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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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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胡天賜接道:「可是,他老人家不肯說。」 門外,傳來一個蒼勁語音道:「啟稟太上,胡大俠到。」 「請!」 隨著南宮秀的這一聲「請」字,胡玉已緩步而入,室內二人一齊站了起來,南宮秀並揚指淩空解了胡玉被制的穴道,含笑說道:「胡大俠,非常抱歉,現在,你完全自由了。」 胡玉首先向胡天賜投過深深的一瞥,目光充滿了困惑神色,-皺眉頭之後,才披披嘴道:「中原,畢竟是禮義之幫,對付一個階下囚,也那麼客氣南宮秀接口笑道:「不,現在,胡大俠已是陣上客了,唉,各位坐。」 胡玉一面就坐,一面向藍衣人笑道:「你們中原好象有這麼一句,叫什麼『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在下拜領閣下所賜,倒真有點前人光輝相映的味。」 藍衣人滿臉歉笑道:「非常抱歉!胡大俠,咱們之間的事,待會再談好麼?」 胡玉笑了笑道:「好,沖著你閣下這一付「金面』,我敬謹遵命就是。」 接著,才笑對胡天賜道:「這位少俠貴姓?」 胡天賜含笑接道:「小可胡天賜,也就是那個『風雪未歸人』……」 藍衣人也含笑接道:「我還要說明一點,這位胡少俠,也就是胡宅主人胡老鏢師的令郎。」 胡玉「哦」了一聲道:「這就怪了……」 這句沒頭沒腦,令人莫測高深的話,不由使胡天賜一怔道:「胡大俠此話怎講?」 胡玉似乎感到自己失言似的,連忙含笑道:「沒……沒什麼,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由他這語氣,這神情,誰都可以看出來,是言不由衷,而他方才于聽到胡天賜是胡老鏢師的令郎時,所說的那句「這就怪了」的話,不但令人困惑莫名,也可說是大大的失禮了。 試想:在那種情形之下,說出這種話來,真是豈有此理之材! 可是,胡玉不肯進一步解釋,胡天賜也不便追問,於是,大家都只好暫時悶在心裡了。 於是,胡天賜也只好訕然一笑之後,問南宮秀道:「閣下,還是說說我們的事吧!」 南宮秀反問道:「方才,我說到什麼地方了?」 胡天賜道:「方才說到,我問過師父他老人家,可是,他老人家不願提及當年的事。」 南宮秀冷冷一笑道:「他也知道在自己的徒弟面前,不好不意思說出來,好,現在自我來代他說吧!」 ▼第二十五章 前事如夢 語聲略為一頓之後,才咬咬牙道:「胡天賜,我老實告訴你,我與你師傅,不但是有過一段情,而且也有過夫妻之實,只不過是沒有夫妻的名份而已……」 胡天賜不由驚啊了一聲道:「真的?」 南宮秀冷然接道:「我有什麼理由騙你!」 胡天賜正容說道:「南宮前輩,此事體大,小可本能不問過師父之後,才敢相信。」 南官秀笑了笑道:「信不信由你,你的相信與否,根本與我無關,不過,當你向令師問及這些時,請提醒他一聲,她還有更嚴重的把柄落在我手上。」 胡天賜忍不住接口問道:「那是些什麼呢?」 南宮秀道:「我不會告訴你的,這些可能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來,但我保持這一份秘密,就可控制他的一切,記著:一切,等於是包括他的生命在內。」 胡天賜長歎一聲道:「好,我照實傳達就是。」 南宮秀輕輕一歎道:「我,雖然有一個不好聽的外號,但我是重視感情的人,所以,不論他如何對不起我,只要他交出那半塊玉珮來,則以往的一切,都可一筆勾消。」 胡天賜不機一呆道:「那半塊玉珮,就如此重要?」 南宮秀冷然接道:「這是我個人的事,你可以毋須過問。」 一直在一旁靜聽的藍衣人,忽然插嘴接道:「逍遙老人身邊,委實是有這麼半塊玉珮,而且,我也聽他說過,那半塊玉珮,有一段不平凡的故事,可惜他即時不肯多說,不知那一段不平凡的故事,是否同南宮夫人有關?」 「不錯,那故事,就是同我有關,你也想聽?」 藍衣人笑道:「夫人,人都有好奇之心,對一些武林事聞,尤其是像有逍遙老人與南宮夫人這等大大有名的前輩人物的事聞韻事,更是誰都想知道啦!」 「可以」南宮秀點首接道:「不過,也有條件,那就是援胡天賜的例子。」 藍衣人一呆道:「夫人,在下可未帶面紗和人皮面具啊!」 南宮秀道:「並不是完全沒有,不過你的易容手段,特殊精妙而已。」 藍衣人不禁一呆道:「看情況,我只好收拾起這好奇之心。」 南宮秀冷然注目道:「你打算打退堂鼓?」 藍衣人點點頭道:「是的,因為我暫時還不想顯示我的本來面貌。」 南宮秀冷笑一聲道:「此時此地,恐怕由不得你!」 藍衣人臉色一整道:「夫人,拉破了臉皮,可雙方都不太好了。」 南宮秀道:「我,暫時不想拉破臉皮,但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藏頭露尾的人物,你看我,一個女流,又有「冰心魔女」那麼不文雅的綽號,我還不是大大方地,一直保持的本來面目。」 藍衣人道:「夫人所言,固然有理,但人與人之間,際遇不同,處境各異……」 南宮秀冷然截口道:「我沒工夫同你窮囉嗦,現在,我等你一句話,你是自動卸去偽裝,還是要我動手?」 藍衣人笑道:「南宮夫人,如何容許我選擇的話,我願走第三條路「第三條路?」南宮秀笑了笑道:「你打算由腳底抹油?」 藍衣人苦笑道:「夫人何苦逼人太甚呢?」 南宮秀道:「就算我逼人太甚吧!但我話已說出,沒法收回,也就只好逼到底了。不過,我可以保證,不論你是誰,今宵,我決不難為你!」 藍衣人微一沉思道:「夫人必要賜教,在下只好捨命奉陪,不過,我們事先打個商量如何?」 「不說是『條件』,而稱之為『商量』,你倒是蠻會說話的。」南宮秀含笑接道:「好!說出來聽聽看?」 藍衣人正容說道:「夫人賜教的目的,僅為揭下在下的偽士?」 南宮秀點點頭:「不錯。」 藍衣人道:「那麼,在下大膽假設,如果夫人于十招之內,未能揭下在下臉上的偽裝時,夫人是否可以放過在下這遭。」 南宮秀美目深注地接道:「你、不但很會說話,也很自負!」 藍衣人笑道:「夫人謬獎了!其實,在下是逼鴨子上架,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沖呀!」 南宮秀神色一整道:「好!我答應你,如果我十招之內,揭不下你的偽裝,不但就此放過你,我還把你們三位當做貴賓接待。」 藍衣人起身抱拳一揖道:「在下先謝了。」 南宮秀也起身向門外道:「跟我到天井中去。」 天井中,積雪未消,不需燈火,雙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雙方取八尺距離站定之後,南宮秀扭頭向旁立的胡天賜與白玉二人說道:「胡天賜,你在旁邊計數:那位胡大俠你暫時充公證人。」 胡玉朗聲道:「要我做公證人,就必須聽我一句話。」 南宮秀正容說道:「胡大俠有話,請儘管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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