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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若是重要人犯,為何受此「禮」遇?

  如果不是犯人,又為何受到軟禁?

  龍璈一時想不出答案,由於好奇心,決定入內看個究竟。

  飛起一腳,將兩扇門踹開。

  射身入內一看,不由地使他怔住了!

  只見床上躺的,竟然是哭得似淚人兒一般的朱秀。

  龍璈感到詫異的,是朱秀一向任性,憑她的武功,門上一把鎖能鎖得住她?十幾名侍衛,又能看守得住她?

  仔細一看,朱秀跟索愛兒一樣,均是被獨門手法制住了穴道,只是她並未赤身裸體而已。

  堂堂郡主,怎會被軟禁在此?

  龍璈心念一轉,始恍然大悟!

  必是朱秀背叛了鄱陽王,否則誰敢對她不敬?

  朱秀同索愛兒一樣,是被鄱陽王制住了穴道,如同被毒蛇所咬,必需知道這是何種毒蛇,方能決定用何種解毒之藥。

  否則,非但救不了,反使受傷者喪命。

  龍璈不敢貿然為朱秀解穴,只好將她一把抱起,挾在脅下,回身奪門而出。

  西廂門外,此時又趕來了二三十名侍衛。

  他們一字排開,嚴陣以待。

  這批侍衛,全部是弓箭手,二三十把長弓,均已箭在弦上,拉得滿滿地,箭頭均對準西廂房門口。

  可是,當他們發現,龍璈脅下挾的是朱秀,投鼠忌器,惟恐誤傷了郡主,誰還敢貿然將箭射出?

  龍璈有恃無恐,挾著朱秀步下臺階,突然猛提一口真氣,只見他身軀一拔三丈,掠身上了屋頂。

  二三十名弓箭手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龍璈挾著朱秀而去。

  ***

  龍璈將朱秀帶回了「長盛客棧」,直登樓上範含香住的客房,不料一進門,發現一人站在床前,正向昏迷不醒的範含香「動手動腳」。

  他不由怒從心起,厲喝道:「大膽狂徒……」

  那人背向房門口,聞聲一回身,竟是金震遠。

  龍璈大出意外,驚喜道:「表叔……」

  金震遠乍見龍璈脅下挾著鄱陽王的郡主朱秀,也是面帶詫色,問道:「這不是鄱陽王之女……」

  龍璈把頭一點,正待將朱秀放下,再與金震遠答話,這時忽聽範含香哼了一聲,已自醒轉過來。

  范含香一見金震遠也在房裡,忙強自撐起了身子坐起道:「表舅,您老人家怎麼也在這裡?」

  這也正是龍璈要問的話,範含香倒替他先說了。

  金震遠笑道:「我聽說你們在這客棧,與龍璈約會見面,所以也跟著悄悄趕了過來。

  「想不到我一到這兒,只見你一個人昏迷躺在床上,顯然中毒頗深,只好留下來,運功為你排毒啊!」

  範含香詫異道:「表舅,我們奉旨來此與龍三公子相會,除了我們與龍三公子外,絕無任何人知道,表舅聽誰說的?」

  金震遠反問道:「你們奉誰的密旨?」

  範含香起身下床,恭然道:「自然是當今皇上!」

  「那皇上總知道你們的行蹤吧?」

  范含香聞言一怔。

  龍璈已恍然大悟道:「莫非是皇上告知表叔的?」

  金震遠微微笑道:「還是你聰明!」

  範含香又道:「表舅去過京中了?」

  金震遠搖搖頭笑道:「傻丫頭,你這個『護駕公主』是怎麼當的?連皇上親臨鄱陽了,都還不知道?」

  龍璈聽得一驚,方待開口,範含香已急急問道:「表舅,您說皇上已來了鄱陽,我怎麼……」

  金震遠點點頭,向龍璈脅下的朱秀一指,接口道:「先把她放下,我再告訴你們詳細情形。」

  床已空出,龍璈將朱秀放在床上。

  金震遠對朱秀似有顧忌,看了她一眼,將龍璈拖至一旁,輕聲問道:「她是怎麼回事?」

  龍璈將潛入鄱陽王府的經過,簡單扼要述說一遍。

  金震遠聽畢,判斷道:「她與『鐵扇公主』索愛兒,可能想勸鄱陽王懸崖勒馬,結果忠言逆耳,反觸其怒。」

  龍璈道:「表叔的看法,正與侄兒不謀而合。」

  金震遠輕「哦」了聲。

  龍璈又道:「索愛兒曾是『幻門』弟子,大幻仙子如今身為掌門,必是她曉以大義,說服索愛兒的。」

  範含香對此並無興趣,只關心皇上的行蹤,迫不及待的又說道:「表舅,您在鄱陽見過皇上?」

  金震遠頷首道:「皇上親率大軍,由兵部侍郎掛帥,兵分三路,在各地完全佈署妥善了。

  「只要鄱陽王的叛軍蠢動,立即予以殲滅。

  「皇上早已料到,你們一旦奉密旨行事,鄱陽王必然抗命,故而親率大批御林軍趕來鄱陽……」

  範含香急道:「皇上現在何處?」

  金震遠道:「出城西十餘裡,落日峽旁的雲霄棧道口!」

  龍璈詫然道:「皇上在那裡作甚?」

  金震遠正色道:「皇上料定,鄱陽王一旦事敗,必逃往西域。而這雲霄棧道,乃是出鄱陽城,通往西域捷徑的必經之處。」

  龍璈道:「如今鄱陽王已與索公主反目,恐怕不會逃往西域?」

  金震遠不以為然道:「不!番王年逾六旬,只此索愛兒一女,愛逾掌上明珠,如今鄱陽王劫持在手,此去西域,將更有恃無恐,所以皇上在雲霄棧道守株待兔,必可親自擒獲這叛逆!」

  龍璈點點頭,忽指著朱秀道:「表叔可能為她解穴?」

  金震遠看了看朱秀,點頭笑笑道:「鄱陽王的獨門點穴手法,倒還難不了我!我這就為她解穴吧!」

  龍璈大喜道:「解開她的穴道,或可問出詳情呢!」

  範含香忽道:「表舅,我得趕去鄱陽王府。」

  金震遠一怔道:「去鄱陽王府幹嘛?」

  範含香道:「我不能擱下焦大海他們啊……」

  龍璈未及阻攔,範含香已奪門而出。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龍璈不由眉頭一皺道:「有大幻仙子相助,對付仇基和那批一侍衛應是綽綽有餘,她又何必……」

  金震遠接口道:「她有皇命在身,由她去吧!」

  龍璈便不再表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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