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年劍影十年心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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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至此,故意岔開話頭,指著桌上的第三杯酒兒問道:「瑜弟,這第三杯酒兒,又是什麼……」 白瑜接道:「這第三杯酒兒,是請夏侯大哥,至此折回,不必再去『六詔山陰風峽』的『棺材坪』了」 夏侯平見白瑜當真改口,仍叫自己夏侯大哥,遂也只好由他,只把劍眉微蹙,蔚然問道:「瑜弟為何叫我不必再去『棺材坪』呢?」 白瑜笑道:「夏侯大哥前去之意,無非是探聽有關『金棺組織』的隱密?」 夏侯平恍然有悟地,略一點頭問道:「莫非瑜弟對於『金棺組織』,已有相當瞭解?」 白瑜道:「『金棺組織』的首領,與我姊姊的師祖『紅葉館主』,尙有一段淵源……」 夏侯平想起所聞「三妖一葉」之語,恍然問道:「這樣說來,『金棺組織』的首腦,莫非就是昔年號稱『三妖』的『冷金屍』、『瘋酒怪』和『狂血神』麼?」, 白瑜頷首道:「在『六詔』以『金棺』炫世的是『冷血屍』,在『岷山』用血符惑眾的是『狂血神』,另外一個『瘋酒怪』,則在江湖流走,他們目的在引誘天下身懷絕藝的英雄人物,共尊『冷金屍』,組織『金棺門』,奴役百派,霸視江湖!」 夏侯平想了一想,向白瑜揚眉問道:「『碧雞大會』上所失蹤的十餘名曠代高手,是……」 白瑜不等夏侯平再往下問,便接口說道:「『金棺門』中,蓄養了一名凶人,叫做『百毒仙郞』東門祿,此人擅煉各種奇毒,暨迷神藥物,『碧雞群豪』,便是中毒被制,正接受迷神變性的施為之中,一旦成功,『金棺門』即將開派,那些身懷絕藝,但本性已迷的『碧雞群豪』,都擔任『護法職務』,其聲勢之大,絕非任何門派,可以抗衡的了!」 夏侯平劍眉一挑,目射神光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更不應該坐視凶邪勢成,應該前去『棺材峽』中,加以破壞!」 白瑜點頭道:「話雖不錯,但我們力量不夠,盲目亂闖,徒逞血氣之勇,無非送死憤事而已,我們為大局著想,應該先作準備,而準備上還要分為人力物力二者。」 夏侯平道:「何謂人力準備?」 白瑜正色道:「夏侯大哥前往『碧雞』,把情況告知龍騰空老人家,和尉遲剛兄,大家想想,能約些什麼夠份量的幫手?小弟則走趟『峨眉』,參拜我姊姊的師祖『紅葉館主』,陳述姊姊噩耗,暨『三妖』出世,為禍江湖之事,看老人家有何指點?而小弟更有一樁功力,需在紅葉師祖的慈悲相助下,才可完成,期與群凶,一較雄長!」 夏侯平因對方說得頭頭是道,只得頷首道:「瑜弟所說人力準備,確屬必須,但不知物力準備,又是什麼?」 白瑜笑道:「是藥,是足以克制任何奇毒,和迷神藥物的罕世靈藥!否則,我們只要一不小心,便難免身敗名裂地,被群凶控制,變作『金棺門』的護法?」 夏侯平聽完白瑜所說,不禁皺眉歎道:「衛道之士好覓,返魂之藥難求,雖有位神醫『萬靈先生』萬子靈,卻不單人已落入『金棺門』之手,連他所居『耕雲小築』,也被一場怪火焚為劫灰,在茫茫塵世,莽莽江湖之中,到那裡去尋今之扁鵲、華陀,千載雪蓮芝草?」 白瑜笑道:「夏侯大哥不要發愁,常言道『邪不勝正』,『紅葉』老師祖功參造化,學究天人,我去峨嵋稟謁以後,或許她老人家,會有辦法?」 夏侯平飲了兩口酒兒,做一尋思說道:「我當然贊同瑜弟前往『峨嵋』、晉謁『紅葉』師祖求救之計,但也想先行走趟『陰風峽棺材坪』,若能因緣巧合,除掉那『百毒仙郞』東門祿,或『百忍陰刀』焦一真……」 白瑜向夏侯平投過一瞥感謝目光,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夏侯大哥,我知道大哥一心一意要為我姊姊報仇,但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道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倘若你輕身犯險,為了一時意氣,貽誤衛道降魔的全盤大局,也絕非我姊姊泉下所願呢?