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梅花血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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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風將頭連點地道:「是的!是的!只是小龍兒,你知道它落在何處?」 燕小飛道:「你沒聽說那燭天毫光麼?哪兒冒光往哪兒找……」 東魂公冶羊突然搖頭說道:「不要,不要,假如那『螭龍鼎』是落在荒郊曠野,既有人看見霞光,早就被人得了去,假如是落在人家,一次次露光人已生警惕,自會設法掩護。」 燕小飛道:「那就要憑本事去找了。」 公冶羊道:「萬一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燕小飛搖頭說道:「不會,不會,我絕對的有把握不會。」 公冶羊道:「你小龍兒就那麼有把握?」 「當然!」燕小飛道:「若沒把握,咱們何必再空跑這一趟,耽誤了緝捕萬無極。」 這似乎不太成理由,有把握可以,但總該說說為什麼有把握,憑什麼有把握,可惜,公冶羊沒問下去。 南宮隱卻突然說道:「小龍兒,你為什麼早不說?」 燕小飛道:「我也是才聽說不久,現在說也不遲呀。」 於是,南宮隱也閉上了嘴。 只有卓少君向燕小飛投過含笑的一瞥。 這一瞥,只有他跟燕小飛懂。 於是,一行七人,取道奔向蘇州。 上天堂,下蘇杭,蘇州城裏好風光! 蘇州為江南靈秀之所鍾,風景佳麗,無出其右,古所謂:「枕江而依湖」,食海王之饒,擁土膏之利,民殷物繁…… 此一大江下游之城市,乃兵家必爭要地,自古以來,姑蘇文物,秀絕江南,邑盛弦劇,圓堆花石。杜荀鶴有詩曰:「君曾到姑蘇,人家盡枕河,故宮聞地少,水港小橋多。」極為寫實。 益為吳儂軟語雅涉時裝榮士,名媛茲稱第一,所以東坡詩中有:「地入江南最有情,庸夫財婦皆冰心。」誇之深甚。 甚至大街小巷,多冠雅名,吳宮遺韻,千載留芳,又豈止名園畫苑而已也。 這一天燕小飛等一行七人,到了蘇州,天光方值正午,他們進了城,轉過幾條大街小巷之後,南宮隱忍不住了,望了望燕小飛,道:「小龍兒!偌大一座蘇州城,怎未見一個武林人物?」 燕小飛道:「那不是更好麼?所以我說有把握,不會被人捷足先登。」 南宮隱搖頭說道:「我老人家感到奇怪得很,既是有人知道在先,這消息會不傳出去,說給誰聽誰也不信。」 燕小飛道:「老哥哥!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你不信。」 南宮隱道:「我老人家只好信了,可是我老人家總是奇怪!」 燕小飛笑了笑,道:「老哥哥不必奇怪,你等著看好了,不出三天,這消息準會不脛而走,一時傳遍大江南北。」 南宮隱更奇怪了,他剛打算問,燕小飛已經大步越前,向街道旁一處屋簷下行去。 那屋簷下,正坐著幾個要飯化子,有的在那兒靠著牆低頭捉蚤,有的則抱著破碗在那裏打瞌睡。 燕小飛走了過去,丟下一些碎銀,然後彎腰向著一名要飯化子說了幾句。 那要飯化子滿臉詫色,霍然站起,點了點頭,轉身而去,及至南宮隱等走了過來,那要飯化子已經拐入了一條小巷不見,南宮隱道:「小龍兒!你跟要飯的打什麼交道?」 燕小飛笑了笑道:「沒什麼,我讓他替我打聽實落何處……」 北丐呼延明道:「交代我不就行了,幹什麼跟他們。」 燕小飛道:「殺雞焉用牛刀,偏勞你,那有點大材小用。」 說著,他又轉身往前行去。 南宮隱緊跟一步,道:「小龍兒!我老人家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燕小飛笑道:「老哥哥!對不對你待會兒自可知道,如今咱們先找家客棧,住下來歇歇再說。」 南宮隱未再問,只有滿臉詫異地跟在後面。 走了沒有多遠,燕小飛在一家名喚「八方」的客棧門前停下,店伙一見客人上門,慌忙迎了出來,躬身哈腰地往裏讓。 在後院中,燕小飛七人包下了兩間清淨上房,洗過了臉,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燕小飛七人聚在一間房裏,關起門來一陣密談。 既是密談,外人就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不過,偶而可以聽到南宮隱的一兩聲爽朗大笑! 「好!小龍兒!高!高!令我老人家自嘆不如,佩服得五體投地,你何不早說,也免得我老人家……莫明……」 似乎有人攔住了他,沒聽他再說下去。 接著,又聽不見了聲息。 一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後,房門開了,「風塵五奇」滿臉笑容地走向了鄰房,兩間屋都掩上了門。 天快黃昏時,房門又開了,沒一會兒,店伙送來茶水。 又過了片刻,燕小飛背著手走了出去,不但是出了房門,而且是出了客棧大門,在櫃檯處,他拉住店伙問了一句:「小二哥,這附近可有『鐵匠舖』?」 那店伙十分熱心,連道:「有,有,『專諸巷』南拐,再往西走……」 指手劃腳,比了半天,詳細得很。 燕小飛謝過了他,大步出門而去。 他照著店伙的話,在一條大街盡頭,找到了一家鐵匠舖,也許那打鐵的是個見過世面的行家,燕小飛一進門,他便迎上來一邊擦汗,一邊陪笑說道:「這位客人,是打單刀還是打暗器?」 燕小飛望了他一眼,笑道:「老丈看得出我是個會武的武林人物?」 那打鐵的是個五旬左右的老者,也許那爐旁生涯的負擔,頭髮都白得差不多了,他聞言忙道:「這位客人,小老兒見過的俠客英雄多了,哪能看不出?」 燕小飛笑了笑道:「原來如此,聽老丈的口音,好像不是蘇州人氏。」 那打鐵老者道:「客人沒聽錯,小老兒是河北人氏,來蘇州已有十年了。」 燕小飛笑道:「那難得,老丈的口音竟一點未變。」 那打鐵老者感慨地搖頭笑道:「鄉音未變,頭髮已經白了。」 燕小飛笑了笑,改了話題,道:「客居他鄉,謀生不易,老丈這舖裏都打些什麼?」 那打鐵老者笑道:「只問客人要打什麼?」 燕小飛笑道:「我一不打單刀,二不打暗器,想打一隻香爐……」 那打鐵老者為之一怔:「香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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