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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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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賜笑道:「那條件,你該找家師去談判,不過,我不妨老實告訴你,他老人家不會答應的。」 焦尚義怒聲喝道:「宋希賢,他怎麼說?」 說來也真滑稽,焦尚義這邊,認定孤獨老人就是宋希賢,但宋希賢師徒,卻始終不承認。 這一陣子,宋希賢悶聲不響的,在同「黑白雙煞」周旋著,雙方已激戰五百招以上了。 宋希賢練的是「迴旋九轉神功」,他目前的這有神功,儘管事後須要特別調息,在對敵時,卻是生生不息,不虞真力缺乏。」 此刻,他就是打算以這種特殊功力,去消耗對方的體功,使自己能在不洩露身份的情況之下,不著痕跡地,戰勝對方。 果然,他這種戰木,收到了預期的效果他自己還是那麼從容暇豫地,有攻有守,但「黑白無常」二人,卻已成強弩之末了。 那兩位,不但攻勢遲緩下來,額頭也沁出了汗珠。 焦尚義入目之下,心頭筆自暗道一聲「不好」,向宋希賢卻呵呵一笑道:「你怎麼還在把致當成宋希賢?」 一旁的薑樹人,也看出了眼前情況不妙,尤其是胡天賜對「塞外雙凶」的這一組,雖然都是徒手,但雙方戰況之激烈,卻遠比宋希賢那邊,以兵刃夜手的一組,更要驚險得多。 薑樹人入目之下,立即向焦尚義促聲說道:「老焦,咱們分別支援!」 這時,胡天賜卻正縱聲大笑道:「『塞外雙凶』,一點也不凶嘛,二位是否因初來乍到,還存著客氣之心呢?」 他這裡話聲才落,焦尚義已和身飛撲過來,一刀軋下,並震聲怒叱:「小狗吃我一刀!」 眼前這六個老魔中,薑樹人,焦尚義這一對的功力,略低於「黑白無常」,卻高於「塞外雙凶」一二籌。 目前,這兩個老魔頭,分別以生力軍的姿態,揮刀進擊使的又是號稱武林一絕的「滅絕刀注」,這情形,對已經在使用兵刃的宋希賢而言,除了感到壓力驟增之外,倒還並不怎麼影響戰況。但以徒手對抗「塞外雙凶」的胡天賜,所感受的卻不同了。 他,獨戰兩個成名多年的老魔,外表上他是攻多於守地,顯得滿不在乎,但實際上,卻並不怎麼輕鬆。如今,再加上一個焦尚義,他又怎敢過於大意! 因此,他奪力一招,將「塞外雙凶」迫退三尺之後,人已乘機騰升而起,剛好避過境尚義那雷霆萬鈞的一刀,同時也已解下自己的白綾軟帶。 他,淩空環飛李匝,手中一振,那軟綿綿的白綾帶,竟然有若兩根玉杵似地,橫掃下面的三個老魔,他自己也疾如鷹阜地,左手一楊,向接尚義淩空點去。 他這有若天神下降似地,一招三式,可過得三個老魔,謊不迭地,各自疾退三步。 但也就在這瞬間,「塞外雙凶」虹各自亮出一枝有若吹火棒似的奇形方刃,一齊吆喝著圍攻上來,展開一場更激烈的惡鬥。 這時,宋希賢,胡天賜這一對師徒,各自力戰三個老魔,戰況之激烈與精彩,恐怕只有二十年前,在黃山天都蜂絕頂,五老練八魔時的那一場惡戰,差堪比擬而已。 可惜的,是如此精彩的搏鬥,卻沒武林人物在旁參觀,此刻,僅僅是那些手執黑色圓筒的勁錠漢子,與逐遠地站在週邊的頑童們,在作壁上觀而已。 刹時之間,雙方已硬拼了十招以上。 焦尚義一見胡天賜並未再下殺手,以為胡天賜技僅止於此,心頭一寬之下,震聲喝道:「胡天賜,請聽老夫一言。」 胡天賜笑道:「你那些陳腔濫調,不說也罷!」 焦尚義冷笑道:「你認為能安然脫險?」 胡天賜道:「你等著瞧吧!」 