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二神龍十二釵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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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辛人英心亂如麻,在她「江風小築」中,閉門獨處之際,正有兩位武林俊客,準備進入「巫峽」。這兩人,就是龍不潛和那位「北海三奇」中的「落拓書生」魏立言。 魏立言邊自眺覽「西陵峽」與「巫峽」之間的無邊奇景,邊向龍不潛笑道:「龍賢侄,天下妙事真多,『百草先生』公冶陀,還命『血靈雞』飛返『昆侖』,求取『天堂金釵』,途遇『蛇虯』襲擊,幾乎喪了性命,誰知那根『天堂金釵』,根本早就在塗琬身上。」 龍不潛歎道:「當時情況不妙,幾乎把我急死,幸而為琬姊除去男扮頭巾之際,發現她發上插有一根金釵,遂趕緊持交公冶師叔察看,果然就是那根渴欲求取的『天堂金釵』!」 魏立言笑道:「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若非這麼一來,那條『七星怪蛇』,怎樣保全?她師傅塗天琴的多年痼疾,又怎樣能夠痊癒,以便再出江湖,尅制『巫山派』『金釵令主』辛九香呢?」 龍不潛噘著嘴兒說道:「可是這樣一來,我琬姊姊便帶著『七星怪蛇』,與公冶師叔立即回轉昆侖,替她師父治療痼疾,與我……」 魏立言笑道:「賢侄何必如此惜別傷離?你塗姊姊不是答應儘快趕來,與我們會合,共赴『巫山』之約麼?」 龍不潛方待說話,魏立言又複「咦」了一聲,詫然說道:「這也奇怪,賢侄一提起塗琬立即滿面相思神色,但對於那位與你關係更為密切的辛人英,卻似毫不思念……」 龍不潛俊臉微紅,赧然接口說道:「這就是『情』與『欲』的區別,我與辛人英只是一段荒唐遇合,彼此毫無情愫可言,怎會對她有甚思念愛慕之處?」 魏立言笑道:「賢侄話雖不錯,你是光明磊落的奇男子,大丈夫,但對於一個女孩兒家,又怎能像世俗薄幸之輩那樣的始亂終棄?」這幾句話,卻把龍不潛聽得立即目光凝滯,愁容滿面。 魏立言伸手輕拍龍不潛的肩頭,向他表示安慰地,含笑叫道:「賢侄不要發愁,常言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适才語中之意,就是勸你不要把辛人英視如仇敵,因為她是你塗姊姊的同胞姊姊,總要設法度化,使她改邪歸正才對!」 龍不潛苦笑說道:「她雖是我塗姊姊的同胞姊姊,但自幼便受辛九香撫養,恐怕近墨者黑,惡性深重,不容易勸得回頭!」 魏立言道:「那不一定,雖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人的本質,仍有極大關係,我不相信像塗琬那等資質心地之人,她姊姊會壞到甚麼地步。」 龍不潛因與辛人英荒唐結合一節,是自己最感煩惱尷尬之事,遂岔開話頭,指著峽中奔騰江水,和兩岸壁立青山,向魏立言道:「魏師叔,『西陵峽』將盡,前面就是『巫峽』,怎麼還未發現『巫山派』的那群萬惡凶邪,有所蠢動呢?」 魏立言微笑說道:「『巫山派』自恃實力雄厚,目高於頂,大概在未曾進入他們的盤據範圍之內,不致有所動作。」 龍不潛劍眉一挑,目閃神光說道:「魏師叔莫要忘了對方所贈我們那種隱含惡毒陰謀的『佳賓證』,我們且找個倒楣蛋,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地,試上一試!」 魏立言點頭笑道:「我已把那面紅色木牌,裂為十二根紅色木針,並密貯皮囊之中,在未曾取用時,香味不會外泄!」 龍不潛笑道:「我則乾脆把它弄成了一袋碎粉,凡遇『巫山派』人物,都不著痕跡地向他們身上,彈上一些,看看有何結果?」 魏立言冷笑道:「結果可想而知,這『巫峽』之中,定有不少凶毒惡物,于嗅得木香之際,便會向身帶香味之人,發動襲擊!」 龍不潛道:「魏師叔……」三字才出,他便凝神傾耳! 魏立言也立即聽出,前面十來丈外,一片江岸峭壁之後,似有武林人物的打鬥聲息。 這時,龍不潛已以「蟻語傳聲」功力向魏立言悄然叫道:「魏師叔,那邊有人動手,我們且躡足潛蹤,悄然掩去看看……」 他們因知長江三峽的水流太急,若是乘船,不僅多曆奇險,並須雇人背負,才可上行,萬一遇見「巫山派」凶邪,有所設伏,反斷送無辜性命,難以照顧!故而,他們不走水路,走陸路,是倚仗一身罕世功力,在長江北岸的峻嶺危峰間舉步飛馳。 如今,他們發現情況,用不著棄舟登陸,只消悄悄掩去,便可察看,以龍不潛與魏立言的那等精深造詣,自然不會有甚麼風吹草動,露出痕跡! 到了那片峭壁,已可聽得壁後不住響起人的步履聲息,和「呼呼」破空掌嘯,果然有兩位武林人物,在壁後惡鬥! 魏立言見這片峭壁,長約裡許,繞越費時,不如翻登十二三丈的壁頂之上,反而便於觀察。 主意既定,遂雙手拊壁,緩緩揉升。 本來這十二三丈石壁,在魏立言腳下,最多兩度點足借力,便可飛登,但那樣一來,難免不帶衣袂飄風之聲,使壁後動手雙方,有所驚覺! 龍不潛見了魏立言這般動作,懂得他的心意,遂也與他採取同樣策略。 等他們悄悄揉升,到了壁頂,壁後動手之人,竟已停止過招,正自對立發話。 那是一個面相獰惡的黑衣老叟,和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黃袍道人。 魏立言一見之下,正欲開口,龍不潛已以「蟻語傳聲」功力,向魏立言笑道:「魏師叔,我們來得巧了,那位黃袍道人,是我石叔父呢!」 魏立言也認識那是「九龍」之中的「黃龍真人」石超然,遂點頭傳聲說道:「我和你石叔父也是道義之交,如今距離年底之期不遠,他們『九龍』弟兄,也該陸續到了!」 這時,只聽壁下的「黃龍真人」石超然,向那黑衣老叟,冷然叫道:「譚揚,我以為你投靠了『巫山派』那群凶邪,功力方面,或有進境,誰知仍然吳下阿蒙,不是我百招之敵!」 那名叫譚揚的黑衣老者聞言,冷笑一聲,目注石超然,揚眉說道:「石超然,你不要以為我是怕你,……」 石超然狂笑道:「你不怕我,難道我怕你?」 譚揚冷冷說道:「因為本派『金釵令主』,業已通令天下武林中有頭有臉人物,於年底前往『巫山神女宮』內,覲見朝參,你們『九龍』弟兄,也在『傳參』行列,才在期前,不便對你下甚辣手,否則,譚某早就要設法報復昔日『北嶽恒山』的一掌之仇了!」 石超然道:「你有力量報仇?就憑你這三腳貓兒功夫,和那見不得人的幾件暗器?……」 譚揚似乎惱羞成怒地凶睛一瞪,獰視石超然,剔眉叫道:「石超然,你既不知天高地厚,要想作死,我便先給你嘗點厲害也好!」 話完,倏然搶步欺身,一招「金豹露爪」,向石超然當胸拍到。 石超然哂然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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