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十二神龍十二釵 | 上頁 下頁
三二


  塗琬雖系遵照高明指教,搜齊藥物,作了充份準備,一一循序施為,但因曾目睹這「七星怪蛇」的兇惡情況,仍不免暗中捏了一把冷汗,氣貫周身,功聚百穴地,隨時防範,有甚麼不測?

  直等蛇進竹茼,蓋上筒蓋,塗琬才心中一松,透了一口長氣。

  她先以鹿筋細繩,把筒蓋筒身紮死,然後用塊內襯藥布的油布,包起竹筒,揣進懷內。

  夢想多年的「七星怪蛇」,業已到手,塗琬自然笑顏逐開地,舉步出谷。

  剛剛走到谷口,塗琬忽又想起一事,回身走向毛天拔屍邊,把那張顯有不少妙用的「紅鱗蟒皮」尋出。

  既然取了蟒皮,塗琬索性一不作二不休的大檢便宜,又把毛天拔那雙青色蛟皮手套,和朱姓黑衣人那柄鋒芒絕世的上好緬刀帶走。

  一條怪蛇,加上三件寶物,塗琬真可謂滿載而歸!

  但天下事往往在得意之後,便有失意。

  塗琬「七裡谷」事了自然立即趕赴雪峰山。

  她一顆芳心,早就掛在龍不潛的身上,只因為了恩師宿疾,權衡輕重之下,才不得不先請「落拓書生」魏立言,代為赴約。

  誰知魏立言偏偏在途中遇上事端,略有稽延,也未早到,致使龍不潛與她胞姊辛人英,於屍台之上,結下風流孽債!

  塗琬滿懷高興,一路急趕,心中並在猛打如意算盤!

  她的如意算盤是把那「紅鱗蟒」皮,送給龍不潛,並替他製成一件軟甲!

  緬刀送給魏立言,那雙顯系蛟皮所制,能禦刀劍,不懼百毒的青色手套則……

  念方至此,芳心忽震!

  她心震念停之故,是看見空中飛過了一隻紅色鳥兒。

  紅色鳥兒,本不太多,故而離得極遠,塗琬也疑心就是她的那只「血靈雞」!

  既然心有所疑,塗琬遂真氣微聚,撮唇一嘯,試著打個招呼。

  但塗琬雖打招呼,卻希望遠遠那只紅鳥,是別的鳥兒,不是自己的「血靈雞」才好。

  因為她把「血靈雞」交給魏立言帶走之意,便是萬一有什麼緊急事故時,可以飛傳訊息,如今若是此鳥,所傳必非佳訊……

  她的嘯聲才發,紅色良兒已折向飛來,顯然正是自己的心愛異鳥。

  塗琬秀眉雙蹙,招下「血靈雞」,在它右足上,取下魏立言所書紙條觀看。越看,她的眉頭越蹙!

  龍不潛出了事,或是受了傷,原在意料之中,但「真元被吸,斵喪太過」等語,卻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塗琬為了個郎,特地趕赴「虎牙山」,從「血釵公主」慕容嬌的風流陣仗之中,為龍不潛解了一厄,想不到他的災星未退,又在「雪峰山」幽靈洞下,作了那個蕩婦淫娃的口中美食。

  塗琬驚怒之下,知道龍不潛損耗非輕,不然,魏立言不會這等急迫的立即飛書相報,要自己速謀良策!

  恰好,塗琬知道「百草先生」公冶陀有「南嶽」采藥之遊,遂立即修書,命「血靈雞」回報魏立言,要他率領龍不潛,前去「衡山」相會。

  「血靈雞」一走,塗琬也立即改變途程。

  她無須再去「雪峰山」的「幽靈洞」,便直奔「衡山」,想先把「百草先生」公冶陀找到,免得萬一有所參差,誤了大事!

  常言道「欲速不達」,塗琬不單不去「雪峰山」,並把自己化裝成個白衣書生,直奔「衡山」,她這化裝之意,是避免萬一遇上認識自己的「巫山派」人物,多生枝節,誰知偏與所願相違,就由於曾化裝之故,差點兒把條性命送掉!

  當地屬於「白馬山」脈,塗琬欲去「雪峰山」,須往西行,欲去『衡山」,則向東走。

  塗琬遣走「血靈雞」,為了爭取時機,剛一改向東馳,便即發生事端!

  東行不久,經過一條峽谷。

  谷中有個身著青色儒衫之人,好似心頭有甚煩悶事兒,在大堆嵯峨怪石之間,低頭負手地,不住往來徘徊!

  塗琬自己心中有事,當然不會再起閒情,遂從那青衫書生右側丈許之外,匆匆走過。

  轟隆……嘩啦……

  突然身後一片驚天動地的碎石之聲!塗琬吃了一驚,止步回頭看去。

  原來那青衫書生,似是積憤難排,竟正拿石頭出氣!塗琬目光才注,青衫書生的右掌又揚!

  一塊比人還高,粗可合抱的萬斤巨石,竟被青衫書生,擊得四分五裂!

  塗琬愕然,暗忖這青衫書生,是何等人物?怎在內力真氣方面,似還強過自己?

  她正自心中驚詫,那青衫書生竟突然轉過身來,冷冷說道:「你走你的路兒,看些什麼?」

  對方這一轉身,塗琬方看清了這位青衫書生的年齡貌相。

  此人年齡約在二十二三,相貌卻生得英俊無比,仿佛比龍不潛還要美俏,尤其這青衫書生的眼角眉梢,竟使塗琬覺得有點似曾相識之感?

  她正在打量對方,對方業已發話,那句「你走你的路兒,看些什麼?」不禁把塗琬聽得一怔!

  這句話兒,委實太不講理,塗琬一皺雙眉,目注對方,失笑說道:「仁兄真夠蠻橫,這『白馬山』並非兄台私有庭院,你憑什麼不許我看?」

  青衫書生吃塗琬問住,臉上紅了一紅,目光微閃朗聲辯道:「我是問你看些什麼?並沒有……」

  塗琬不等對方說完,便自接口笑道:「看嵐光,看山色,看仁兄的超舉丰采,也看看你掌碎巨石的罕世武功!」

  青衫書生怔了一怔,對塗琬上下略加打量,搖頭揮手說道:「你快走吧,我今日心情太壞,你的腦袋不會比這石頭還硬!」

  塗琬蹙眉說道:「我的腦袋為何要和石頭相比,難道彼此無冤無仇之下,你還要打破我的腦袋麼?」

  青衫書生「哼」了一聲,目光電射答道:「那說不定?我如今心情煩燥得正想殺人,你最好莫要找死!」

  塗琬暗忖此人到底是何身份?怎麼霸氣這重,太以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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