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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岳克昌點頭道:『小弟所見秘圖的洞中佈置,是指示到此為止,剩下便是要細加參詳的兩句話兒「經藏地下,財在畫中」!』

  「南宮獨尊向地下略一注目,揚眉問道:『向岳兄下辣手的那廝,是怎樣參透機密,進入地下的藏經秘室?』

  「岳克昌苦笑道:『那廝心性頗為靈巧,對「萬劫之門」壁畫,細看片刻,伸手轉動畫上判官所握的「點鬼筆」杆,果然出現門戶,閃身入內,門戶也隨即復原,毫無痕跡!』

  「南宮獨尊笑道:『我們可以依樣畫葫蘆,也轉動判官爺的所握「點鬼筆」,進入地下秘室,和他一會,那冊「君子真經天蘭秘譜」,究竟為誰之物,尚屬不可知呢?』

  「話完,便向鐫畫在左面石壁之上的『萬劫之門』走去。

  「岳克昌道:『南宮兄且慢!』

  「南宮獨尊止步回頭地,詫然問道:『岳兄還有何顧慮?合我們二人之力,不會怕那無恥鼠輩的了……』

  「岳克昌搖頭道:『不是怕他,這「泥犁古洞」別無出路,插翅難飛,且讓那廝在地下秘室中,多替我們費些心思氣力,少時再坐享其成,豈不是好?何況小弟還想趁此機會,先把另一句「財在畫中」暗語,參詳一下。』

  「南宮獨尊聞言,覺得岳克昌的意境頗高,遂不急於走向『萬劫之門』,轉動判官所握判官筆,而改對那幅中藏敵國財富的『金谷鶯花』,仔細注目!

  「看了好大一會兒,岳克昌含笑問道:『南宮兄有無所得?』

  「南宮獨尊腦中靈光一閃,軒眉說道:『畫名既稱金谷鶯花,則畫中園圃,必係金谷園,而在太湖石前,手執圖書,曲肱寐的老者,定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位大財主「石崇」老先生了!』

  「岳克昌道:『南宮兄的這種推論,必然極為正確,但不知對於藏寶,有何……』

  「南宮獨尊不等岳克昌話完,便即笑道:『石崇富堪敵國,可說全身皆寶,他既假寐,手中還緊握圖書,莫非這卷書兒,有甚特殊價值?』

  「岳克昌哎呀一聲,目閃精芒,歡聲讚道:『南宮兄委實高明,你真叫一言驚醒夢中人了!』

  「話完,立即走到『金谷鶯花』所繪石崇臥像之前,細加觀察,並伸手撥弄他所掛圖書,三撥兩撥之下,突然『唰』的一響!

  「岳克昌竟從那石崇所握的書卷之中,抽出捲得緊緊的一束素絹。

  「他展開素絹,細一注目,不禁失聲嘆道:『真是財不易得,這束素絹只是張藏寶詳圖,指出所謂敵國財富,是埋藏一座白水鎮西十里的廢園之內!」

  「南宮獨尊道:『「白水鎮」!我去過,鎮西果然有座佔地不小的荒廢舊園!』

  「岳克昌聽得南宮獨尊這樣一說,不禁含笑說道:『這樣就太好了,否則,要在四海八荒之間,去尋找一座「白水鎮」,也未必是件容易之事……』

  「邊自說話邊自把那束素絹,遞向南宮獨尊道:『故而,這批敵國財富,理應為南宮兄所得!』

  「南宮獨尊見狀愕然,正待發話,岳克昌又復笑道:『南宮兄不必推辭,一來你去過「白水鎮」屬於輕車熟路,二來又對小弟有過救命之恩……』

  「南宮獨尊不等岳克昌再往下說,便即連搖雙手道:『岳兄千萬不可這樣說法,患難相助理所當然,何況岳兄更指點我脫困在先,這樣好了,我們不必客氣,在這「泥犁古洞」中,凡有所得,都來個平均分配!』

  「岳克昌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便走向左壁那幅題名為『萬劫之門』的地獄畫像之前。

  「南宮獨尊知曉他是準備開啟地下秘室,遂含笑問道:『地下秘室中,除了機關,還有強敵,岳兄經過這陣歇息,真氣內力方面,完全恢復了麼?』

  「岳克昌笑道:『多謝南宮兄的小還丹妙藥,小弟業已完全復原,如今正要進入秘室,去尋那無恥兇徒,報復適才背後偷襲的一掌之恨。』

  「說話之間,已握住壁上判官手中那管『點鬼筆』,加以轉動。

  「一陣『轟隆』巨響起處,這號二層的石室之中,又告天旋地轉,等到旋轉之勢一定,果然業已置身於第三層的石室以內。

  「這第三層石室的大小形狀與第一層第二層完全相同,但在石室卻堆放了不少藥物書箱,和榻椅等物。

  「由於偷襲岳克昌一記『黑煞陰手』的無恥陰險之徒,未見離去,故而南宮獨尊與岳克昌進入第三層石室,並不急於尋覓甚麼『君子真經天蘭秘譜』,而是先要尋人。

  ▼第十三章

  「不錯,果然有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一個身著青衫,躺在榻上,面對裏壁,彷彿是在睡覺?

