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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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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紅突然暴退,探手入袖,取出一根金色細繩,揮臂一抖,宛如一尾靈蛇。 眾人不知李冰紅用意何在,紛紛暗中戒備。 李冰紅連抖金繩,緩緩向馬蕙芷逼進,道:「姑娘飛劍如神,我這飛繩也能隔山取人首級,方才領受姑娘一劍,這一繩算是投桃報李。」 語畢,手中金繩疾抖,頓時化作無數金圈,只聽一聲嬌叱,那金圈連連閃出,向馬蕙芷頭上套去。 馬蕙芷那敢怠慢,玉臂一揮,寒光頓起。 一道寒光,一圈金光,互相一絞,頓失蹤跡。 眾人一看,李冰紅手中只有一段繩頭其餘部分斷成數截,棄置地上。 李冰紅似應感覺難堪,但她卻連聲嬌笑,半晌方道:「哈哈!我道這世上真有飛劍,卻原來也是暗中下手的袖箭之物。」 說至此處,步至馬蕙芷面前,伸手一攤,厲聲道:「拿來!」 馬蕙芷雖然閱歷不夠,但個性也甚強,當也厲聲道:「憑什麼給你?」 李冰紅也不示弱,道:「憑什麼?你毀我一巾一繩,我也要毀掉你那樣物件。」 馬蕙芷猛一甩頭,道:「不給!」 「給」字尚未出口,李冰紅身欺掌出,幌眼之間,馬蕙芷右腕已被扣住。 此時馬蕙芷額上滾汗如珠,似是遭受無限痛苦。 馬卓然見愛女受制,不由一陣激怒,暴喝一聲,疾縱向前解救。 馬卓然順著落勢,飛地發出一掌,向李冰紅腰際拍去。 就在發掌之時,只見李冰紅左掌一翻,馬卓然竟連退十餘步。 同時,李冰紅也閃身而退。 原來馬蕙芷那塊小銅片,已然到了李冰紅手中。 李冰紅細看以後,不由啞然失笑道:「你這小玩藝,想必騙了不少人,可想不到今天被我識破了吧!」 語畢,兩指捏著那小圓銅片,略一搓揉,用口一吹,竟已化成灰齏,隨風而去。 這銅片係用銅母和青銅冶煉而成,堅韌無比,想不到李冰紅素手一捏,竟然化為粉齏。 眾人無不駭異李冰紅驚人的功力。 司馬瑜此時異常冷靜,心知這內中情由極為複雜,不是單憑武功高低可以解得了的,同時也明瞭對方所言「血洗武林」的話,不過是為了加重冷、靳二人的壓力而已,倒不會當真如此,只是冷如冰和靳春紅兩人,很可能牽涉了許多恩恩怨怨,她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思念及此,啟口發話道:「姑娘,我可知道這幕後主持人。」 李冰虹似是一怔,道:「你說,是誰?」 司馬瑜星眸連轉,輕笑道:「漏轉東華,萬里無雲。」 李項空快口接道:「你是說我師傅?他老人家與這事無干,只是不插手過問罷了!」 司馬瑜道:「你師傅!那你是姜子湘,李項空的名字是假的?」 姜子湘此時也無法狡賴靦腆地道:「不錯,李項空那名字是假的,情非得已,尚請少俠不怪!」 司馬瑜朗聲笑道:「好一個動人眼淚的淒情故事,被你們編得天衣無縫,子湘兄,你說令師不曾參與其事,那他為什麼在念紅居時,也助你們圓謊呢?想華老前輩已然享譽武林多年,此時,他竟也不計毀譽了。」 姜子湘聞言感慨係之,喟嘆道:「此事內情極為難說,反正是非自有公論,日後當水落石出之時,冷姑娘和靳姑娘,既是執意不肯改各易姓,也不便強人所難,只要她二人留在莊中,各位可自行離去,在下與二位姑娘了斷,與各位無涉。」 東海三魔入得莊內,一直未發一言,現在,聽姜子湘說要留人,靳春紅是東海門中女弟子,那裏忍受得了。 