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
司馬嬌嬌卻在笑! 她是勝利者,越看對方落淚,心中便越發得意、驕傲,她嬌笑連連,挽著龍璈的手,雙雙轉入崖後。 崖後風光如何?…… 是司馬嬌嬌遭受惡報應,流血五步,橫屍在地? 還是龍璈受不了風情誘惑,假戲真做,與司馬嬌嬌幕天席地,攜手巫山,吃了一頓甜美的「野餐」? 這是金瑤最關切的問題…… 她明知答案多屬於前者,但一顆芳心,仍不禁「卜蔔」直跳。 她雖心跳,卻並無一面心跳,一面悄悄起身,走過去探看他們。 金瑤想去看個究竟麼?……當然想…… 金瑤敢去看個究竟麼?……當然不敢…… 「不敢」的原因,在於可以預知結果! 龍璈與司馬嬌嬌雲雨荒唐,則金瑤的悄悄探看,會使他「羞」! 龍璈若未為色誘,欲乘機處置司馬嬌嬌,則金瑤的悄悄探看,會使他「惱」! 兩種,都不是好結果,尤其「惱」甚於「羞」。 因為,龍璈若「羞」,則自知行為不當,還會對金瑤感到有幾分歉意,局面尚易為收拾! 龍璈若是「惱」,則必因金瑤對他的人格不信任,而負氣斷情,拂袖而去,不再理會她…… 金瑤最怕的,當然是後者,故而她強抑心跳,不敢有任何動作。 但手足身軀雖不敢動,耳朵卻可以聽。 金瑤認為崖後必有聲息傳出,不是彼此翻臉動手的喝叱,或兵刃相觸聲息,便是令人聽來難堪的斷雲零雨之聲。 但金瑤卻料錯了…… 她傾耳聆聽之下,崖後卻是一片寂靜,既沒有她期盼之聲,也沒有使她難堪之聲傳來…… 金瑤正在驚訝,崖後衣袂飄處,那位龍三公子,業已飄然歸來。 如今,業已不該用耳朵,該用眼睛了。 金瑤妙目凝光,看得仔細,龍璈的衣著,仍是整整齊齊,不像是脫過衣裳,作過荒唐事的樣子? 但他身上也乾乾淨淨,未染絲毫血漬! 金瑤莫名其妙,耳、目皆告無用,只好再用口舌,看著龍璈道:「三哥,你殺了司馬嬌嬌?還是傷了她?」 龍璈搖頭答道:「我既沒殺她,也沒傷她!」 金瑤心內一酸,以為非此即彼。 妙目中已盈盈淚光,幽幽說道:「我早就覺得這『青煙毒女』,煙視媚行,是個絕代尤物,三哥果然迷戀,竟和她……」 話方至此,龍璈不由失笑。 這一笑,把金瑤笑得有點惱怒,秀眉一挑,微怒著說道:「三哥,你還笑些甚麼……」 龍璈笑道:「小瑤有沒有計算,我去了多少時間?」 金瑤神色如冰,冷冷的回答道:「我已經等得心急,時間相當長了,最少也約莫有頓飯工夫!」 龍璈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並伸手挽著金瑤香肩,向她溫言說道:「小瑤,你太純潔了,不懂得那些風流勾當! 「『青煙毒女』司馬嬌嬌是有名的江湖蕩婦,我若和她鬼混,區區頓飯工夫,能……能回來麼?」 龍璈因為金瑤天真無邪,遂把最後一句比較刺耳「能夠辦完事麼?」改為「能……能回來麼?」 金瑤玉頰飛紅,趁著龍璈挽著她香肩之勢,偎入他的懷中,低聲道:「三哥,你既未同她發生苟且,怎不趁勢除掉她呢?」 龍璈歎道:「我是等著另一人……」 金瑤驚道:「怎麼?其中還有第三人麼?」 龍璈道:「崖角之後,有片小林,司馬嬌嬌拉我走向林中,但在將及林口之前,突然有張紙柬,張向司馬嬌嬌的手內,因柬上只寫了八個字兒,並寫得頗大,遂也被我看見了。」 金瑤問道:「柬上寫些什麼?」 龍璈答道:「寫的是:『龍璈有詐,金毒已解!』司馬嬌嬌見字,立即甩下手飛奔入林。 「我一把未曾抓住,又礙于沖出林來,接應司馬嬌嬌之人情面,只好廢然而返,聽憑這毒婦逃去!」 金瑤驚聲問道:「三哥翦除惡人,向來不肯容情,這沖出林來,接應司馬嬌嬌之人,究竟是誰呢?」 龍璈搖搖頭,失聲道:「我實在是想不到,沖出林外,不惜拚命接應司馬嬌嬌,顯然和這『青煙毒女』,頗有交情之人,竟會是夏侯雲飛。」 金瑤聽得一怔,不解地道:「夏侯雲飛是哪路人物?我怎麼從來不曾聽過這個字型大小呢?」 龍璈歎道:「他出道不久,年歲尚輕,聲名自未大振,夏侯雲飛就是我盟兄『丹心劍客』夏侯剛的獨生愛子……」 龍璈說到此處,語音略頓,看著金瑤,微微一歎又道:「小瑤你想,我對盟兄夏侯剛,發生了那麼大歉疚,如今突遇夏侯雲飛,怎能不略留情面?」 金瑤一面聆聽,一面搖頭…… 龍璈見狀,詫聲問道:「小瑤,你如此搖頭則甚?是我說錯了甚麼話兒?或作錯了甚麼事兒?」 金瑤道:「我覺得三哥的確做錯了一件事兒,但對另外一件事兒,也有點莫名其妙的。」 龍璈看了她一眼道:「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瑤,你說出來吧!我做錯了甚麼事兒?你弄不明白的,又是甚麼事兒?」 這時,有兩匹快馬,電掣馳過。 一匹是桃花馬,另一匹是全身如雪,毫無雜色的白龍駒。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