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年劍影十年心 | 上頁 下頁


  夏侯平憤然道:「我們設法找尋焦一真吧,只要找到這『百忍陰刀』,或可解開隱秘,使真相大白!」

  龍騰空伸手一指道:「那面有人登峰,且看看來的是什麼人物?」

  夏侯平與尉運剛一齊目注龍騰空手指之處,片刻過後,有條白衣人影,飛登「仰天坪」上,來的是位年約二十二三,容貌極為俊美的書生打扮之人。

  這白衣書生一上「仰天坪」便向夏侯平等,抱拳含笑說道:「三位大概也來不久,這場『天下第一大會』,可是停開了麼?」

  夏侯平一見之下,便覺這白衣書生器宇超凡,華風高朗,遂拱手笑道:「仁兄怎樣稱謂?你是如何知曉這『碧雞大會』竟會停開?」

  白衣書生笑道:「小弟『峨眉』白瑾,此次意欲觀光『碧雞大會』,但适才乘舟來時,卻接獲了一張紙條,並有一些武林人物,於接得紙條後,都不再前來,紛紛折回了呢?……」

  他邊自說,邊從袖中摸出一張畫有「血紅符籙」的黃色紙條,在符籙空白處,寫著:「大會停開,免勞跋陟,金棺再現,永鎮江湖」等十六個字兒。

  白瑾等他們看完紙條,便含笑請教姓氏名號。

  夏侯平,為自己暨龍騰空、尉遲剛等才報名號,白瑾便「呀」了一聲,揚眉笑道:「原來三位都是我欽遲已久的武林大俠,委實可稱幸會……」

  語言略頓,目光專注夏侯平道:「夏侯大俠,這畫滿符籙的紙條上,寫了『金棺』字樣,那旁石壁之前,又堆了不少『金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怪異之事?」

  夏侯平對這白瑾的人品氣質,均一見投緣,便把藝有專長,來此爭豪的十六位英雄人物,一齊親書投帖,棺內埋名之事,向白瑾說了一遍,並把那份大會主人『雲龍三現』公孫楚的名帖,也從小小金棺之中取出,給白瑾察看。

  白瑾略一注目,仍將公孫楚的名帖,放回棺內,微揚雙眉說道:「這樁怪事,委實撲朔迷離,主其謀者,只留有十七具小小金棺,和一張血紅符錄,但不知三位是否意欲追查,以及如何追查此事?」

  夏侯平道:「十七具小小金棺,獨空一具,各路英豪投帖埋名者,也獨缺『百忍陰刀』焦一真一人,故而,我們想從焦一真的身上設法追查……」

  白瑾笑道:「風聞『百忍陰刀』一向單獨行動,流蕩江湖,居無定所,夏侯大俠打算往何處找他?」

  這一問,到把夏侯平問了個張口結舌,莫知所對?

  白瑾微笑說道:「三位欲查此事,我倒另有線索……」

  尉遲剛在三人中比較粗豪性急,一聞此言,立即問道:「白老弟,那『百忍陰刀』焦一真,藏在何處?」

  白瑾搖頭道:「我不是知道『百忍陰刀』焦一真的下落蹤跡,而是表示另有線索。」

  夏侯平抱拳笑道:「白兄請道其詳……」

  白瑾閃動他那兩道流露高度智慧的朗然目光,一掃三人,含笑說道:「三位或系來目江南,或系來自山東,大概均不知道『雲南六詔』和『四川岷山』兩處,出現了兩樁怪事,並流行了幾句歌謠……」

  龍騰空點頭道:「尉遲老弟是山東豪傑,夏侯老弟世居江南,老朽也在百粵八閩間,倦遊來此,對西南情況,確實有點陌生,不知『雲南六詔』出了什麼怪事?」

  白瑾緩緩說道:「『六詔山陰風峽』內,有塊長方形的石坪,本來就叫『棺材坪』,但近半年問,『棺材坪』上,竟停放了一具巨大金棺,四周則散列無數新死陳死的骷髏白骨,並流行了幾句歌謠是『已成聖地,莫近金棺,三屍七魄,心膽皆寒』……」