接著,震聲說道:「孤獨老人家,今宵,不下殺手,是不容易突圍的了,請收拾起慈悲心腸,咱們得闖!」 宋希賢揚聲一歎道:「好!闖就闖吧!」 胡天賜忽喝一聲:「撒手!」 一聲驚呼,席幫彥手中的黑色「吹火棒」,被胡天賜的白綾帶一點之下,震飛半空,連虎口也被震裂。 席幫彥驚呼駭退聲中,胡天賜可得理不饒人地,左手飛指連點,右手白綾帶一式「夜戰八方」,將古白駒,焦尚義二人迫退三步,他,卻同時左掌一揚,以「大接引神功」將席幫彥抓入手中,震聲大喝道:「誰敢再動一步,我立即廢了這老賊!」 胡天賜這邊才一得手,只聽宋希賢也呵呵一笑道:「薑樹人,失禮!失禮!」 原來薑樹人也幾乎是在席邦彥被胡天賜所制的同時,被宋希賢制住了。 這師徒倆,設想得可夠周到,竟然是分別將「鎮宮雙將」與「塞外雙凶」中,各自住制一人。」 因為他們看得很清楚,目前,這六個老魔中,在功力上,雖然是「鎮宮雙將」次於「黑白無常」,但因「鎮宮雙將」是南宮秀的嫡系幹部,所以,六個老魔中,卻是「鎮宮雙將」作主。 另一方面,宋希賢師徒最頭痛,也是他們不敢然突圍的,卻是週邊,卻是週邊那批手持火器的,「塞外雙凶」的手下。 因此,他們為了在談判,不致發生枝花,才分別將兩個最具影響力的人劫將下來,使得對方根本沒有還價的餘地。 果然,這一意外的行動,使得對方其餘四人,臉色大變地愕住了。 半晌之後,焦尚義才長歎一聲道:「二位意欲何為?」 胡天賜淡然一笑道:「沒什麼!不過是勞這二位,送咱們離開這廣場。」 焦尚義一蹙眉峰道:「二位是俠義道中人物,怎會作出這種挾人質以自重的事來?」 胡天賜笑道:「咱們不是挾人質以自重,而是借人質來突圍,說得更澈底一點,是借人質來打破你們這種,卑鄙齷齪的鬼蜮伎倆,根本就毋損於俠義精神。」 焦尚義苦笑道:「橫直都是你有理!好!你說吧!你要他們二位送到那兒?」 胡天賜目光向乃師投過詢問的一瞥,宋希賢以真氣傳音說道:「只要脫離這種火器包圍就行。」 胡天賜微一沉思道:「不敢勞駕送得太遠,咱們離開這個廣場,立即將人留下,不過,當我們離去時,你們這些人,卻不許離開原地一步。」 焦尚義點頭道:「好,這辦法,可以考慮。」 一旁的古白駒蹙眉接道:「如果他們離去之後,不將人質留下呢?」 胡天賜冷突道:「中原武林中,縱然是黑道中人,也講究一諾千金,胡天賜堂堂逍遙門下,你如果信不過。那咱們就只好再行一拼了!」 焦尚義連忙向古自駒說道:「古兄請別打岔,這小子所說的話,我倒是信得過。」 古白駒注目問道:「煉焦兄能保證?」 焦尚義正容點首道:「不錯!不過,這事情在太上面前,可不好交待。」 「這個……」古白駒若笑道:「那就只好由咱們幾個老不死,共同負責了。」 焦滿義也苦笑了一下之後,才向胡天賜正容說道:「好!事情就這麼決定,希望他莫使我為難。」 胡天賜笑道:「放心吧!他為不為難,固不關我的事,但我逍遙門下這塊金字招牌,部不能不顧及。」 焦尚義點點頭道:「還有,你們不能再損傷他們。」 胡天賜披唇一哂道:「你不覺得這話,太多餘了麼?」 焦尚義訕然一笑間,胡天賜郊沉聲接道:「請讓路!」 焦尚義內週邊那些手持火器的人揮揮手道:「諸位請讓開一知通路,放他們走吧!」 胡天賜冷笑一聲道:「放我們走?你說得多好聽!」 宋希賢笑道:「老弟台,別跟他較這些了,咱們走吧!」 「當我們走到那父待口時,閣下就可以前來接人了。」 焦尚義哼了一聲,沒接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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