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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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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芝這陡地住步回身的行動,似乎大出那黑衣人的意料之外,他,本來是在全速向前飛奔著,剛好目前地勢又是一個下坡。白敏芝這麼陡地一停,那黑衣人竟幾乎收不住地勢,要向白敏芝身上撞了上來。總算他身手不弱,應變功夫也高人一籌,而白敏芝對他也不願乘人之危,同時向一旁橫移五就。因而並沒撞上,雙方以八距離。在斜坡上,對峙下來。 黑衣人笑了笑道:「咱們同行已有三天,在下是誰,姑娘應該不致于太陌生吧?」 白敏芝這才將對方打量清楚,原來這位黑衣人,竟然是跟胡天賜母子與白夫人駕車的那位車把式,也就是在鄭州新雇三輛馬車中之一輛的車把式。這一發現,使得白敏芝心頭一凜地,脫口問道:「那另兩個車把式,也是你們的人?」 黑衣人連連接首道:「正是,正是。」 白敏之冷冷一笑道:「你們算得上是無孔不入,也算是用心良苦,只是,你們費盡心機.卻為何遲遲未採取行動?」 黑衣人笑了笑道:「時機還沒成熟呀!像今宵就不同了。」 白敏芝接問道:「今宵為何不同?」 黑衣人道:「這以分兩方面來說,首先是你們那位暗中保鏢的白衣怪人,已被咱們帝君纏住,不能再替你們幫忙,其次就是到目前為止,『五鳳樓主』是何許人,以及樓址究在何處,已經摸清楚了,再不下手,更待何時?」 白敏芝注目接問道:「我不信你已經知道我恩師的來歷和住址。」 「這也沒甚稀奇,不信,在下可以說給你聽聽。」 黑衣人神色一整地接道:「令師就是有天下第一高人之稱的,『逍遙老人』元配,『雲羅仙子』……」 白敏芝冷然截口道:「夠了,你知道『五風樓』在何處?」 黑衣人笑道:「由姑娘賓士的方向判斷,『五鳳樓』應該是就在這王屋山中,也就是離此約莫還有三十來裡的『冷香坳』中。目前的『冷香坳』,可正是臘梅盛放,暗香浮動的好時光景!」 白敏芝美目深注,一時之間,竟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但那黑衣人,又立即含笑說道:「像『冷香坳』那種人間仙境的洞天福地,也只有像今師那種絕代奇人,才配住那兒,姑娘,你說,是也不是?」 白敏芝冷然一哂道:「你知道得不少!」 「多誇獎!」黑衣人笑道:「這三天來,在下的收穫,以是太豐富了,我不但知道你是『瑤台五鳳』中的老三也知道你就是咱們神群所需要羅致的白敏芝姑娘。」 白敏芝不由聽得直皺眉頭地,暗中忖念道:「這因,『瑤台五鳳』可算是丟人丟到家了,故人化裝成車夫,相隨三天之久,竟然……」 黑衣人似已看透了白敏芝的心思,當其心念電傳之間,他卻笑著接道:「其實,這也並非姑娘的疏忽,只是咱們少君的安排,太周詳得令人防不勝防了。」 白敏芝注目問道:「少君是什麼人?」 黑衣人笑道:「就是曾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公子呀!」 白敏芝「哦」了一聲道:「原來你說的,就是那個包耀明。」 「正是,正是。」 黑衣人含笑接道:「試想:誰也會想到在匆促之間,所雇的馬車,會有我方的人員在內,於是,在不經意之間,所洩漏的消息,可就多了!何況這三天來,在下是最接近五位姑娘的人物,其收穫之豐富……」 白敏芝陡地亮出寶劍截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笑道:「在下敝姓石,單一名個瑜字,恭局四大護法之首,前幾天,咱那老四邢斌,曾與姑娘打過交道,白姑娘想必還有點印象。」 白敏芝冷然道:「姓石的,亮兵刃!」 「不忙,不忙。」石瑜笑了笑道:「白姑娘,咱們之間,今宵是難免要較量番,但在下的話,還沒說完……」 白敏芝截口接道:「本姑娘耐性有限,有甚話,最好是簡單一點說。」 「是,是。」石瑜含笑接道:「至於另二位車把式,也是大護法中的老二李福,和老三範沖,嘻嘻……也許姑娘已經聽說過,咱們神君是非常之人,他的所言所行,也異于常人,就以『護法』這一個級職而論吧!在一般江湖組織中,出任此職者,必然是年高德劭的前輩人物,但咱們神君,卻偏偏以一批年輕新人出任,不但使耳目一新,行動起來,也不易被人識破身份……」 白敏芝冷冷地一笑道:「這算得了便宜還賣乖?」 石瑜笑道:「在白姑娘面前,在下怎敢。」 緊接著,又淡淡地一笑道:「白姑娘,也許你恨不得一劍將我殺死,好趕去『五鳳樓』向令師求援,但我不能不提醒你;縱然你有力量一劍將我殺死,也為時太晚了。」 白敏芝哼了一聲道:「我不信……」 石瑜截口接道:「不信,請聽我慢慢道來。白姑娘,這三天間,咱們一路行來,不是都有人照顧食宿麼?」 白敏芝不禁為之一愣道:「難道那也是你們玩的把戲?」 「不錯。」 石瑜正容接道:「不過,那不能算『我們玩的把戲』,而且出於咱們那位天縱英明的大公子的主意,其目的是在困擾那位元暗中幫助你們白衣人,但如今事實證明,咱們大公子的這一注,算是完全押對了。」 白敏芝美目深注地問道:「方才你說,那位白衣人已被你們神君引走?」 石瑜笑道:「白衣人已被人引走是不錯,但那引走白的人,卻不是神君本人……」 的卻,不過,現在不說下,咱們還是放手一搏吧!」 白敏芝接問道:「那是誰?」 石瑜微微一楞道:「這個……請恕我暫時保密。」 白敏芝接問道:「你們知道那位白衣人是誰?」 這也夠絕!『瑤台五鳳』自己不知道白衣怪人的來歷,卻向敵人口中套問起來。 石瑜笑了笑道:「白姑娘,那位白衣人是誰,你我都心中有數,暫時不提,還是說眼前的要緊。」 話鋒微微一頓之後,才注目問道:「白姑娘,你以為你方才房中的那一張便箋是什麼人留下的?」 白敏芝不禁心頭一動地,脫口問道:「難道也是你們玩的把戲?」 「不敢。」石瑜含笑接道:「那正是區區的傑作。」 白敏芝輕輕地一歎道:「你們這一手,也真夠陰損。」 石瑜正容接道:「兩軍對壘之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話鋒微微一頓之後,又注目接道:「白姑娘,目前,王屋鎮上,『瑤台五鳳』已只剩下四位,那位幫助你們的白衣人又被引走,此刻,那位白夫人與胡公子,早已到了咱們手中。所以方才我才說,縱然你有力量一劍將我殺死,也為時太晚了。」 這情形,使得白敏芝芳心中無比地焦急,但外表上卻不得不裝成漫不經心地,冷哼一聲道:「你的廢話,說完沒有?」 石瑜笑了笑道:「在美麗的姑娘面前,我永遠有說不完的話,不過,現在不說了,咱們還是放手一搏吧!」 說話間,已「鏘」然齊出長劍,做好起手勢,正容說道:「白姑娘請進招。」 白敏芝嬌叱一聲:「好本姑娘有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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