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二神龍十二釵 | 上頁 下頁 |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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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從懷中取出兩面鐫有「巫山佳客」四個「曹全牌」體秀勁隸字的小小紅色木牌向魏立言含笑遞去。魏立言接過木牌,歐陽媚便自一抱雙拳,朗聲說道:「歐陽媚等告辭,在『巫山神女峰』頭,恭候兩位大駕!」語音一畢,便施展輕功,拉著滿面悻悻之色的「飛天怪苗」龐翼向壑上馳去。 公冶陀目注對方背影,撫須一笑,側頭向魏立言低聲道:「這位『玉釵公主』,到比較識相,一看風頭不對便……」 魏立言笑道:「公冶兄,你猜錯了,歐陽媚與我們另訂時地之舉,不是『識相』,而是上當!」 公冶陀愕然問道:「此話怎講?」 魏立言道:「我們既不估高敵人,也不估低自己,平心而論,倘是雙方合力硬拚,勝負之數如何?」 公冶陀略作沉吟,仔細盤算一番以後,方皺眉答道:「難講,縱或我們能勝,也非拚到千招以上,可能於耐力方面,略高一籌?」 魏立言笑道:「那樣一來,會不會耽誤救治塗琬賢侄女的傷毒之事?」 公冶陀道:「當然可能耽誤,最低限度也會有著相當嚴重的不良後果……」說到此處,把語音頓了一頓,又向魏立言含笑說道:「不過魏兄若是把『鬼母』的『幽靈火』和『霹靂天尊』的『霹靂梭』等兩種罕世霸道暗器,一加施展,歐陽媚與龐翼,必難敵擋,勝負之數,可以提前分曉!」 魏立言失笑道:「打人和打鳥不同,前次那只『蛇虯』,在毫無防範之下,被我連發三粒『幽靈火』,才打中一粒,如今歐陽媚與龐翼的戒意已深,本身功力,又相當高明,加上我至少要留下兩粒『幽靈火』,以備異日大用,故而只剩兩粒『幽靈火』,未必准能使他們受到嚴重傷害?」 公冶陀道:「還有『霹靈梭』呢?我覺得這種東西,似乎比『幽靈火』的威力還強?」 魏立言笑道:「『霹靂梭』的威力雖強,可惜我囊中已盡,僅有的一隻,業已請那『蛇虯』怪鳥,飽嘗了粉身碎骨滋味!」 公冶陀恍然笑道:「原來魏兄尚有兩隻『霹震梭』之言,系屬詐語,怪不得你說那『玉釵公主』歐陽媚的怯戰之請是上了當了!」 魏立言取出身邊所帶的酒瓶,飲了兩口以後,含笑說道:「那『霹靂梭』是我於處置一名嶺南匪徒『火道人』之際,在他身邊,無意尋得——」 公冶陀接口說道:「那就對了,我知道『火道人』鄺炳,他是『霹靂天尊』的再傳弟子……」 突然想起一事,目光移注在魏立言的臉上,揚眉問道:「魏兄,你剛才說那『幽靈火』,日後尚有大用,但不知打算用在何處?」 魏立言含笑說道:「公冶兄知不知道我有一家強仇,而此人也已投身在『巫山派』內!」 公冶陀尋思片刻,緩緩問道:「是不是魏兄有殺弟之仇,原列『南荒八怪』如今投身『巫山派』,擔任三大護法之一的『十惡神魔』姬紀東?」 魏立言點頭答道:「一點不錯,姬紀東的修為功力,雖然深厚惡毒,小弟尚可頡頏,但他有件厲害東西,卻使我十分頭痛!」 公冶陀道:「姬紀東便因身有十種惡毒之物,才號『十惡神魔』,魏兄指的是哪一樣呢?」 魏立言道:「煙雲鞭!」 公冶陀「哦」了一聲,目閃神光地,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我知道,姬紀東的這根『煙雲鞭』,是用寒鐵鑄成,殼厚中空,不畏寶刃砍削,其中滿貯獨門毒粉,鞭身上又鑿有七十二個針尖細孔,一經兵器互震,毒粉便從針尖細孔中,化為目力難見的煙雲四布,使毒質佈滿當空,與其對手之人,只一不慎嗅入鼻內,立昏暈倒,加上姬紀東內力甚強,鞭法又頗神妙,故而死在他這根『煙雲鞭』下的英雄豪傑,著實不在少處!」 魏立言面含義憤,目閃神光地,一挫鋼牙,剔眉說道:「公冶兄說得一點不錯,姬紀東便是將這些惡毒無比的下流東西,肆虐武林,任意荼毒,背下兩手血腥,一身罪孽!如今,他是投靠『巫山派』,作了三位『護法』之中的『首席護法』!」 公冶陀道:「剛才魏兄是否說是要留下兩粒『幽靈火』,用在這位『十惡神魔』姬紀東的身上?」 