  「另一個身著黑色勁裝,正立在一架書櫥之前,彷彿正向書櫥中,凝神注目,對於南宮獨尊、岳克昌二人之來,卻毫未回身,連理都不理。

  「南宮獨尊目光電掃全室,挑眉問道:『岳兄,那一個是適才在第二層石室中,對你暗下毒手之人?』

  「岳克昌手指背對自己,站在書櫥前面之人道:『是他,當時他雖從背後發掌,我又中毒神昏,但仍瞥見這無恥之徒,穿的是一身黑色勁裝。』

  「南宮獨尊目注黑衣人,冷然發話叫道:『朋友,別再裝模作樣,常言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如今你該還我岳克昌兄一個公道,但南宮獨尊要先請教一聲,你為何甘犯江湖大忌,從背後發掌傷人?』

  「那黑衣人仍然不睬,連頭兒都沒動一下。

  「南宮獨尊細看兩眼,又向榻上青衣人掃了一瞥,口中不禁失聲驚咦?

  「岳克昌道:『南宮兄為何驚咦?莫非有甚發現?』

  「南宮獨尊指著榻上青衣人和櫥前黑衣人道:『我有點覺得這兩個人,都不像是活的?』

  「岳克昌被他一言提醒,目光微掃,點點頭說道:『南宮兄所料,多半不差,我們先看看榻上那個。』

  「走近榻前,果然看出青衫人只是一具陳屍,但不知服食了甚麼靈藥,使全身皮肉,雖已乾癟,卻未腐爛。枕下,露出一點紙角,岳克昌凝功防毒的抽出一看,只見紙上寫了八個字兒是「寶藏任取,莫傷骸骨!」

  「岳克昌『哦』了一聲,向南宮獨尊笑道:『原來榻上青衣人,就是這「泥犁古洞」主遺蛻,我們且通試一奠,對洞主略致敬意吧?』

  「這是俠義之道,也是人情之常……

  「南宮獨尊當然沒有反對,就在面對榻上青衣人遺蛻,默默通誠致敬之際,南宮獨尊瞥見這位洞主所穿青衫的左襟頭上,佩戴著一朵小小的玉質蘭花,有花有葉,葉色純白,花色淡紫,好似雕琢的十分精美!

  「玉琢蘭花,胸前佩飾,也屬於人情之常,故而岳克昌雖也看見,但和南宮獨尊一樣,都沒有特別加以重視。

  「向洞主遺蛻,默默通誠以後,南宮指著那站在書櫥之前的黑衣人道:『岳兄請看,在如此環境中,不可能被人點穴制住,定是業已死去的了!』

  「岳克昌點了點頭,眉峰微聚說道:『我的看法與南宮相同,但有一點卻弄不明白,就是這廝決非具有浩然正氣的忠臣烈士之流,為何死後屍身不倒?』

  「南宮獨尊道:『這事著實有點奇怪,我們且近前看看?定會明白。』

  「話完,兩人走過,方發現那具書櫥,並不簡單,其中竟以『八卦』分格,暗合陣圖,中間並有個半紅黑的『太極圖』樣。

  「黑衣人彷彿是伸手欲從『死門』中取甚書籍,而被『死門』中猝然出現的一枝尖銳鐵棍穿過心窩,致命而死!

  「那尖銳鐵棍上,多半還淬有劇毒,黑衣人遺屍才氣血立僵,周身發黑,又被鐵棍深穿入胸,支持屍身不倒!

  「南宮獨尊目光一注,『哦』了一聲道:「原來竟是這廝,難怪竟會對岳兄背後下手的那等下流無恥。

  「岳克昌道:『南宮兄這樣說法,定是認識此人?』

  「南宮獨尊道:『這廝複姓司徒,雙名獨霸,外號「好色閻王」……』

  「岳克昌哂然道:『僅從這外號之上,便知定是個行為萬惡的黑道人物。』

  「南宮獨尊頷首說道:『此人是個好色如命,並心辣手狠,採花以後,必定傷人的獨行大盜,但一身功力,卻相當不弱,所煉黑煞陰手,極為歹毒,但畢竟所學粗俗,見識不高,否則,他應該看得出書櫥佈置,暗合陣法,不會中了「死門」之內的突然暗器,化為異物!』

  「岳克昌冷笑道:『這種情況,大概是利令智昏,才致死星照命!』

  「南宮獨尊問道:『岳兄這『利令智昏』一語,怎樣解釋?』

  「岳克昌道:『這「好色閻王」司徒獨霸,定是發現了君子真經天蘭秘譜,急於取得,才未注意書櫥分格,暗合奇門中了意料以外的致命埋伏!』

  「南宮獨尊聞言,目光凝處細一注視,果然發現那『死門』分格以內的二十來冊書籍中,有冊薄薄小書,標以『天蘭』二字。

  「這時,岳克昌也已發現,並正伸手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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