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二神龍十二釵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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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不潛又複笑道:「其實秦朋友明雖不加阻礙,大賣人情,放我們進入『巫峽』,暗中卻早做處置,适才在你未曾現身之前,我曾聽得有飛鳥振翼的『撲撲』聲息,莫非已放信鴿,向你們『巫山派』總壇的『神女宮』中,報訊了麼?」 秦玉樹暗驚龍不潛耳力之佳,判斷之確,只得點頭答道:「龍朋友聽得不錯,我因佳客寵臨,業已飛鴿傳報總宮,向掌理事務長官,請示應該如何接待……」 龍不潛接道:「向掌理事務的長官請示麼?你怎不向你們奉若神明的『金釵令主』請示?」 秦玉樹答道:「令主苦參上乘神功,正在坐關,誰敢妄加冒瀆?」 龍不潛道:「貴派『金釵令主』既在坐關,派中事務,卻由誰掌理?」 秦玉樹答道:「是由本派師爺,與『花釵公主』長孫豔,暫時代行掌理!」 魏立言聽了秦玉樹之言,心中微動,一旁揚眉問道:「你們『金釵令主』辛九香的身前,不是還有位螟蛉幹殿下麼?他難道不愛執掌實權?否則,怎會輪到『花釵公主』長孫豔的頭上?」 秦玉樹笑道:「殿下爺一來不喜煩惱,二來出山剛回,故而尚未向長孫公主手中,接掌『巫山權杖』!」 龍不潛詫道:「『巫山權杖』?這『巫山權杖』之名,尚屬第一次聽見,不知是甚麼東西?」 秦玉樹含笑道:「這是本派中具有無上權威,宛如『令主』親臨的一件信物,也就等於是一般幫會之中的『龍頭竹令』!」 魏立言道:「秦朋友适才是以信鴿傳書,把我們三人來此之事,報告長孫豔麼?」 秦玉樹方一點頭,魏立言又複笑吟吟地向他揚眉說道:「我們倒不想會見『花釵公主』,秦朋友可否向貴派那位『殿下爺』,代為通報一聲,就說他有位『雪峰舊友』……」 龍不潛被這「雪峰舊友」四字,弄得俊臉飛紅地,苦笑叫道:「魏師叔,你不要捉狹好麼?我們既來『巫峽』,一切恩怨,均須了斷,何必先行指名,要見那位辛殿下呢?」 秦玉樹業已聽出魏立言與龍不潛話中有話,卻猜不透他們與「殿下爺」辛人英之間,究竟有些甚麼過節? 就在他胡亂猜忖之際,那位「黃龍真人」石超然手指遙空,揚聲叫道:「秦朋友不必為難,那面飛來一隻信鶴,大概業已對你帶來指示。」 秦玉樹目光西注,果見一隻信鴿,從西方穿雲飛來! 他振唇發出一聲銳嘯,招呼那信鴿,尋向自己所立之處。 信鴿循聲飛來,盤空兩匝以後,便落在秦玉樹的肩上。 秦玉樹解下鴿足所卷紙條,略一展視,便向龍不潛含笑說道:「龍朋友,請你自行入峽吧,本派中重要人物,因不知尊駕突然光臨,未及遠迎,均在峽中,一一相待!」 魏立言笑道:「這些重要人物中,定必包括那位『殿下爺』辛人英了?」 秦玉樹因鴿足傳書,只是「花釵公主」長孫豔和孟師爺所發,自己剛才雖也飛報辛人英,但這位「殿下爺」,卻尚無指示,便準備搖頭作答。 但眼珠轉處,偏偏把搖頭改為點頭,目閃厲芒,獰笑說道:「當然,當然,本派『金釵令主』正在坐關,殿下為一派之主,自然會在『巫山巫峽』之間,對三位有所接待!」 這是秦玉樹聰明之處,他看在魏立言等已露口風,亟欲一會辛人英,遂順風扯帆,使這三個惹不起的難纏人物,早點通過自己訊地。 魏立言聞言之下,果然向龍不潛看了一眼,揚眉含笑說道:「龍賢侄,那位『殿下爺』辛人英既已在峽中相待,我們就快點去吧,免得他望斷雲霓,『相思』欲絕!」 末後的「相亂欲絕」一語,又把龍不潛調謔得俊臉微紅,指著壁下那堆爛肉,目注秦玉樹,沉聲發話問道:「秦朋友,這堆爛肉,是不是貴派一名名叫譚揚之人所化?」 秦玉樹應聲答道:「正是,龍朋友突然提起這譚揚則甚?」 