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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杜少恆道:「如所周知,白雲山莊,號稱武林聖地,像那樣的人家,怎會被他們自己的僮僕所劫持哩!」

  司介侯又搶先笑道:「這叫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家賊再加上外敵的共同圖謀之下,你想,會不會乖乖地受制呢?」

  「唔……」杜少恆蹙眉接道:「據我所知,白雲山莊中,還有一個武功比江家並不多遜的李家……」

  司介侯截口笑道:「你說的是李哲元與社飛瓊那一對兒?」

  「不錯,論輩份,無雙大俠江自強,還得叫李哲元大俠為伯伯哩!」

  司介侯道:「是的,江李兩家,還結有秦晉之好。」

  「那麼,當閣下劫持江家時,李家的人,為何沒同時遭劫?」

  「那李家福大命大,早就遷走了。」

  「這是說,李家早就已經不住在白雲山莊了?」

  「不錯,不但李家早已不住在白雲山莊,即使是江自強的父母,也早就出外雲遊,不知所蹤。」

  「那麼,李家遷往甚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了?」

  「是的,一直到目前為止,還沒人知道李家和古紹裘等人的下落。」

  「連無雙大俠也不知道?」

  「可能,也許他知道而不肯說,但我判斷,那些老傢伙,十九是死翹翹了。」

  「那麼,當年令尊手劫持的,實際上只是無雙大俠伉儷?」

  「不對,還有他們的兒子江濤,媳婦文素文,也就是現在的文真真的父母。」

  「無雙大俠伉儷,和文姑娘的父母,果然都還健在?」

  「不錯,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尤其是文素文……哈哈……」

  「你為甚麼不殺他們?」

  「我為甚麼要殺他們?」

  冬梅含笑說道:「少恆,那理由很簡單,無雙大俠還能活著,必然是還有一些很重要的武功心法,不曾被太上搾出來……」

  司介侯笑道:「還是這丫頭聰明。」

  杜少恆苦笑了一下道:「如此說來,令尊的武功,必然比閣下更為高明了?」

  「不錯,不過,他老人家已不過問江湖中事,正和詹伯伯在共同參研長生不死的金丹大道哩!」一頓話鋒又笑問道:「對了,老夫口中的詹伯伯,閣下想得起來是誰嗎?」

  「我想,那應該是詹老怪詹恨天?」

  「一點不錯。」

  「可是,據傳說,詹老怪是被白雲山莊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押走的……」

  司介侯截口笑道:「那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就是老夫我,你明白了嗎?」

  杜少恆一怔,道:「原來那是你們自己故意布成的疑局?」

  司介侯微笑頷首道:「是的,方才老夫已經說過,詹伯伯的一切行動,都是家父在幕後安排的。」

  「令尊如此用盡心機,故佈疑陣,為的又是甚麼?」

  「自然是為了恐怕古紹裘夫婦和李哲元等人還沒死,會找上門來,布上這麼一個疑陣,可以讓他們莫測高深,無從著手。」

  「現在,你認為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可以高枕無憂了?」

  「現在嘛!即使他們還活著,我也不怕,但我斷定他們已經死去,因為百歲以上的人,世間畢竟不多。」

  「那恐怕很難說。」

  「這些,毋須你擔心,閣下,還有甚麼疑問嗎?」

  杜少恆沉思著接道:「有,文姑娘和她的乳母于大娘,是如何逃出你的魔掌的?」

  司介侯苦笑道:「這事情,說起來只能怪我太大意,另一方面,也是我過於寵愛文素文的關係。」

  杜少恆一怔道:「難道是文素文假借你的名義,將她們放走的?」

  「正是。」司介侯苦笑著接道:「文素文是有心人,她利用我對它的寵愛,不但於暗中將他們江家的武功心法寫成一本秘笈,也將量天尺收藏起來,然後,盜用我的令牌,將她們放走。」

  「那麼,文真真姑娘又怎會投到石車主門下的呢?」

  「這問題,就得由冬梅來說了,冬梅,你說。」

  冬梅嬌笑一聲,說道:「太上,您怎麼這麼健忘……」

  司介侯苦笑道:「對了,當時,石瑤姑正說到這兒,忽然察覺有外人竊聽而中止……」

  「所以,事實上,以後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好,那麼,留著以後去問石瑤姑吧!」

  接著,司介侯目光一揮在座群豪道:「我們的談話,暫時告一段落──曹門主,這座分宮,暫時封閉,立即開始行動。」

  「是……」  

  ***

  半個時辰之後,杜少恆與冬梅共乘一輛密封的馬車,隨著魔宮中撤退的人馬,走向一個未知的目的地。

  車聲轔轔中,杜少恆一直在沉思著。

  半晌,冬梅才笑問道:「少恆,你在想甚麼呀?」

  「我在想,司介侯怎會那麼好,讓你和我共乘一車。」

  「管他甚麼原因,讓我再替你解開一些心中的疑問不是很好嗎!」

  「疑問?我心中的疑問,你都能解答?」

  「都能解答可能談不上,但我自信可以解答九成九,問吧!」

  杜少恆沉思著問道:「好,我問你,當我和司馬元二人第一次進入魔宮時,那位冒充我的人是誰?」

  「是湯紫雲。」

  「還有,當拾得兒被瑤姑接走的當夜,那兩位神秘的黑衣人又是誰?」

  「是司馬元和周桐。」

  「我早該想到是他們,」杜少恆苦笑了一下道:「司馬元這個人,好像很不簡單?」

  冬梅沒答話,只是貼著他的耳朵,密語了好一陣子,才笑問道:「還有嗎?」

  「還有,」杜少恆接道:「記得當湯紫雲在太白酒樓出現時,她身邊還有一個人……」

  「那是她的徒弟白小雲……」

  「是女的?」

  「不錯,當時她是易釵而弁。」

  「怎麼最近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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