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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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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就是沒有此案,你不是也可以捕他嗎?難道你忘了他也因『藏匿人犯』而被通緝!」一陣輕笑後,溫婉才又接著說:「署長,我看我還是不必向你報這搶案了!因為我原是一度被他藏匿的殺人通緝犯,現在又控告他搶劫,這樣不是太複雜了嗎?再說,閣下辦案,也是愈辦愈糊塗,愈荒唐了,拿我的案子來說吧,王則平夫人根本未死,你卻對外宣稱我是殺死她的重要嫌犯,而且……」 溫婉的聲音雖然嬌柔悅耳,但話語卻太刺心,因此胡署長只好忍著氣,而把聽筒移開一些,來個耳不聽為淨! 「好,廢話少說,我再奉送你一個情報吧!」雖然聽筒拿遠了,但溫婉的聲音仍隱隱傳來,於是胡貫一聽到這話,又連忙把耳朵湊上。 「你聽著,那個帶空盒子回來的員警,是冒充的!」 「什麼?是冒充的!」 聽到胡署長這樣一叫,那個瘦小的員警不覺心中一震,但當他剛轉過身去,想溜之大吉時,身後響起了胡貫一的一聲暴喝。 「站住!把他扣押起來!」 驚慌中,他正欲掏槍,腰際已被一槍管抵住了,隨後就有一位探員繞到他面前,替他套上手銬。 既然已戴上了手銬,他倒是心定了!緩緩地轉過身來,沖著署長嗞牙一笑。 「你是蕭志清的黨羽嗎?」胡貫一向他問。 「屁……憑他也配!」 胡署長這次涵養很好,未曾因他的一聲「屁」而出氣,卻又問:「可是,你是蕭志清的司機呵?」 這個戴著手銬的「員警」似覺得署長這問題太沒有道理,因而沒有回答,只是直皺眉。 「那麼,你是羅平的部下囉?」 仍未回答,卻似笑非笑地呆望著胡署長。 「你叫甚麼名字?」 「乃傑!」 「你姓乃了。」 「我說我名字叫乃傑,你沒有問我貴姓呵!如果問了,我一定老實說的,大丈夫行不改名,乃傑就是豪傑!余乃傑就是我是豪傑的意思!」 「餘乃傑,你是跟羅平一起到這裡來的嗎?」 「不是的!」餘乃傑想一想,又說:「我敢跟你打賭,羅平現在一定已經睡著!」 「胡說八道!」看來,署長這次是真的冒火了:「把他押回總署去,先交給張督察審問!」 「為什麼要押我進警署呵,我又沒有犯法!」 「你還沒犯法!告訴你,至少你犯下了傷害罪!」 「傷害罪?」餘乃傑驚惶地叫。 「嗯,你這身衣服,是不是打昏了一位員警,從他身上剝下來的!」 「署長大人,」餘乃傑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這次你可猜錯啦!」 「猜錯了?」 「嗯!」他學著胡署長的腔調! 「剛巧這身衣服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 「嗯,這原是我父親的,但現在是我的了!他老人家幹了一輩子的員警,卻身後蕭條,遺產就這一套制服……」 「好,別再胡說了,我總可以查出來的!就算你所說的都是真話,現在你冒充員警,也犯了妨害公務之罪了。」 「妨害公務?我的天?我為了想救陸探長的命,拿著解藥,急吼吼地趕回這裡來……」 未等餘乃傑把話說完,胡署長已不耐煩地向兩名員警揮揮手。於是這個自稱「豪傑」的傢伙,就大叫冤枉聲中被拖走了。 小餘被押起後,胡署長立刻下令作「地氈式」搜查。 這是一幢古老的英國式的二層樓房,屋子前後都有個小花園。探員們率領著員警,開始清查花園中的每一個角落、地窟、客廳、儲藏室、廚房、盥洗室,以及二樓的臥室、套房、浴室,以及預備給下人住的小房間。 本來圍牆外,早就被員警密密包圍,如今再向牆內展開搜查,如真有人藏匿在內也成為甕中之鼈了。 但搜查開始不久,胡署長卻先得了一個令他沮喪的消息。……他派去圍捕溫婉的人回來,報告說溫婉逃脫了。 「你們這麼多人去,怎麼還給她逃掉的了。」 「這女賊實在太厲害,張探員他們一去就全部擺平了!」一位警官回答說:「我們跟探員失去了聯絡,只好守在樓底下,又不敢立刻沖上去……」 「為甚麼不敢沖上樓去了,怕她們把你們吃掉嗎?」 「署長派我們去以前,不是曾經特別吩咐,沒有看見我們的人拿解藥下來,不可採取行動。」 「拿解藥的不是早就回來了嗎?」胡署長想起小余那付德性,心頭就冒火。 「我們沒有看到,可能是晚到一步,他們的那輛車子是一路鳴叫著警笛,連闖紅燈,急駛前往的,但署長叫我們暗中跟隨,所以曾一再為紅燈所阻。」 胡署長空自氣憤,卻不忍對下屬過份苛責,他正吞下一口氣,卻聽那位警官又戰戰兢兢地解釋道:「那裡又是一排相連的樓房,我們根本無法包圍,等到後來,我們覺得情形不對,冒險沖上樓人,溫婉她們都已經由天臺由隔壁房子逃跑了,只剩下張探長和兩位警員同志躺在地上,都受了傷。」 胡署長搖搖頭,一聲歎息後,命令他們退下。 「地氈式」搜查,仍在進行中,員警們已查遍了花園中一草一木,屋子裡地氈也掀開看過,樓上的床底也有人鑽進去搜索過,連天花板也曾開一塊,用手電筒照著,看了又看。 可是,非但沒有找到甚麼蕭志清或羅平,連一隻老鼠也沒有。 當分區負責搜查的幾名探員,都頹然地來報告後,胡貫一歎了口氣,卻見那肚子已不痛的陸探長打呵欠說:「我想蕭志清和羅平都不可能在這裡!一定是溫婉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調虎離山?」胡署長莫名其妙。 「嗯,她希望我們集中力量在這兒搜捕蕭志清和羅平,而疏忽了她,好讓她從容脫逃!」 胡貫一覺得陸奇的話也不無道理,而且情勢如此,因此只好派了一位探員和幾名員警留守,就下令「全軍撤退」。 當小餘對署長說,他敢打賭此刻羅平一定已經睡著時,羅平真是已經睡著,因為他實在太疲倦了。 在蕭志清和溫婉見面後不久,羅平也已爬上了陽臺,潛入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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