龍不潛道:「我想問問他是怎麼死的,怎會死得這樣淒慘難看?」 秦玉樹答非所問地,目中凶光電轉,向龍不潛獰笑說道:「譚揚有辱派譽,自伏天誅,像他這等死法,在『巫山派』罪徒之中,還算是不太淒慘,可說『善終』的了!」 龍不潛見他不肯說出譚揚的致死原因,遂也不再多問,只是笑了一笑,冷冷說道:「好,我們現在要進入貴派所據為己有的『巫山』『巫峽』了,但願秦朋友你莫作『巫山派的罪徒』,能夠獲得『善終』。」 秦玉樹雖聽他有意諷刺,卻毫不在乎,一抱雙拳,側身讓客。 龍不潛遂與「落拓書生」魏立言,「黃龍真人」石超然等兩位前輩奇俠,一同飄然舉步,越過秦玉樹所守峽口,從陸路進入了「巫峽」範圍,也就是「巫山」地界。 魏立言笑道:「龍賢侄,辛人英已在前途,你遇見他時,打算怎樣應付?」 這樁事,對於龍不潛來說,真是最大難題,相當難以答話。 石超然因已聽得魏立言說明此事,知曉龍不潛有點慚窘,遂一旁低聲笑道:「一來,辛人英是塗琬的同胞姊姊,我們愛屋及烏,應該儘量矜惜!二來又與龍賢侄成就了一段因緣,自然要設法對她度化……」 魏立言靜聽石超然說至此處,眉峰略聚,搖了搖頭說道:「石兄話猶不錯,但此舉太難,辛人英自幼便蒙辛九香撫育教養,豈是僅憑言語,所能勸化?何況根據塗琬的資質看來,辛人英的功力造詣,亦必極高,可能不在龍賢侄之下呢。」 石超然道:「魏兄有何意見?除了設法用凜然正義之言,勸化辛人英外,難道還有甚麼比較高明,更進一步的實際策略?」 魏立言笑道:「我打算利用女孩兒家的天生弱點!」 石超然有點不解其意地「哦」了一聲,目注魏立言道:「魏兄此話怎講,女孩兒家的天生弱點不外是「善妒』、『多疑』……」 魏立言不等石超然話完,便連搖雙手,截斷他的話頭說道:「我不是指甚麼『善妒』、『多疑』等等,只是專對女孩兒家形容使用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八字!」 石超然惑然說道:「魏兄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語中,似乎還藏有玄機?」 魏立言失笑說道:「沒有甚麼特別玄機,我只是想使辛人英知道,龍賢侄就是她的破瓜郎君,然後再看看這位『殿下爺』,是暗加維護,抑仍處處相害,便可知道她的惡性,究有多深,能否設法勸化?」 龍不潛白了魏立言一眼,劍眉雙皺地,搖手苦笑說道:「魏師叔,你怎麼老是揭人瘡疤,不為我稍留體面……」 魏立言笑道:「賢侄不要臉紅,你不是一向強調『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麼?何況你作了『巫山派殿下爺』的『殿下爺』,極可能把『金釵令主』辛九香費盡苦心調教的心肝寶貝,搶了過來,使塗琬姊妹團圓,為武林放一異采,正是大大體面,風光透頂之事!」 龍不潛說他不過,只得苦笑不語。 石超然道:「魏師兄說辛人英在『七十二屍古墓』之中,于臨行時,揭去人皮面具,業已認識了龍賢侄的廬山面目……」 魏立言點頭道:「辛人英雖識龍賢侄之面,卻未必知龍賢侄之名,故而我不令龍賢侄易容,要他以本來面目,進入『巫峽』,並希望先與那位『西貝殿下』,互相見上一面!」 石超然想了一想,連連點頭地,向魏立言點頭說:「魏兄這種構想,確是高明,假如辛人英舊情難忘,被你攻中女孩兒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弱點,則辛九香便失心腹,我們在這龍潭虎穴之中,也多了個有力內應!」 魏立言笑道:「石兄既同意小弟這項策略,我們便要注意兩項原則!」 石超然注目問道:「甚麼原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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