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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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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條件談不攏,對你也沒甚麼損失呀!到時候,你還可以再回來。」 「你怎麼知道,會有這種便宜事?」 「這都是那廝親口告訴我的。」 「你好像是替那廝作說客而來?」 「也許可以這麼說,但我的出發點,卻是為你好。」 「謝謝你!」杜少恆揮揮手道:「請吧!我要冷靜地考慮一下。」 「好,好……我走,我走……」曹適存退出室外,並帶上房門。 杜少恆禁不住深長地嘆了一聲,又和衣躺了下去。 但他沒有考慮多久,俏丫頭冬梅又悄然進入。 她,逕自坐在床頭,在杜少恆的臉上吻了一下,嬌笑道:「怎麼?表兄弟劫後重逢,也不多聊聊?」 杜少恆仍然在閉目養神,只是口中漫應道:「你管這麼多閒事幹嗎?」 冬梅嬌笑道:「我活著就是為了要管閒事,尤其是你的閒事。」 杜少恆倏然睜開眼睛,凝注著問道:「這話也有解釋嗎?」 「當然有,但目前還不到解釋的時候。」 「那麼,請出去,現在,我須要安靜。」 「何必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哩!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將你吃掉。」 「……」 「杜大俠,我看得出來,你對你這位表兄,好像很不投緣。」 「唔……」杜少恆算是默認了。 「那是為甚麼呢?」 「不為甚麼,我跟他,從小就合不來。」 「哦!你們從小就在一起?」 「是的,他幼失怙恃,所以一向就住在我家,長大後,就成為我家的總管……」 「如此說來,你們之間,等於是親兄弟一樣嘛!」 「可以這麼說,但他平常游手好閒,不求長進,吃喝嫖賭,無所不為,尤其喜歡像長舌婦一樣,背後撥弄是非,弄得整個家庭中雞犬不寧,因此,我不但從小就跟他合不來,長大後,並經常出手揍他,令人可惱的是,我父親卻常常偏袒著他,母親也常常在暗中責備我,說我不該欺負一個失去父母的表兄。」 「令堂也很疼愛他?」 「那倒不見得,不過,由於他善伺人意,小聰明很多,因而很討人歡喜。」 「這就怪不得了……」 「怪不得甚麼?」 「怪不得咱們門主連他也一併劫持來,伺候令堂。」冬梅嬌笑著,又問道:「他也會武功嗎?」 杜少恆有點不耐煩地,反問道:「你問這麼多幹嘛?」 冬梅神秘地一笑道:「自然有道理的,但此刻,我只先告訴你一點兒,當他到達這兒之前,曾經跟娘娘閉門密談了足有兩個時辰。」 「啊!」杜少恆禁不住挺身坐了起來,注目問道:「說!他們談了些甚麼?」 冬梅纖指一點他的額角。媚笑道:「瞧你這緊張勁兒,也不想想,他們閉門密談,我能知道些甚麼哩!」 「閉門密談?」 杜少恆蹙眉自語道:「一個貴為娘娘的人,跟一個等於是階下囚的人,閉門密談?」 「這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你別忘了,這個階下之囚,同時也是個大男人。」 「大男人又怎樣?」 「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關起房門來,長達兩個時辰,你說會怎麼樣呢?」 她媚笑著。 「這個……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思議的事情多著哩!比方說:有一個人,二十年前,是年輕一代中的頂尖高手,但現在,他卻淪為一個三流角色,請問,這就可思議嗎?」 「你……你這是甚麼意思?」 「沒甚麼意思,只是,有人認為你是故意裝胡羊。」 「話從何說起?」 「不但有人認為你是故意隱藏了實力,而且,也認為你到這兒來,使的是苦肉計,即使是縱情酒色,也是故意裝出來的。」 杜少恆苦笑道:「那是誰說的?」 冬梅神秘地一笑,道:「暫時我不想告訴你。」 「你相信這些話?」 「我,算是將信將疑。」 「如果連你都不肯相信我,那就沒得話說啦!」 「這話,聽聽都是蠻受用的,好像我已成為你的知己朋友了。」 杜少恆笑道:「現在,我們不是好朋友了嗎?」 「別灌迷湯。我卻認為離『好朋友』三個字,還差上十萬八千里哩!」 「那麼怎樣才能算是好朋友呢?」 「你的生活經驗,遠比我豐富,要怎樣才能成為好朋友,應該問你自己。」她,嬌媚她笑了笑,道:「你說是嗎?」 「好,我們暫時不談這些。」 「我沒有意見。」 杜少恆沉思了一下,立即改變話題,道:「冬梅,方才來的那個曹適存,你以前見過沒有?」 「沒有啊!」 「方纔,他說,他到這兒來,是有人監視著的,是嗎?」 「這個,我倒弄不清楚,但有人陪同他一道來,是不錯的。」 「你是否覺得他這個人,可有甚麼可疑之處?」 「我倒沒有這個感覺……」 「比方說,他跟十二娘閉門長談……」 冬梅截口嬌笑道:「你吃醋了?」 杜少恆苦笑道:「我憑甚麼吃醋,我不過覺得有點令人費解而已。」 「哪一點令人費解?」 「你想想看,憑適存那副德性,言語乏味,面目可憎,十二娘又怎會看上他的?」 「這叫作烏龜看王八,對了眼呀!」她媚笑著。 「再說,他們又是第一次見面……」 「你怎能斷定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方纔,你不是說過,曹適存是第一次到這兒來嗎!」 「第一次見到曹適存的是我。但他們之間,有可能在別的地方見過面,少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冬梅含笑接道:「我叫你少恆,可以嗎?」 「我沒意見。」杜少恆苦笑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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