天魔齊漱清暴跳如雷,吼聲道:「好大的口氣,憑什麼強要留人,咱們既然敢來赴約,就沒打算再出莊去,你們不要自恃武功過人,拚鬥起來,也少不得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 姜子湘仍然和氣地道:「尊駕不必動此肝火,請聽我細說這碧雲山莊的主人,並不是我二人,實不相瞞,請冷姑娘與靳姑娘改名易姓的事,也是這裏主人的意思,如二位姑娘執意不肯,主人也曾交代,只要她們二人留莊三年,這事就算解決,三年後再放她二人離莊,而且保證不損傷他們一根汗毛。」 司馬瑜相譏說道:「子湘兄!這樁事內中必有隱情,莊主目的就是要扣留冷靳二位姑娘,所以才利用武林中人不輕易改名換號的弱點來作藉口,至於口口聲聲說要血洗武林,那不過是逞威助勢,子湘兄!可否請主人出來一見。」 姜子湘面有難色,搖頭答道:「不行!」 司馬瑜道:「難道子湘兄願意為此而結怨武林麼?」 姜子湘委婉地道:「除在這碧雲山莊以外,子湘無論在何地與各位相遇,一定尊各位為前輩,或視為至友。」 司馬瑜強笑道:「子湘兄倒是一個圓滑之人,看來他們二人是留定了。」 李冰紅接口道:「留定了,三年後的今天,你可以到莊裏來接人。」 司馬瑜平穩地道:「冷姑娘與靳姑娘想必有得罪此莊主人之處,慢說留人,就是其罪該殺該剮,只要主人出來說個明白,不但我等心平氣和,就是冷姑娘與靳姑娘二人也是心甘情願。」 李冰紅堅決地道:「不行,三年後你們自然知道,我深信此間主人不會無故行此強求。」 司馬瑜仍然面帶微笑,試探地道:「二位姑娘可能不會輕易答應,就算她二人答應,我們一行恐也不會答應,如果演變至如此態勢,貴莊主人想有指示,不知如何處理法?」 李冰紅冷然答道:「非常簡單,運用武力留下冷靳二人,爾等如欲反抗,格殺勿論。」 司馬瑜故作驚色道:「哦!運用武力?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不過,武林中的朋友,談起動武,誰也不會含糊,你二人未必能夠得心應手。」 李冰紅妙目圓瞪,似被激怒,厲聲道:「司馬瑜,你不要不知死活,你應該知道你家姑娘的厲害,休存動武走脫的念頭!」 司馬瑜此時也毫不讓步,鄙視地道:「哼!你不要以為上次被你一招扣住手腕,就可以穩操勝券,你不過是使的擒拿之法,此種雕蟲小技,只要稍加防範,你就難逞狡計。」 李冰紅似已怒不可遏,恨聲道:「好,就算那是雕蟲小技好了,你是否想要領教一下你家姑娘內博精深的真才實學?」 眾人一看李冰紅已被激怒,均非常著急,而司馬瑜卻了無忌憚,猶自輕描淡寫地道:「在下孤陋寡聞,很想一開眼界。」 李冰紅此時已然花容變色,殺機滿佈,咬牙切齒,厲聲道:「你家姑娘賜你一指、一掌、一劍。」 司馬瑜笑道:「三招三味,倒是使得。」 李冰紅道:「你要是殞命在這三招之下,你可不要怨恨於我。」 司馬瑜道:「那是我自己找死,絕不怨恨姑娘,不過,這是玩命的勾當,尤其是你打我挨,我希望有個公平的彩頭。」 李冰紅略一咬牙,即作決定道:「你要是在我三招之下,搶得一條活命,你們一行,怎樣進來,怎樣出去。」 姜子湘似有所顧忌,走到李冰紅面前,正待啟口,李冰紅舉手一揮,姜子湘又退了回去。 司馬瑜又問道:「那冷姑娘與靳姑娘是否與我等同時離莊呢?」 李冰紅斬釘截鐵地道:「自然是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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