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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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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替我化解這一段血仇!並有意收我作她的徒弟,但我沒有答應,我告訴她,不共戴天之仇,是沒法化解的。」 「當時,石瑤姑怎麼說?」 白小雲長嘆一聲道:「石車主還能有甚麼說的哩!她既不能幫我殺掉司馬元替我報仇,則一切都是空談,您說是嗎?」 「那麼,你到這兒來的事,是否也曾在石瑤姑面前透露過?」 「沒有,但我判斷,至少司馬元是應該知道的……」 白小雲的這一篇說詞,雖然不能說是天衣無縫,卻也不容易找出甚麼漏洞來。 因此,曹適存沉思了一陣之後,才淡淡地一笑道:「白姑娘,我很抱歉,對你的這個大仇家,我自忖沒有把握可以殺死他……」 「這……」白小雲訝問道:「門主是不相信我,還是──?」 「不!我說的絕對是言出由衷。」 「如果連門主你都沒有把握,那我這一段血海深仇,就永遠沒有湔雪的希望了。」 「那也不盡然,只是,要看白姑娘有沒有這一份造化。」 「門主此話怎講?」 「走!我帶你見太上去,只要咱們太上能看中你,你的殺父之仇就指日可以湔雪了。」 一聲清嗽,起自門口,司介侯已緩步而入,並含笑說道:「不必走,你們的談話,我都已聽到了。」 曹適存躬身一禮,恭聲問道:「那麼,太上之意──?」 司介侯一雙精目盡在白小雲的周身上下溜轉,一面連連點首道:「好!好!很好!」 曹適存連忙沉聲說道:「白姑娘,還不快點拜見太上。」 「小女子白小雲參見太上。」 白小雲應聲盈盈拜了下去,但卻被一股無形潛勁給托住,司介侯並正容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這些俗禮,現在,你聽好:你的父仇包在我身上,我也不要你作我的老婆,從此刻起,你和琴兒,劍兒她們一樣,都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乾女兒,但沒有師徒,父女的名義,你也跟一般人一樣,叫我太上。」 「是!太……上。」 「叫得很不自然,這也難怪,慢慢地,你就會習慣的。」 「……」白小雲淒涼地一笑,沒接腔。 「小雲,你今年幾歲?」 「十八……」她的語聲低得像蚊叫。 「好!正是一枝花的年齡。」司介侯曖昧地一笑,然後目注琴兒說道:「琴兒,你要好好接待這位新來的白姊姊呀,今宵,她就跟你住在一起。」 「是!」 「你這位白姊姊初到乍地,一切都不懂,有關本門的一切,你要向她詳為解釋。」 「我知道。」 「好,你先帶她到你的房間去。」 「是!」琴兒嬌應一聲,然後攜住白小雲的素腕:「白姊姊,我們走……」 進入琴兒的房間,琴兒順手關好房門,悄聲說道:「白姊姊,我想你一定很累了。」 白小雲像是自語似地接說:「想不到太上年紀那麼輕,人又那麼好……」 琴兒嬌笑道:「其實,太上的年紀,足可以作你的祖父而有餘……」 「啊!那他怎麼看起來那麼年輕?」 「因為,他服食過成形芝馬,所以能功臻化境,青春永駐。」 「那豈不是已成半仙之體了?」 「差不多。」琴兒貼著她的耳朵說道:「至於為人的好與不好,那就看你站在哪一個角度去看了。」 「我只憑我的直覺。」白小雲也悄聲地說。 「白姊姊,你說他人很好,是不是因為他答應替你報仇,卻不要你作他的老婆?」 「是啊!」 「其實,在他的心目中,乾女兒,徒弟,與老婆,都是沒甚麼分別的。」 「此話怎講?」 「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這是說,乾女兒與徒弟,也等於是他的老婆……」白小雲在忘形之下,語聲也不自覺地逐漸提高。 琴兒連忙以纖掌摀住她的小嘴:「白姊姊,這些話,只能用耳語。」 「啊!他會那麼厲害?」 「除了用耳語之外,就只有用真氣傳音交談,上床去吧!談起話來,也方便一點。」接著,語音略揚道:「白姊姊,早點睡吧!一切問題,明天再談,明天還要起個大早哩!」 「好的……」 琴兒對於白小雲,倒是非常投緣,兩人並頭躺在一起,互相依偎著。 「現在,可以繼續方纔的話題了。」琴兒首先說。 「琴兒妹妹,照你方纔那麼說,太上的女徒弟,豈不都是他的老婆?」 琴兄道:「是的,只要滿了十六歲的,都不例外。」 「那麼,你呢?」 「我?」琴兒苦笑道:「我和妹妹劍兒還都只有十五歲,但到明年……唉!」 「有辦法避免嗎?」 「沒有。」 「那麼,那些人都不是心甘情願的?」 「這可很難說,平心而論,太上除了嗜色如命之外,平常對我們這些人,倒的確是一位很好的師傅,也是一位很好的義父。尤其對我們姊妹,更是特別寵愛,連門主也要買我們的賬哩!」 「……」白小雲沉思著沒接腔。 「咦!你在害怕了?」 白小雲的確有點兒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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