魏立言頷首說道:「姬紀東功力不弱,想用『幽靈火』燒他,恐難如願,但若用來破那『煙雲鞭』卻是絕妙之物!」 公冶陀皺眉問道:「『幽霣火』可以破那『煙雲鞭』麼?是否鞭中毒粉,所化煙雲見火即燃?」 魏立言笑道:「尋常火焰不行,必需強力磷火,方能奏效,據小弟忖度,姬紀東毒粉被焚之下,連『煙雲鞭』都可能爆炸,這老魔便將自食惡果地,吃苦頭了!」 公冶陀歎道:「這多惡魔投入『巫山派』中,力量委實太強,遠超任何門派之上……」 魏立言接口說道:「故而我們不單要聯絡有力掃蕩凶邪的志同道合之士,並須竭立維護龍不潛、塗琬這等已得冷大先生和塗令主真傳的曠代奇才,莫令夭折……」 話方至此,公冶陀雙眉一蹙,面露驚容,目光凝住那石封洞口,訝然說道:「奇怪,怎麼洞中似乎有了響動?」 魏立言也有所聞,兩人遂趕緊走過把封洞巨石移去。他們起初以為洞中響動,是「血靈雞」所作,但等移開巨石,方知是龍不潛業已醒轉。 公冶陀略一診察脈象,好生讚歎地,失聲說道:「賢侄的稟賦之佳,委實絕世罕有,不僅藥力發揮,提前醒轉,連所耗真元,也補益甚多,已近復原程度!」 龍不潛不關心自己,只關心塗琬地,向公冶陀急急問道:「公冶師叔,我睡了有三日麼?『血靈雞』可曾往昆侖聖母峰,求來『天堂金釵』?」 魏立言苦笑一聲,搖頭不答,只是伸手向壁上指了一指。龍不潛目光凝處,不禁全身微顫,大大地吃了一驚!原來那只「血靈雞」,竟蹲在壁上一處暗穴之內,仿佛左翼受傷,正自將息。 龍不潛失聲問道:「『血靈雞』是……是從『昆侖聖母峰』回來,歸途遇……」 公冶陀道:「賢侄才睡了半日左右,『血靈雞』縱有「大鵬』之翅,也難達『昆侖』,它在途中遇見三隻『蛇虯』,聯合襲擊,以致受傷折回。」 龍不潛「哎呀」一聲,向「血靈雞」看了兩眼,皺眉說道:「照公冶師叔這樣說來,它……它不是無法再飛『昆侖』了麼?」 公冶陀道:「當然,就算『血靈雞』不惜生命,拚死再飛,也絕對不可能於僅剩的兩日光陰之中,回轉此地。」 龍不潛顫聲說道:「那我塗姊姊豈……不……」 魏立言見龍不潛已將急得流淚,遂在一旁,含笑叫道:「龍賢侄不要著急,你公冶師叔,業已另想別的辦法,搭救你塗姊姊的性命。」 龍不潛聞言之下,雖然心中略寬,但仍劍眉愁皺說道:「公冶師叔不是業已說過,那『地獄金釵』劇毒,非用『天堂金釵』,無法袪解的麼?」 公冶陀道:「解毒雖難,但若為保全塗琬賢侄女的性命,卻還另有辦法。」 龍不潛急道:「甚麼辦法?」 公冶陀笑道:「就是用那條『七星怪蛇』的蛇膽合藥,亦可暫保塗琬生命!」 龍不潛聞言叫道:「這怎麼行?非殺蛇無法取膽,若是殺了那條『七星怪蛇』,我塗姊姊的恩師塗老前輩的多年痼疾,豈非絕了痊癒之望?」 公冶陀歎道:「這沒辦法,常言道:『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在無法兩全的莫内何之下,我也只好重命輕病的了!」 龍不潛向那睡得似乎異常香熟的塗琬臉上,略一注目,揚眉問道:「公冶師叔,你已喂我塗琬姊姊,吃過用『七星怪蛇』蛇膽所制的……」 公冶陀接口笑道:「還沒有,我和你魏師叔正在等你醒後,再行取蛇合藥!」 龍不潛詫道:「為甚麼要等我呢?……」 魏立言含笑接道:「你琬姊姊不知把那『七星怪蛇』,藏在身邊何處?我們認為由賢侄擔任找尋,比較方便一點!」 龍不潛這才明白公冶陀、魏立言之意,不禁俊臉微紅,耳根一熱。 但他因救治塗琬心切,雖然臉紅耳熱,卻毫不推託地,點頭說道:「小侄不敢推辭,請問公冶師叔,是否立刻尋取『七星怪蛇』?」 公冶陀微歎一聲說道:「如今求取『天堂金釵』,為塗琬返魂續命之望既絕,便早點以『蛇膽』合藥也好,免得夜長夢多,又生其他枝節……」 說至此處,語音微頓,側過臉去,向魏立言含笑叫道:「魏兄,我們去到洞外,準備藥物,龍賢侄在此取那『七星怪蛇』便了。」 魏立言知道公冶陀之意,點頭一笑,向龍不潛囑咐道:「龍賢侄,我知道你塗琬姊姊,是把『七星怪蛇』,藏儲一隻玉瓶之內,你於尋得以後,連瓶取出,千萬不可把瓶塞拔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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