意下嫁東門祿,固然最好,倘系誤服『再造神丹』受了控制,則只消給她暗服解藥,便可弄假成真,使東門祿娶位『女閻羅』,來執行他的死亡婚禮。」 宇文萍深覺白瑾的想法,十分奇妙有趣,遂點頭笑道:「好,我們依計而行,我認為在東門祿手中,弄他一粒『再造神丹』解藥,應該有七分把握……」 白瑾道:「若能多弄兩粒,自然更妙,『碧雞大會』上,納名『金棺』,身受人制的那些武林好手,若能獲得解救,對我們也是一股極強助力!」 宇文萍道:「我知道這東西太關重要,定會盡力而為……」 她剛剛說至此處,突然面色微變。 白瑾揚眉說道:「有人來了,人數並還不少,大概是『金棺門』主要人物,來與『辣手人乾閻一貞』較量,我們從此開始,言語要謹慎一點……」 果然約在二三十丈以外,已出現十來條人影。 宇文萍目光遙注,點點頭說道:「來人有二門主、三門主在內,我乾脆把趕走閻一貞的這場功勞,都報在瑾弟頭上。」 白瑾笑道:「這樣也好,在『金棺門』開派大會之前,萍姊與閻一貞的師姊妹關係,委實不宜公開,就由我冒領功勞,來替你作為掩護便了!」 低語之間,「狂血神」「瘋酒怪」等十來人已到面前,見了宇文萍,「狂血神」便詫然地問道:「宇文總巡,你可曾遇見什麼扎眼人物?和怪異事項?」 宇文萍略一抱拳,恭身陪笑說道:「屬下遇著一位白髮婆婆,並發現本門樁卡,均慘死在對方掌下。」 「狂血神」目閃凶芒,狠聲說道:「這老婆子究竟是誰?她已一再對本門中人,突下辣手,但又怎的不對宇文總巡……」 宇文萍不等「狂血神」再往下說,便含笑說道:「那位老婆婆是昔年『天魔門』門主,『辣手人乾』閻一貞……」 「瘋酒怪」一聞此言,「哎呀」一聲,失驚說道:「原來是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我們在『岷山』已發現她獨門掌力『青靈乙木先天掌』印,曾順路一探『天魔壑』,卻見壑已久封,似無人跡……」 「狂血神」聽至此處,「咦」了一聲,目注宇文萍道:「閻一貞那老婆子兇悍無比,絕非易與之輩,宇文總巡既與相遇,卻是怎生對她打發……」 宇文萍伸手指著白瑾,含笑答道:「閻一貞確實難纏,但被我這位新結義的白賢弟一頓臭駡,便含愧而去,決定於十日以後,前來『陰風峽』,參與本門的開派大典!」 「狂血神」目注白瑾,上下略一打量,揚眉問道:「這位白老弟是……」 宇文萍正待為白瑾引介,白瑾已岸然答道:「在下『峨眉』白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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