……」 夏侯平皺眉道:「輕身犯險?瑜弟不是業已獲得訊息,『狂血神』遠在『岷山』,『瘋酒怪』流走江湖,這『陰風峽棺材坪』內,只有一個『冷金屍』麼?」 白瑜吃了一些酒菜,目注夏侯平道:「夏侯大哥大概因途中誅除了一些『金棺門』的黨羽,並不費力,才把對方的其餘人物看輕,卻不知『七魄易應,三屍難當』,尤其是那『冷金屍』,功力邪異,高得駭人,在『三妖』之中,也允稱翹楚,其餘的『狂血神』和『瘋酒怪』,才甘心尊他為首!」 夏侯平問道:「何謂『三屍』?是不是『三妖』的別稱?」 白瑜道:「不是,『三屍』中其餘『二屍』,一是『鐵屍』,一是『豔屍』,如今擔任『金棺門』中的『左路總巡』和『右路總巡』職務,是僅次於『三妖』的二路人物。」 夏侯平道:「瑜弟知不知道這『鐵屍』『豔屍』的功力如何?」 白瑜嘴角微掀,欲言又止…… 夏侯平詫道:「瑜弟有何難言之隱?有話儘管直說。」 白瑜正色道:「小弟直言,大哥莫怪,我覺得大哥,若不先奪回『乾坤寶筆』,或對『馭劍術』的持久耐力再下點苦功,則縱仗我姊姊所贈『冷霜丸』之力,也最多和『鐵屍』鬥個平手,不容易抵擋『豔屍』,更不必說那功力高得駭人的『冷金屍』了!」 夏侯平心中雖然不服,表面卻不願與白瑜強辨,只是笑了一笑道:「瑜弟對於我的一點微薄能力,倒是知曉得十分清楚?……」 白瑜聽出夏侯平語意中似有不悅,慌忙拱手笑道:「小弟剛附大哥交末,如何能盡知高朋,我是就大哥所說各事中,加以推測而得,或許管中窺豹,僅見一斑,望大哥海量相寬,不要怪我才好!」 夏侯平笑道:「瑜弟說那裡話來,我怎會怪你?只是想找個機會,對自己的能力,好好考驗一下!」 白瑜因杯中已空,一面自行斟滿,一面揚眉問道:「說來說去,大哥還是想一探『棺材坪』?」 夏侯平道:「我生性倔強,正有此意,這大概就叫『不見棺材不流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白瑜尋思片刻,雙眉一軒,目注夏侯平道:「好,大哥既然非去『棺材坪』不可,小弟自當奉陪,但我有項要求……」 夏侯平道:「瑜弟有何高見,儘管說出,我們是在互相硏究,不必用『要求』字樣……」 白瑜語音柔和,神色誠摯地,緩緩說道:「我請大哥暫遏私仇,以大局公義為重,如發現小弟所說不錯,對方實力太強,在未作周全準備前,絕不宜深陷泥淖,務應及時抽身……」 話猶未畢,夏侯平已聽得連連點頭說道:「瑜弟婆心苦口,金玉良言,我怎會不識好歹,此去絕不招惹『冷金屍』,只要證實『豔屍』『雙屍』,真有瑜弟所說的那麼厲害,便立即抽身,我去『碧雞』,你去『峨嵋』,大家分頭辦事!」 白瑜大為高興地,向夏侯平舉杯笑道:「好,如今天已不早,我們幹了這杯酒兒,便去『陰風峽棺材坪』吧!」 兩位少年英俠,把杯中酒兒,一傾而盡之後,便相偕出店,往「六詔山陰風峽」方面行去。 此時,天已入夜,四周山景,一片淒涼! 夏侯平想暗中伸量白瑜的功力深淺,遂腳下加勁疾馳。 七八裡路過去,夏侯平覺出白瑜的輕功身法,極為靈妙,但在自己並肩同馳之際,竟有喘聲,仿佛真元不沛,或有點大病初愈的模樣? 他遂趕把腳步放慢,向白瑜含笑問道:「瑜弟習藝天山,但不知尊師是那位前輩高人?」 白瑜答道:「我師父從來不入江湖,故而放名也不為世曉,天山南北路一帶,都稱他老人家『無名雪叟』……」 夏侯平對這「無名雪叟」四字,確實從未聽過,方含糊「哦」了一聲,白瑜又複笑道:「夏候大哥是否從我喘息之聲上,聽出我真元不沛,內力嫌弱?」 「瑜弟是先天不足?還是大病初愈?否則,絕不會有這種現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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