  以侯平聽得劍眉一軒道:「哦,『六詔山陰風峽』的『棺材坪』上,居然這樣湊巧,出現了一具金棺?『四川岷山』又出了什麼事呢?」

  白瑾笑道:「『四川岷山』絕頂的『勾魂壁』上,不知被誰貼上了一張『血紅符籙』,符籙之下,並鐫了四句話兒是『身懷絕技,請掲血符,虔誠參拜,永鎮江湖』」

  龍騰空目中精芒連閃,點頭說道:「『金棺』、『血符』二物,與『永鎮江湖』一語,均與今日之事,關係密切,而『仰天坪』上所失蹤的十六位武林豪傑,又全是身懷絕技之人,這樣看來,白老弟所提線索,太有價值,比向『百忍陰刀』焦一真身上追查,要來得有效多了!」

  夏侯平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著手,龍老人家認為應該是合力施為?還是對『岷山』、『六詔』兩地分頭查探?」

  龍騰空不加思索,應聲答道:「既有兩地,自應分頭,但必須認清,此去不是鬥力,只重於查明真相,等彼此會合,互告所得後,再妥定應略。」

  夏侯平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道:「對,對,關於怎樣分路,誰去『岷山」?誰去『六詔』?以及彼此定於何時何地會合?均請老人家一併發個號令。」

  龍騰空也不客氣,但正欲發話,忽然想起一事,目注白瑾問道:「白老弟你參不參與這樁分往『六詔』、『岷山』探查究竟之事?」

  白瑾聽龍騰空有此一問,神色極為高興地,頷首笑道:「在下對夏侯大俠等俠春英名,欽遲已久,只恨無緣交結,若能得附驥尾,哪有不願追隨之理?」

  龍騰空笑道:「好,少年人比較容易意氣交投,白老弟既願參加,便與夏侯老弟一路,你們同往『六詔』,我和尉遲老弟,則去『岷山』絕頂,看看『血符』蹊蹺?」

  夏侯平笑道:「龍老人家又吃虧了,大概你因發號施令之故,只好自行選擇跑趟遠路?」

  龍騰空搖頭笑道:「彼此是道義之交,我既癡長幾春,便不會再與你們作甚無謂客氣,這樣分配,並非隨意為之,實有雙重涵意。」

  白瑾笑道:「涵意何在,龍老人家可否指敎一二?」,

  龍騰空道:「一來,我在『岷山』有位老友,得他相助,地勢爾熟,定可減少一些困難,多獲知一些有關『血符」秘密。」

  夏侯平,白瑾二人,聽得連連點頭。

  龍騰空又複笑道:「從白老弟所告:『已成聖地,莫近金棺,三屍七魄,心膽皆寒』,暨『身懷絕藝』,請揭血符,虔心參拜,永鎮江湖』等兩種歌謠看來,『六詔』之行的兇險成份,分明大於『岷山』,老朽自知淺薄,功力遠遜夏侯老弟,才故意避難就易,業已占了大大便宜,夏侯老弟怎麼還說我吃了虧呢?」

  夏侯平拱手笑道:「老人家忒以謙虛,請定約會時地。」

  龍騰空掃目四周,含笑說道:「這『仰天坪』遠絕塵俗,地點不必另換,時間則可從容一些,便在兩個月後如何?」

  白瑾笑道:「姑且不論我們的『六詔』、『岷山』之行,有無重要所得,雙方均於兩個月後,趕到這『仰天坪』上相見。」

  龍騰空轉過面去,向夏侯平正色說道:「夏侯老弟,在彼此分手之前,有樁事兒,我要向你叮囑一下。」

  夏侯平不知龍騰空為何把神態放得如此鄭重,不禁嚇了一跳,恭身為禮,抱拳說道:「老人家請賜金言,夏侯平恭遵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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