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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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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汪彩雲,男的叫高飛健!」 胡署長回答後,陸探長卻插嘴譏嘲:「你自己殺死的,難道還不知道!」 「我的確知道這兩人,但你們憑什麼說是我謀殺的呢?」 羅平口中輕鬆地反問,心裡卻頗感詫異地開始思慮。 「這兩件案子,都有你親口供述的錄音!」署長嚴肅地說:「如果你還認為證據不夠,那麼看你對那一卷錄音,如何解釋吧!」 「喔!我可以提出事實反證,不需要解釋的!」羅平吸了一口煙,卻又淡淡地問:「署長,這樣說來,難道那『謀殺者俱樂部』,已被你們破獲了。」 「不錯,我們已經破獲了!」胡署長斷然地回答。 「署長,人人都知道我羅平是從來不殺人的……」 「難道憑你這句自我標榜的話,就能使你脫罪嗎?」 署長打斷了羅平的話,冷冷地說。說著,他怫然起身:「走吧!你還有什麼話,也請到署裡再說好了!」 「胡署長!」羅平也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說:「假如我告訴你,你方才所說的那兩個被害人,個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另一個雖然死了,但害死他的卻另有其人,而且我有確鑿的證據!這麼,署長,你又怎麼說哩?」 胡署長正一愕,卻聽羅平微笑著說:「貫一老兄,近兩年來,你做事已比以前穩健得多了,為何今晚又如此衝動了呢?」 胡貫一聽羅平這樣說,又見他始終泰然自若的態度,心裡也開始搖動了。但陸探長卻以為羅平在耍掉花槍,因此毫不客氣地掏出了手銬。「如果我今夜進去,明天又安然出來;就像兩年前一樣,時常被你拘捕,然而每次總又勞你駕,又送我出警署。」 羅平任陸探長抓住他的手戴手銬,仍淡淡地對胡署長說:「這樣,于你於我都不大好看吧!」 胡署長的兩道濃眉皺了又皺,終又頹然坐下,說:「好!我賣點交情,就在這裡訊問你也一樣!」說完他隨即命令陸探長開始作筆錄。 陸探長望望羅平的手銬一眼,莫可奈何地掏出了鋼筆。 「先說汪彩雲案吧!」 羅平坐下後,喝了口茶,才接著說:「擊殺汪彩雲的是她的主人汪老頭!屍體是汪老頭親自埋葬于他家的後花園裡的!兇器是他自用的手杖,也跟屍體掩埋於一處……」 「汪茂公人已死,死無對證,而那兇器也不能證明得什麼啊!可能是兇手竊盜了汪老頭的手杖,再用以行兇的,是不是啊?」 「署長的話很有道理!但如果汪茂公殺人後深自懺悔,曾把那段行兇的前因後果寫在日記本上呢?」 「你知道有這樣的日記嗎?」胡貫一訝異地問。 「當然,而且這本日記現在就在我手中!」 羅平淡淡一笑:「如果沒有這東西,你想我敢開這種玩笑……在電話中告訴謀殺者俱樂部的主持人,說人是我殺死的!而讓人家錄了音嗎?」 羅平說著站起身來,高舉雙手,於是手銬就在陸探長的面前閃著光。一晃眼,羅平卻已脫下了手銬,笑著說:「探長大人,也不知道是這副手拷壞了,還是你方才對我留情,沒有牢鎖?」 探長錯愕地接過手銬,卻見羅平正用手指折斷了一根火柴棒,投入煙缸中,然後轉身向裡面走去。 陸奇臉上掠過一片「歎為觀止」的表情,但隨後卻立刻掏出了手槍,緊握著跟在羅平屁股後頭。 一會兒,羅平從書房裡出來,手上果然捧著一本厚甸甸的日記簿。 「請署長大人親自過目吧!」羅平翻開日記,指出其中的幾頁,然後遞給了胡貫一:「汪老頭對這件事寫的真多,而且相當明白,並非一兩句話,筆跡總是無法偽造的吧!」 胡署長捧著日記本,仔細地閱讀一陣後,卻低喟地說:「這本日記是否汪茂公親筆,我還得交專家鑒定。不過,這個案子,我個人算是相信你無辜,但還有那個高健飛呢?」 「提起高健飛,我可這說你們警署的情報工作,實在做得太差了!」 「你這是什麼話?」 「因為你們早該知道高健飛是我的手下!他已跟隨我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我又怎會謀殺他呢?」 「你是說他並未遭遇謀殺,那麼埋在普善公墓附近的屍體,又是誰?」 「那是原來擱在公立停屍所中無人收葬的一具屍體,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看出年紀已很大,至少在六十歲以上,但高健飛卻是個未滿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子。」 「不管怎麼樣,你既說高健飛還活著,總可以把他找出來,證明一下。」 「可以!我立刻打電話叫他前來,帶著身份證,讓署長驗明正身!可好!」 羅平笑著,拿起電話筒開始撥號碼。 「什麼?他出去了,十分鐘以前才出門的?」 羅平對著話筒一陣嚷叫後,笑容收斂了。 愕了半晌,他才訕訕地向胡署長說:「高健飛出去啦,署長不妨派人去調查,他真是出門不久,今晚還活得好好的!他是住在鳳凰路十五巷三號二樓。」 「鳳凰路十五巷——」 陸探長喃喃地把這位址念了一遍,卻立刻過去跟署長一番交頭接耳,然後卻問羅平! 「你方才打電話去,那邊說他剛離開嗎?」 「是啊!我在奇怪哩!」 「老實對我說,那高健飛是否化裝成駝背老頭,終日不出門的?」探長又問。 「不錯,我知道他已受你們監視了!」羅平說。 「當然,因為他也是『謀殺者俱樂部』的會員!我們還以為是你的化身呢?」 「照你這樣說,至少你是知道高健飛這幾天還活著囉!那麼,你們指控我在本月上旬謀殺他的罪名,怎又能成立呢?」 陸探長話被套住,一時為之語塞氣結,胡署長卻對他吩咐說:「你親自去看看吧,不要又發生什麼事了!」 陸探長走後,胡署長歎了口氣,卻向羅平警告:「且慢得意!在人未找到前,你仍未脫嫌!」 「自己的人突然失蹤了,我還得意甚麼!」羅平皺眉說:「我曾經關照他絕不出門一步的,一日三餐和點心,也都交由房東包辦,我想一定是發生了意外,否則他絕不會擅自出去的!」 羅平見胡署長默默無言,一臉困惑的表情,於是他又說:「陸探長方才說高健飛是殺人者俱樂部的會員,似又知道他是終日不出房門一步的,這豈不是笑話嘛!」 「笑話?」胡署長正因心中一些問題百思不得其解,而在煩惱,又聽羅平如此諷刺,不覺有點生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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